《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Merry Christmas,Mr. Lawrence)是日本自黑泽明之后最具国际影响的著名导演大岛渚1983年的作品。
提起大岛渚,这位最具争议和才华的“新浪潮导演”,我们可能马上会想到他1976年的那部惊世骇俗的作品《感官王国》。在这部电影中,大岛渚为追求真实感而要求演员做真正的性交,而且对各种生理、心理的变态性行为也不加避讳地直接表现出来,使这部有着唯美颓靡风格的电影成为了情色电影中的经典。
很多导演经常因为自己的某部作品过于引人注目,而导致自己的其它作品被人忽略,就像提起黑泽明一些人就只会想起《罗生门》一样。
大岛渚同样遭遇了这种情况,实际上从他在1959年执导自己的处女作《爱与希望的街》开始,直至2000年执导《御法度》为止。在这40多年的时间里导演了诸多优秀的电影,而这部《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就是其中的一部杰出作品。
首先这是一部世界各地的乐迷们不能错过的电影,因为英国著名摇滚歌手戴维•鲍伊(David Bowie)是其中的主演之一,而与他演对手戏的则是日本著名音乐家坂本龙一(Ryuichi Sakamoto)。鲍伊本人的舞台形象正像他多年以来的音乐风格一样华丽善变,而这时的坂本龙一更是年轻俊美且才华横溢。影片中两人共同演绎的暧昧晦涩的同性之爱,自然让他们遍布世界各地的乐迷充满了好奇与想象。
而且在影片中,那时还很年轻的北野武也饰演了一个主要角色。北野武在影片中虽饰演一个时常凶神恶煞的日本军官,但还是掩饰不住他稍显稚嫩的青春本色,尤其当他喊出那句“Merry Christmas,Mr. Lawrence.”时——联想到他中年之后执导或主演的那些有着残酷冷峻风格的电影,让人真的不禁怀疑在时间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可怕的东西……
同样让人兴奋,或者甚至可以说比影片本身更令人沉迷的是这部电影的原声音乐。其中的一曲,由坂本龙一和原“日本”(Japan)乐队主唱戴维•西尔维恩(David Sylvian)合作的那首《禁色》(Forbidden Colours),更是有着夺人心魄的销魂魅力。
由戴维•西尔维恩创作的《禁色》的歌词,如古老的圣经诗篇般优雅凝重,其中弥漫着天荒地老的永恒意味,更是倾泻出巨大的美感。
而坂本龙一的编曲则是唯美低婉、催人泪下的深情之作。但这竟是《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这部几乎没有女人出现的电影的配乐。而音乐中的那种过于奢侈的深沉情感,让人不禁对影片中坂本龙一和戴维•鲍伊共同演绎的同性之爱产生难解的魅惑……
这部电影是根据英国作家劳伦斯•范(Laurens van der Post)的小说《种子与播种者》(The Seed and the Sower)改编的,有的版本也将它译成《俘虏》。
这部电影也是在前文提到的三位主演的某种意义上的“处女作”:它是戴维•鲍伊和北野武的电影处女作;也是坂本龙一的电影处女作和电影音乐处女作。
戴维•鲍伊这个自认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应死于孤寂的出卖世界的男人,在1983年已经是获得巨大个人成功的艺术家。而在他出道最初,由于自己的歌曲不受欢迎,他曾退出音乐界两年之久。在此期间,他积极参与佛教活动,几乎要削发为僧。还好他没有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否则这世界将只多了一位金发碧眼的英国僧人,而却少了一位魅力四射的双性太空人——这个自“披头士”乐队解散后英国最具影响力的摇滚歌手。鲍伊在1970年推出了使他成名的专辑《出卖世界的男人》(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专辑同名歌曲有着鲍伊冷酷的典型唱腔和阴暗的吉他旋律,表现了一位活在世界边缘的男人,在求死意志的阴影中的晦暗心境。在这张专辑面世23年后的1993年的冬天,Nirvana的柯特•科本在纽约的那次著名的“不插电”演出中翻唱了鲍伊的这首成名曲,某种意义上,科本应该是另一个出卖世界的男人。
北野武则正是由于这部《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而走向了影坛,并在日后成为又一位大师级的日本导演——应该说大岛渚就是北野武的领路恩师。在17年后的2000年大岛渚执导的另一部作品《御法度》中,北野武与他的老师再度合作。在年迈的恩师面前,已经功成名就的北野武,有时竟帮忙搬运着片场需要的道具——在这小小举动中,无疑反映了北野武对恩师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
同时担任主演及电影配乐创作的坂本龙一,在1983年刚刚步入而立之年。这位和张国荣一样拥有着一双美目的男人,据说在现实生活中,有着和他在这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相同的性取向——当然这是他的个人隐私,可或许正因为有着类似的情感体验,他才能创作出《禁色》这样感人的唯美之作。作为坂本龙一电影音乐的处女作,《禁色》显得过于完美了。甚至连坂本龙一本人日后的创作,也难以超越自己的这次创作。虽然若干年后他为《末代皇帝》(The Last Emperor)创作的电影配乐为他赢得了奥斯卡最佳配乐奖,并登上了他个人事业的巅峰。因为对于他来说成功可能只是别人眼中的事,而他自己的艺术以及蕴含于其中的个人的情感体验才是最为珍贵的。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感体验,在大岛渚的那部同样以同性之爱为题材的《御法度》之中,他也和北野武一样,再次与之合作,为影片创作了同样动人心魄的电影配乐。
故事发生在1942年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岛上的日军战俘集中营,这个集中营由所长夜井上尉和原上士主持事务。
由坂本龙一饰演的夜井上尉,是一位有着理想主义心理倾向且年轻有为的日本军官。而由北野武饰演的原上士则是个一味强调武士道精神的强悍之徒,他对待俘虏和自己的士兵都非常残酷严厉,但对朋友又不乏恻隐之心。
英军俘虏劳伦斯虽然不是俘虏队长,但因为熟悉日语和日本文化而成功地斡旋于日本军人和战俘之间,成了东西方文化矛盾的缓冲剂和协调者。
戴维•鲍伊饰演的英国军官杰克,则是一个自信且有着神秘感的英俊男人,在片中他某种意义上就是自由和信念的象征。杰克的出现让有些自恋的夜井上尉为之迷惑,并对之有了模模糊糊的且充满了自我厌恶的同性之爱,从而慢慢走向了自毁的命运。
实际上,这时他们所在的战俘集中营里盛行着同性恋,虽然原上士也说作为一个日本武士不会害怕同性恋。可是道德上的自我厌恶的禁忌感,以及认为同性恋情会削弱他们自身男子气概的潜意识,让这种同性之爱变成了不敢说出其名字的“禁色”。
而夜井上尉和原上士对集中营中有同性恋行为的士兵都进行着严酷的惩罚——这其中他们更是疯狂地命令其中的一些人剖腹自杀谢罪……
影片中除了勾勒出男人之间这种隐秘的同性之爱外,也刻画了男人之间的另一种情感,那便是男人之间的友谊。例如劳伦斯和原上士之间的友谊,以及劳伦斯和杰克之间的友谊。但由于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战争年代,无论是同性之爱还是友谊,都交织着巨大的冲突,尤其是西方的价值观、宗教观及其人文传统,与军国主义这种日本传统武士道精神的现代变体之间的冲突,这种冲突贯穿了整部影片。
而冲突的极致爆发是夜井上尉准备处死英军俘虏的队长的举动,而这一举动也引发了这部电影的华美高潮。在夜井上尉举刀默语准备行刑时,杰克静静走到了夜井的面前,在被夜井推翻在地后,杰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再次走到夜井的面前。这是杰克扳住了夜井的双肩,在所有日军及战俘的注视下,轻轻地亲吻了夜井的左右面颊。而夜井也在这出人意料的举动所带来的极度情感震撼之下,整个身躯摇摇欲坠,终于在一声羞愧的呼喊之后瘫倒昏迷在地。
队长虽因此获救了,杰克却受到了惩罚,他的身体被缚后被埋在土中,只露头在地面呼吸等死。就在杰克死去的那晚,夜井来到了他的身后,用剃刀仔细地割下一缕杰克的头发。在将那缕头发小心地收藏起来后,夜井走到杰克的身前向他行了一次庄重的军礼,然后转身离去。而此时一只白色的飞蛾,落到了在月光下已沉入死之迷乱的杰克的面颊上……
战争结束后,在夜井作为战犯被处死之前,他委托劳伦斯将杰克的那缕头发,祭在自己故乡的神社之中。他终于到死都无法忘记他深爱过的却被自己下令处死的那个男人,他要让神来见证他至死不渝的爱,虽然这爱身穿着被禁止的颜色……
在影片结束前,劳伦斯去探望了原上士,这时他成为了战胜国的军官,而原上士则和已被处死的夜井上尉一样成为了战犯,虽然此时两人的身份已经互换,可他们还是像老友重逢那样喜悦。
两人又重新提起了夜井和杰克,并共同回忆了四年前的那个圣诞节。在劳伦斯准备推门离去之时,原上士再次忘情喊出那句:“Merry Christmas,Mr. Lawrence.”……
今晚在纽约quad电影院看的特别版,看完后坂本亲自出来Q&A……片头音乐一响起眼泪就出来了……片尾也是哭的稀里哗啦……刚看完电影里高冷却又爱嘟嘴卖萌的坂本后又立马见到本人真有点不适应……😂本人很亲切很幽默很帅~说了好多拍电影时候的趣事~比如大岛渚脾气很差北野武和坂本都很怕他于是商量好要是实在受不了就两人一起开溜……连行李都一直是打包好的状态……不过还好一直到拍摄结束大岛渚都没有凶他们……拍片期间所有人被困在岛上不能离开……岛上只有一个旅馆……坂本拍片间隙在岛上出了点交通事故但是警察没问他联系方式,因为直接去旅馆就能找到了……大岛渚房间的书架上堆满了中学辅导书籍譬如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之类,喜欢边看辅导书边把拍片灵感写在上面……坂本一开始和David Bowie不熟……后来机缘巧合在岛上发现了一把电吉他于是俩人开始jamming,虽然坂本一直说他是个糟糕透了的鼓手(还说现在也是哈哈)……本来主题曲禁色是邀请David Bowie演唱的结果他把坂本拒了……所以他们又去找了另外一个David,也就是凭借禁色出名的David Sylvian……快散场时才发现这个David就坐我旁边……开场前我去洗手间还让他帮我看包来着……年轻时太美艳结果现在老了很难认出来……坂本觉得这部电影主要是探讨的东西方神灵的不同之处……自己也吐槽说在电影里的妆太重了……那首经典的主题曲是拍片间隙有一天面对大海时突然来的灵感……
教授今晚精神状态不错,但是还是要不停喝水保持水分。散场时挤在人群里的我居然和教授对视两秒钟……那个眼神……还是世野井的样子……
2019年的最后一个月,注定属于日本顶级音乐大师坂本龙一(下文简称“教授”)。
先是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定档全国艺联专线上映,
再是教授本人开通微博账号,尝试着用生涩的中文与网友问好
随后,一部30余年前由他主演并作曲的经典电影,亦被广大影迷重新忆起。
那是一部凄美、动人的作品。
自从看过它,纵使时光飞逝,每当圣诞将至,回荡在我耳边的,都唯有情真意切的一句:
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导演:大岛渚
编剧:劳伦斯·凡·德·普司特/大岛渚 / 保罗·梅尔斯贝格
主演:大卫·鲍伊/ 汤姆·康蒂 /坂本龙一/ 北野武
上映日期:1983-05-28(日本)
片长:123分钟
影片由日本新浪潮代表人物大岛渚(《感官世界》《御法度》)执导。
豆瓣评分8.8,超过50%的观众给出了五星好评。
影片不仅入围第36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还被《电影旬报》评为日本电影1983年度十佳第二名。
相比起在海内外收获的诸多奖项和不俗口碑,这部影片最为人称道的,还属其在多重意义上实现的层层“突破”。
无论是以当年的眼光还是今天的视野来看,它都宛如一场大胆的实验,具有划时代的价值。
首先,就阵容而言,本片堪称名副其实的“有生之年”系列。
它既是大岛渚首次接受海外投资、在海外实地拍摄,并起用非日本籍演员及工作人员的影片。
也是教授和北野武的电影首秀,还是教授谱写电影配乐的处女作。
更难得的是,除了玉树临风的教授和初出茅庐的北野武,就连当时已成国际摇滚巨星的大卫·鲍伊(下文简称“宝爷”)也加盟了本片,担纲重要角色。
才华与颜值齐飞的教授和宝爷双剑合璧,本片的话题度自是不在话下。
不过,选定坂本龙一和大卫·鲍伊饰演主角绝非金石之计。
相反地,这是大岛渚在两人身上下的注——
一场成则事半功倍,败则满盘皆输的赌注。
显然,身为音乐人,他们的演技是硬伤,无法和职业演员相媲美。
宝爷此前有过出演电影的经验,在本片中的表现,倒算是可圈可点。
但教授就不一样了。
初次“触电”的他,甚至不知道演员是要背台词的,还天真地以为会有人站在一旁举着牌子提示。
由于功课做得不到位,他在片场动不动就把大岛渚气得够呛。
演起戏来也“做作”得很,瞪眼、嘟嘴、瞎使劲儿是常有的事,可爱、可笑又可气。
某种程度上,他就是整个剧组最“危险”的不确定因子。
但大岛渚最“敢”的,还不是邀请毫无表演天赋的坂本龙一出演主角。
而是选择把英国作家劳伦斯·包斯特的小说《种子与播种者》(又名《俘虏》)改编成电影。
这本书将二战背景、同性之恋与文化反思杂糅在一起,具备着层次丰富的意涵,触碰着深不见底的禁忌。
拾取这个“危险”的题材,更加需要勇气。
这是一个荡气回肠、哀婉悲凉的故事,发生在1942年圣诞节前后、位于印尼爪哇岛的日军战俘集中营。
集中营由陆军大尉世野井(坂本龙一饰)和原上士(北野武饰)协同管理。
尽管同为日本军官,两人的性情和涵养却大相径庭。
这从正片的第一场戏便可以见得。
影片始于一件丑闻。
朝鲜警卫金本在夜晚巡逻时,溜进荷兰士兵德荣的牢房,被抓了个正着。
在恐同情绪弥漫的集中营,断袖之癖乃是大忌。
为此,原上士擅自决定处死金本。
但仅仅是处死,远不够表达他的鄙夷,他还要用最下流的言辞,反复地羞辱金本。
更有甚者,他命令金本当众“演示”,情景重现。
眼看着金本就要屈服于原上士的淫威,向颤颤巍巍、惊魂未定的德荣爬去。
精通日语的英军俘虏劳伦斯(汤姆·康蒂饰)适时地站了出来,阻止了眼前的闹剧,也喊来了不远处的世野井。
世野井的出场,无疑是惊艳的。
当他身着武士服从容走来,那身姿挺拔、步履坚实的样子会让你觉得他是个天生的军人。
领袖气质无与伦比,男子气概毋庸置疑。
但在景别切至特写后,这份印象多半会有所转变——
剑眉星目虽不乏英武、霸气,但也着实比想象中的来得俊俏得多,称之为“俊美”亦不过分。
反正,不管怎么看,世野井都和粗暴、强悍,吊儿郎当、喜欢挑衅,笑里还透着一股子狡猾跟猥琐的原上士不同。
他理性、精干,不苟言笑,不怒自威,是青年才俊,更是谦谦君子。
这场戏是个引子,勾勒出原上士和世野井的形象,描摹出军营里同性恋盛行的风气,也为后续的主线情节埋下了至关重要的伏笔。
但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迅速处理完金本一事后,世野井赶赴巴达维亚参加军事会议。
在那里,猝不及防地,他对被俘的英国陆军少校杰克·希利亚斯(大卫·鲍伊饰)一见钟情了。
在军事法庭上,我们得以知晓,原来孤军奋战的杰克是为保全无辜的村民才主动投降的。
审判的全程他都坚称自己无罪,没有一丝畏惧或让步。
杰克英俊的样貌第一眼就将世野井吸引,其后表现出的非凡胆识更叫他着迷。
于是,他当机立断,救下了杰克,并把他带回了战俘营。
在战俘营,世野井对杰克关怀备至,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当劳伦斯试图扶起倒在地上的杰克,反被金本教训。
他所做的是立刻冲上前去,愤怒地鞭打金本。
为了杰克,他可以暂时抛掉理智。
当他深夜跑去看望熟睡的杰克,也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不愿惊扰。
手下走近些,照照杰克的脸,确认无事,他就安心了。
看着杰克,他的目光可以变得温柔至极。
当劳伦斯说,他练习剑道时发出的叫喊声,让俘虏们感到不安了,他率先关心杰克有没有受到影响。
不论何时,他的心都在杰克那里。
此外,他还向劳伦斯“请教”了许多有关杰克的事。
从劳伦斯的口中,他了解到,杰克是真正的战士,一名战士中的战士。
然而,集中营逼仄、压抑的环境和根植于世野井内心深处的军国主义思想,绝不允许任何真挚、自由、个人化的情愫生长。
所以,即便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但悲哀的是,他仍会下意识地自我规训。
自我规训的手段说来荒谬,却是对武士道精神最忠实的贯彻——
让金本在众人的注视下切腹自尽。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金本被介错人一刀斩首的同时,德荣也咬舌自杀了。
此后,剧情急转直下。
如果说杰克的出现,是在世野井死水般的心头掀起了微澜,种下了一颗象征着人性、私欲,以及一切美好杂念的种子。
那么,德荣的死亡就是把结局推向万劫不复的关键。
世野井此举引起了杰克的不满,他开始公然反抗世野井。
又是给被禁食的俘虏偷带馒头,又是采花、点蜡烛悼念德荣,又是大张旗鼓地带领大家高唱圣歌。
他竭尽所能,挑战日军的底线。
一气之下,世野井把杰克关了禁闭,也给劳伦斯判了死刑。
故事进展到这里还不算完,但已经足够“出格”了。
这部带有“同性”标签的战争片是如此地野心勃勃,以至于它的每一道讲述都孤注一掷、视死如归地冲撞着那根深蒂固,几乎是坚不可摧的禁忌。
(*前方剧透预警)
摆在明面上的,首先是世野井对杰克的爱恋。
这再明显不过了,就连他的勤务兵也看得一清二楚。
把杰克关起来后,世野井每晚依然会假借巡逻之名前去探望他,还送给他贴身的毛毯。
世野井的心思早已被他搅乱了。
所以,为了恢复原有的秩序,勤务兵带着必死的觉悟突袭了杰克。
但杰克没有死,世野井又救了他一命。
茫茫夜色下,当世野井挡在杰克的身前,让原上士的枪口对准自己的胸膛,无异于将这份此前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爱意正式地昭告天下。
这也许无关勇气,只是本能,但本能是不会说谎的东西。
我相信,那一刻,世野井一定也在杰克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原谅与救赎的种子。
果不其然,影片的最后,这颗种子结出了果实。
那是全片最震慑人心的那一幕。
是当心烦意乱、气急败坏、彻底失控、濒临崩溃的世野井即将处决拒绝交出武器专家名单的英军指挥官时,杰克走到他的近前,在他双颊烙下的惊世骇俗的吻。
这吻既包含着安抚的意味,也实现了对其失落灵魂的救赎。
世野井当然可以赤裸裸地憧憬杰克,不受旁人责难,只遭信仰折磨。
因为他是统领战俘营的军官。
但德荣不行。
他是俘虏,他是小兵。
他喜欢同性,可面对原上士的质问,却也只能拼命地否认。
不然,他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种种细节都暗示着,他对金本是有感情的。
金本帮他包扎伤口,他说金本人好。
世野井鞭打金本,他试图阻拦。
看到介错人挥起长剑,他便跪倒在地,陪金本上了黄泉路。
但他至死也没能把心意说出来,他至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同性恋。
在当时的日本军营,同性恋确实是一大禁忌。
军国主义极度崇尚武力,战士们往往把同性恋倾向视为某种会削减男性气魄的事物。
在他们看来,诸如阳刚、神勇一类的特质都与同性恋统统无关。
所以,军队用强权压制同性恋,用酷刑惩罚同性恋。
在制度的惩戒下,同性恋群体自身也被强烈的羞耻感所困扰。
片中,世野井正是被那股道德上强烈的自我厌弃感,所挟持的可怜人。
让他惊慌失措、痛不欲生的并非感情的难以启齿,也非他人的冷眼相待,而是从心底滋生,又不断回流的厌恶和憎恨。
他的克制和伪装每秒钟都伤害着自己。
当这种痛苦实在无法承受,无以排解,他才转向外界,企图用无端的杀戮将体内的“淤血”倾泻而出。
如前文所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帮他悬崖勒马的是杰克的吻。
被亲吻的瞬间,他是喜悦的,也是羞愤的。
那两个吻,一个融化了他结冰的心,一个击碎了他笃定的信念。
他的身躯变得轻盈而柔弱,无力地向后倒去。
尽管有失体面,但好在得救了。
杰克压下了他蓄势待发的“恶”,用自身的毁灭给了他启示和解脱。
但如果你以为战俘营扼杀的只有爱情,就大错特错了。
一个残酷的事实是,在立场的敌对和观念的冲突面前,任何发自真心的情感都难以维系。
友情,亦如是。
片中,原上士和劳伦斯在目睹世野井与杰克的禁忌之爱从萌芽走向凋零的过程中,也结下了深厚而复杂的情谊。
这虽是一条暗线,却直指原著的核心。
不同于世野井的默默无闻、眉目含情,这二人的交往相当直截了当,是通过几次闲谈呈现给观众的。
每一次闲谈的话题虽不尽相同,但总围绕着“羞耻”二字打转。
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一书中,详细解说了日本民族性格的矛盾性或曰两重性,并将日本的文化类型定义为“耻感文化”。
换言之,他们的高度自律、彬彬有礼、谨言慎行和不卑不亢的原始动力皆在于一个“耻”字。
但催生耻感的并非内心的准则,而是外界的规制。
其实,东方国家的社会大多由耻感文化主导,中国也不例外。 在意他人的评价,害怕自尊心受到侵犯,怀有极强的集体荣誉感是其主要特征。
在日本,尤其是二战时期的日本,战争对人的异化更使得以上诸种显露 无遗,以致病态。
正因如此,言谈中,原上士才总是不由自主地把话题扯到“羞耻”上去。
喜欢男人,羞耻;求人帮忙,羞耻;
甘做战俘,卧薪尝胆,简直是奇耻大辱。
关于被俘后的做法,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
原上士觉得,自我了断是唯一正确、值得敬佩的抉择。
军事法庭上,陪审官也说过,日本军人宁肯牺牲也不愿投降。
所谓忍辱负重,不过是贪生怕死的借口。
但劳伦斯认为,寻死才是懦夫的行为。
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
对于战争而言,赢家永远是笑到最后的那方。
这场氛围异常轻柔、温馨的深夜交心点出了影片的题眼之所在。
至此,我们终于明白,原著作者真正想要探讨的是东、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
而可贵的是,在此基础上,作为日本人,导演大岛渚还深刻地反思了日本民族的劣根性。
原上士说,自打17岁参拜了神社,他就把生命献给天皇了。
几乎每一个日本士兵都是这样。
在军队,所有人效忠天皇,严格遵循指令行事。
只有“集体”这个空泛而富于威慑力的概念,鲜活的“个体”并无生存空间。
正因极端强调和推崇“集体”的优先级,日本才为军国主义提供了温床。
集体的迷狂如同泥沼,把人淹没,没法逃脱。
哪怕是世野井这种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对西方文化颇有见地的英才也插翅难飞。
但和别人不一样,自始至终,他至少都在苦苦挣扎。
杰克到来前,他本就人性未泯。
他坚持以公正、平和的态度对待战俘,从不像原上士那样动用武力。
杰克到来后,他的欲念也被唤醒了。
每一次看望,每一回破例,还有被杰克牵动的每一丝心绪都成为其个体性凌驾于集体意识之上的表征,弥足珍贵。
他还畅想着,若能邀请战俘营的大家到他故乡的樱花树下赏花、饮酒,该是何等的美事。
此刻,他放下警觉,展露笑颜,放松的姿态是那么无邪。
在此意义上,教授稚嫩、别扭的表演倒是和角色的塑造相得益彰。
透出一股子浑然天成的灵气,也使影片看来棱角分明、毫无匠气。
大岛渚的这招险棋真可谓剑走偏锋、出奇制胜了。
总之,杰克大概也看出了世野井是值得拯救的人,才以吻献祭了自己,化解了僵局,赐给他新生。
唯独可惜,直到最后,世野井和杰克都没能得到一次好好对话的契机。
而让教授在电影配乐界大放异彩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也不是他们两个的主题曲。
这首哀伤、灵动,绝世出尘,充满日式古典风韵的电子乐最后一次响起时,二位主人公已然不在人世。
一切残忍便只好由叙述者接管,劳伦斯还得忍痛把故事讲完。
原上士说得没错,胜利又何尝不是一件沉重的事呢?
四年前的圣诞夜,他醉醺醺地赦免了翌日将被处死的劳伦斯。
一转眼,两人处境对调。
此朝别过,登上行刑台的就是他了。
只是这次,没人能给他退路。
影片的最后一帧就此定格在原上士眼泛泪光的面庞。
质朴、纯真,全然不见当初的油滑、暴躁。
想必,杰克的吻也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那么,愿上帝保佑你。
愿种子随风,播散到更远的地方去。
*本文作者:kiwi
或者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缘法,无意间萌上的一首曲子竟然带着我找到了这么一部直击我心灵的电影。然而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在观影之前我所看到的那些介绍,全部紧紧抓住的单单是homo这个卖点。观影结束之后上豆瓣标注,我不敢轻易点下那个gay的标签,这部电影讲述的不是gay的故事,而是通过禁忌之恋将矛盾推上一个不可调和的绝境,而这部电影真正的主题,我姑且定义为——自省。
先从背景说起。电影根据英国作家Laurens van der Post的小说The Seed & the Sower改编,作者名大概就是电影中第一人称视角,Mr.Lawrence的原型。而有趣的是,电影名和原小说强调的主人公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电影最后,Mr.Lawrence和原回忆的时候说,It was is if ,Celliers by his death,sowed a seed in Yanoi(世野井),then we might all shared by its grows.(没找到英文字幕,我用我杯具的听力自己慢慢听的,错了表打)正是呼应了原著the seed & the sower的关系,从这个意义上说,Celliers和世野井才是这部电影的主角,然而若电影真的这样拍摄,这个故事将仅仅是一个讲述人道、恋情与战争、武士道冲突的故事,仅仅是一个战争中的故事,仅仅是一个反对战争的故事。显然,这是不能满足大岛渚的,作为二战的失败方,在悲痛之外,日本人对这次战争有更多的思考与理解,这些思考与理解,大岛渚借Lawrence和原之口娓娓道出,响亮的停留在原那句带着浓重日本口音的“Merry Christmas,Mr. Lawrence"上。
自省一.残暴
在电影的开始,原是以一个残暴化身的形象出现的,严格执行武士道,用拳脚和兵刃的恐惧统治着整个兵营,无论是日本士兵,还是欧洲战俘。容貌俊秀的世野井则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更加绅士、冷静,愿意尝试交流,追求真相和正确。而随着电影的深入,残暴的漩涡不能把相对单纯的原拉的更深,却在一个个矛盾冲突中于思考的世野井面前展开了一个地狱。原的残暴是战争在无知的底色上肆意的渲染,他只是单纯的为了他们高高在上的武士道与统治阶级着意塑造的“该死的神祗”,因而直到电影的末尾,那个脱去了残暴的祥和的原和尚,依旧会问:”but I don't understand,my crimes were no diffrent from any other solders."而世野井陷入的却是一种更加可怕的境地,自己坚信并追寻的“正确”一再受到动摇,甚至发于自心的恋慕与彷徨都在冲击着曾经坚不可摧的信念,他正是被信念的崩塌逼入了疯狂,焦躁的妄图通过处死Lawrence来证明自己的坚定,进而发展到疯狂的用残暴的手段打压一切动摇自己的人事物。然而最终,残暴也不能给予他任何答案,只能带他走向毁灭的深渊。直到Celliers在他的心中播下种子,残暴的人们才发觉,残暴只能带来问题,而从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自省二.错信
世野井和原的残暴都来源于坚信不疑的错误的信仰,并且偏执的认为世人当有和他们相同的信仰。这种信仰在很长的时间内支配着整个日本民族,电影中下至solder上至captain,他们不停的问:“为什么你会投降呢?”“日本士兵是不会屈服于敌人的。”“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切腹。”“为什么不自杀呢?如果你自杀,我会尊重和钦佩你。”当一种过于狂热的信仰取代了本应予以生命的尊敬,死亡倒成了神祗赐予的荣耀——如此可笑的事情一旦真实的发生,反而变成了让人蓦然无言的沉重。Celliers的出现正是猛烈的将生命之美好与所理应受到的尊重狠狠的摔在世野井的面前,并不畏惧死亡,却无比热爱生命,正是这样的存在动摇了世野井的信仰。唇边叼着火红的鲜花,笑容肆意张扬的Celliers耀眼而夺目,大约正是这样鲜活的美丽,让世野井深陷其中,却也在信念的冲突中痛苦不堪。从将Celliers自死刑场带回战俘营开始,世野井已经渐渐开始了对生命的尊重,然而他却并不愿相信,践踏了生命之美丽的,正是他坚信多年的信仰,世野井像个走钢丝的人,试图在冲击与原有信仰间寻找平衡,他端着剑面对企图带着受伤的Lawrence逃走的Celliers绝望的说:“为什么不和我决斗,如果你打败我,你就自由了。”也正是这种不愿承认错误的固执错信,将他卷入万劫不复。
大岛渚没有过多的着笔描述世野井的悔悟,他只是借Lawrence之口告诉我们,在生命的最后,这位一生奉行武士道的军官留下的愿望,是将爱人的一缕头发供奉在家乡的神社。这何尝不是答案呢,最终,他选择的,是发乎于人之本心的爱恋和祝福。而Lawrence则在影片结尾告诉我们,会犯下这种错误的并非只有被神蒙蔽的狂躁人群。“You(指原上士) are the victim of man who thinks they are right, just as one day,you and your captain Yanoi,believe absolutely that you were right.”无论战败者还是胜利者,一旦站上了强势的立场,竟都脱不开这样偏执的错信,而对错信的反省,也不当仅仅属于战败方。
自省三.抛弃
在这个军营中的故事里,Celliers是一个sower,而在年少的故事里,Jack Celliers却独自经历了残忍、错信和抛弃。将不受欢迎的弟弟留在人群中,因为相信保持自己的“受欢迎”才是重要的,残忍的站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听着残忍的少年们的嘲笑和戏弄如何让歌喉灿烂的弟弟从此不再开口歌唱。少年时的抛弃是Celliers巨大的心结,也正是经历过,正视了这些错误,才成就了有着迷人双眼的青年士兵。也正因为如此,Celliers无法抛弃世野井。是的,抛弃,在captain和战俘的身份之外,世野井就像是一个不安的孩子,急切的寻求着答案和肯定——日本人眼中宣誓最后的骄傲的切腹刑场,却让一名俘虏因忍受不了残忍而吞舌,世野井急切的问Lawrence:“我错了吗?”世野井的迷茫和Celliers的坚定,决定了这场感情中两人的地位。世野井一天天的狂躁,无法用语言传达的Celliers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纠正和引导,救出无辜代罪的Lawrence,护在即将被处决的英军长官身前,他将世野井追寻却又推拒的人性的真实正确和美好,用最直接的方式铺摊开——干脆而坚定的两个吻,即便清楚将要付出的代价。对Celliers而言,没能在弟弟需要的时候伸出手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而在世野井迷茫的时候牵着他的手将他引上正确的路途,将他的灵魂自邪灵处救赎,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救赎。最终,在那个美丽的花园里,Celliers找回了他曾经抛弃的美好。
故事在月色下的蝶影处戛然而止。确实,关于Celliers和世野井的故事已经不需要再讲述什么了,翩然落下的纯白蝴蝶,我们何妨将它看做是一场蜕变的盛开?电影却将最后的几分钟留给了Lawrence和原,留给了他们的回忆,将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了原上士笑起来好生天真的面孔上,定格在真诚的“Merry Christmas, Mr.Lawrence"里。
BGM适时的响起,那样的故事之后那样单纯的面孔,刚刚好,让人心酸,也欣慰的潸然泪下。
“You!Go back!Go back!”“么么”
主线是JACK在YONOI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并持续表现;副线是LAWRENCE在HARA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持续隐藏,在酒醉时和最后的会面时展现,并压倒一切。压抑的同性情感(爱情与友情)与不同背景的文化差异/思维方式交织在一个颓丧、隔绝、无望的背景之中,令人叹息。配乐无疑神来之笔,神秘、清澈、徘徊。
大岛渚的导演手段几乎可用“粗暴”来形容。虐待观众精神的手法已经登峰造极无人可比。
最后北野武坐在那里,剃了光头,笑着说:我想一直醉下去。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眼睛就红了。谁能想到看这部电影居然被北野武打动啊!
版本龙一简直太禁欲了好么!禁欲系男主最容易被一点点擦边球的甜头撂趴下了好么!事实证明他也确实被撂趴下了好么!我靠这片儿实在拿人!
NND, 36岁穿上校服还是16岁样,偏心成什么样儿啊
军国主义的冷酷与日本武士道精神的严苛也无法掩盖原始的真实爱欲,那恶灵的惊世一吻,扰乱了武士的心,瓦解了一切阻碍本我的伪饰之物。让亡人发丝伴随夜井的灵魂回归故土,让安放的思绪也随风而逝,来年开出的鲜花将不必再面对刺刀,而只需迎接所爱的人|若能使时光回溯,请再为鲍伊剃发一绺。
日本实在是一个焦虑的民族啊,动辄陷入集体疯狂,切腹就跟切西瓜一样。不同文化对尊严和价值的理解隔着千沟万壑。那一吻是否也是对童年的救赎?憨直可爱北野武...
你说你们吧,搞音乐就搞音乐了还来演戏,演戏就演戏吧还长得这么美。
让人渐入佳境的电影,后劲绵长,情感冲力极强。1.以东南亚战俘营为空间,经由跨国别、跨种族、跨敌我的同性情谊来表达反战主题,全片除劳伦斯的自白外,未涉及女性,却将男性的战争罪愆、暴力之恶与作茧自缚呈露得无以复加。东西方文化隔阂与交撞则似[桂河大桥]。2.角色有血有肉,令人难忘:善良温润、每每充当调和者的劳伦斯先生,为少时的懦弱背负一生情债、以自毁式的无畏来赎罪的杰克,既笃信武士道又情感丰厚、陷入内外挣扎之渊的世野井,还有粗野蛮横却也显露惜敬慈心的大原上士。3.坂本龙一的电子乐动人至极,空灵的[Ride, Ride, Ride]真若天籁。4.结尾北野武的问候与定格,是我听过的最悲怆而诚挚的“圣诞快乐”祝福。一如伽达默尔所言,节日让沉沦的人们重新体味本真时间与生命,让分离者重返原初共在。(9.0/10)【2021.6.20.SIFF天山重温】
我始终不认为这片子想讲的是一个凄美的同志故事,我觉得在战争年代士兵基本都被迫成了gay,这是一个历史问题。片子讲的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劳伦斯说日本是一个焦虑的民族,自己没法做事,只能大家一起来。其实我觉得东方民族都很焦虑,这个问题不知如何解释。西方看待东方的那些“神”,十足荒诞。
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协犯”的年轻士兵,在恋人死后咬舌自尽;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爱上敌人的军官,割下了一络爱人的头发;没有勇气捍卫残疾兄弟的男孩,最终站出来保护战友。战争之下两种文化观念的碰撞幽默又残酷。画着菊的香烟在内敛者的手中燃烧,刀一次又一次地挥向自己。
“远方有一堆篝火,在为久候之人燃烧”
David Bowie那一吻,我怎么看着想笑,哈哈哈
神曲啊这是T_T
jack被埋在土里的镜头难道我小时候在大荧幕里看到过?总之坂本龙一太帅,太帅了!!
鲍伊的吻,释放和复苏了Yonoi 囚禁的灵魂,也拯救了自己与诸人。日本民族普遍的焦虑的背面,是深重的压抑与克己,在他们的各种道与主义里,找不到“我”这个字,从而也看不到“人”。大岛渚非常敢下狠手挖病根。
坂本龙一的配乐超越时代的洋气,精灵纤细,但是太漂亮了反而跟电影不太搭。另外,整部电影英方蹩脚的日语和日方蹩脚的英语都让人烦到不行,明明在热带大家个个都跟伤风了似的鼻音奇重,著名的那对基美则美矣,演得不是很有感觉,倒是北野武和劳伦斯的演员表现出色,最后一幕莫名催泪,加一星
坂本龙一被David Bowie当众香了之后直直地晕了过去那里是我看过的最有趣的镜头。音乐起得毫无征兆,亲得也毫无征兆。真心喜欢坂本龙一的音乐,没想到他本人长得真好看,尤其是有北野武的陪衬orz。说到底,这是一群音乐人和导演玩票战争版莎乐美的故事吧?XDD
这部电影是摩羯座大集合,大卫·鲍伊,北野武,坂本龙一,都是摩羯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