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眼妖姬

一直想着要淡出江湖。

——站在北京拥挤的地铁上我无数次这样想。应该要在江南，要晚上，要有浓浓桂花香，然后登高、临江、夜饮，做一切喜欢做的事，见喜欢见的人。然而，俗世的引力是如此之大，我还依旧只能每天朝九晚五，做着重复的事情。所以我们要挣扎，和弟弟乔种，小鱼，舵主和其他朋友谋求更多的可能性。

故事也许要从2017年初春讲起，在一家潮汕粥店里，刚出手一套房子的大佬小鱼问我自费出版一本书究竟要多少钱，咱赶紧把江河那个故事写出来出版吧。啊，那应该回溯到2014年初的冬天，彼时人人网还兴盛，我在天津大学旁边的小酒馆里和小鱼以及黄Q第一次讲起关于江河的那个神奇故事。继续回溯，起源应是2013年秋季天爷、小鱼和我的劲松会晤。接着是2014年春季在三元桥，带着尚未毕业的小鱼和舵主痛饮汾酒，标志着两拨相隔很远的群体第一次相触相融。时光转瞬流到2017年暮春，金台园的花正盛，影视资深皇叔和孔鲤到报社找我玩，几人神奇聚会，我们掀开影视剧的大幕一角。书的事被耽搁，变成了找一部电影试着投资一下，于是成立尧日巨山。当时国内票房高飙，网络电影急速膨胀，我和小鱼骑着共享单车在四环附近的黄土路上颠簸，抱着“就算是必赔也要下场参与”的心态去看项目。后来各种因素拦住了那次不靠谱的投资，反而结识了大罗，又是一番风云际会，我们有了自己的靠谱制作公司无糖。2018年初，我们和舵主一起研究如何搞定网络渠道。春末，弟弟乔种主导了几场投资，他心心念念的影视评论上线，琥珀川映画成立。当年的夏、秋，无糖连续在甘肃、浙江拍摄制作了两部电影。然后是漫长的后期制作与档期排布。终于再前几天传来消息，其中一部在腾讯电影定档了，5·12上映。

上映前夜，我接到小鱼送来的硬盘，花一个多小时，看了那份9.8G的MP4文件，然后瘫在座位上，制作是如此神奇，我没有料到去年秋天那趟江南之行所见的那段兵荒马乱、零零碎碎，在剪辑完成后竟是这样一个江湖风雨，缱绻情仇的故事。

初识片场，进入江湖

2018年9月底，无糖影业正在浙江武义拍一部电影。在某次撸串喝酒的时候，小鱼说我们把这个国庆假期撂在剧组算了。我一拍大腿说好啊！投身影视制作这么长时间，肉身参与仅限于剧本，我很想知道一部电影究竟是怎么从纸面落实到屏幕的。于是我俩当场掏出手机买了去武义的动车票。上海和浙江如此之近，弟弟本来也要去，但他忙于幕后和融资工作，愣是没空。国庆节那天，我和小鱼一大早赶到北京南，坐了7个多小时高铁，穿越了整个整齐而平凡的华北平原，跨过黄河与长江，穿越了半个富饶而烟水朦胧的江南，中间的话题换了无数次，喝干了4瓶矿泉水，当火车穿越完最后一组隧道，终于在我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抵达了武义县的高铁站。

一出站，山风凉而入骨，除了站台亮着灯，周围都乌漆嘛黑，啥都看不见，仿佛若有山，还真当是“伯夜巨山”了。我慌忙把外套套上，小鱼正嗯嗯啊啊地打电话，听那意思是剧组有个老师在车站外等着。出得站来，见到“老师”，我才明白，到底是文创产业，讲究，见谁都叫老师——这明明就是个司机嘛！

于是然后就钻到车里一路摸黑狂奔往武义县城赶去。真是摸黑——车多，路窄，没路灯！

但是没到我心心念念的拍摄地，而是一头扎进了火锅局。好么，牛油红汤，翻滚波浪，制片人大罗先给小鱼一个热烈拥抱，一水儿的摄制组人员都来不及一一介绍，大家就撩开后槽牙咣咣开吃。到底是战斗队伍，火气壮得很，夹着生菜和冻豆腐往红汤里下！熟悉的同志都知道，吸满红油的菜和豆腐是多么考验消化系统。一边是空瘪的胃，另一边是流畅度预期高飙的肠，咋办？吃呗！

吃饱喝足抹净嘴，我一看表也后半夜了，那合着今天晚上算是歇了？正琢磨着今晚在哪住的时候，制片人大罗向大家发出了一个“那咱走人？”的眼神，一帮人就又跳到面包车上，油门一踩，摸黑狂奔。

我问，干嘛去？

片场啊！干活儿！

后来才知道，这种事，是常有的。不，简直是一贯性的。为了赶拍摄档期，机器不分昼夜运转，涉戏的相关人员也就要跟着转。

车停在了一个粉墙黛瓦的建筑外面，群山沉默，其色如墨，漫山满谷，都是桂花。山的顶头是一个黑梭梭的建筑，伴着剧组在那挑着的大灯，能勉强看出来是个十字脊歇山重檐、三层重楼——后来知道，这就是影片中大boss居住的地方燕回阁。一行人沿着一条常常的石台阶慢慢爬，四周是桂花的香气，清新而凛冽。这当真是我以前设想过的归隐之地了。

但刚爬到顶，就碰到一堆杂乱的箱子和机器，差点摔一跟头。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发现一位看上去像武林盟主的大人物正坐在折叠椅上，捧着保温杯，吸溜着喝水。

制片人打招呼：“郭老师，还在呢”。

那盟主也客气，站起来点头：“诶，你们也来了？我等戏呢！”

我悄悄问，谁啊？大罗说，男主角，郭军老师。

嚯！这么大腕儿，大半夜的，等什么戏啊？

那不正拍着嘛，高难度武打动作。等这条过了，他接上去配感情戏。

那边，也是在一堆机器里，戴鸭舌帽的武术导演冲着监视器使劲儿嚷嚷：“穿帮了！演员走位对了，还得重来！各单位注意，没关系的人别瞎走动，穿帮了知道吗刚才！镜头扫得到！确保轴线上没人！”

（燕回阁外的摄制组）

我抬起头来打量，两台大吊车举着起重臂，下面吊着钢丝，这是威亚。下面铺着白石子，两个武术替身——是小伙子，但一个穿着姑娘的衣服，另一个穿着武林盟主的衣服——各拿着两把剑，在调试着身上的威亚。

制片人大罗给我和小鱼指点着，你看，这是燕回阁，这俩人要从里面飞出来打。我心想，那赶紧飞啊，打呗，快点儿的，等着拍了发朋友圈呢！

但等了许久，却等到了武术导演从机器堆里冲出来，嘴里呜呜哇哇的，演示了一通该怎么打，然后又冲了回去。屏气凝神半天，两位演员忽然暴起，挺着剑，一个飞跃，一个退却，一个腾空，再接一个旋转，脚尖划起白石子，刷——，导演喊了卡！

我暗叫，漂亮！

结果导演喊：“威亚吊太高了！动作太飘了！咱这是武侠！不是仙侠！人不能飞起来，腿要使上劲儿！重来啊，重来！威亚稍稍低一点！”

嘿！真精益求精。

拍戏就是这样，有一点儿差池都不行。好镜头都是碰出来的，无数次碰，各单位各环节都到位了，这条才能过了。而这个镜头剪辑到成片里，也就几十秒。而这几十秒，却需要拍一晚上。甚至有时候一晚上都难以通过，那就加快频率。剧组的人都憋着一口气，也无比上火。这条镜头今晚必须过，否则场地、吊车都需要重新租，这个的拍摄计划就要受影响。

郭军饰演白冷涯

后来，我们在桂花树下聊规划，烟抽了半包，把这个深夜剧组里异常珍贵的热水喝了半壶。几个小时过去，临走时，武术指导还在那哑着嗓子喊，男主郭军老师还在那抱着军大衣打盹等戏，大约要等到天亮吧。伴着桂花香慢慢下山时，我意识到了，所谓的归隐江湖，并不是那么简单。所谓的自由生活，也是兵荒马乱。

回到宾馆住下，那顿红油火锅的力量开始显现，所谓吃火锅，无非是爽并难受着。随后的几天，也同样是爽并难受着。一个电影工业在你面前徐徐拉开神秘的大幕，各单位精准配合，爽。但是拍摄的难度、转场的疲惫、各种银幕之外的困难和麻烦不由分说向你涌来，难。

好的演员是什么样子

好的演员，除了敬业之外，戏好不好，还有另一个显而易见的标尺，就是能不能“换个人”。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正午，在宾馆扒拉了几口盒饭之后，我和小鱼还有另一个姑娘来到了郭洞。

这是个古村落，村落沿着河流分布，有民居、磨坊，古木参天，有个风雨廊桥是全村的中心。这天的戏在廊桥上拍，是两位女主的对决。入村有两条路，一条水路，一条旱路。水路是从廊桥那高大的桥拱下穿过去，但是河沿堵上了。旱路是现在景区的大门，几个老头和一条狗慵懒地坐在门口。

我懒，看到河沿的栏杆有个豁口，而且已经看到了我们剧组的人，在河流里架设起了机器。于是一马当先跳到了豁口边，跨过去，从河沿光滑的鹅卵石上出溜下去，在桥下，然后踩着河里突出水面的一溜石头，晃晃悠悠走到了对岸。那个姑娘到底也是在剧组锻炼多时，身手不凡，跟着我成功走到了此岸。小鱼就比较踌躇，在河对岸的操作就显出勉强的神色，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时候，终于身形一晃，一只脚噗通踩入水里，成功湿了足。

不过小鱼到底胸有城府之严，拖着湿哒哒的鞋子，还是一如资方的派头，走到导演监视器旁视察。这时，桥上的戏告一段落，一个漂亮的红衣女子走过来，背着剑，冲我打招呼。

这女子眉目如画，甚是惊艳。我受宠若惊，悄悄问小鱼：这谁啊。

小鱼很惊讶：剧中的苏荷啊！前天吃火锅坐你旁边你没印象？

我仔细回忆，那天晚上做我旁边明明是个文弱的女孩，带着棒球帽，把自己缩起来默默地吃饭，哪有现在这般攻势凌厉的漂亮？

然而昨天我看成片的时候，剧中的苏荷更加富有侵略性。出手如风，杀人如麻，是毒药一般的美人。

我于是明白什么叫做一个人的“戏好”。

苏荷的剧照

拍电影是系统工业，也是手艺活儿，还是一场战争

电影是系统工业，确实如此，表现在各工种都达到了相当的专业性，这就决定这个产业是重资本行业，必须有大量的前期投入，才能养得起这么大队人马和诸多工种。如道具产业链，前期手绘，后期镜头还原。

还是在郭洞，玉如英和苏荷的一场殊死搏斗，要从廊桥上飞下来。这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戏，从剧本、手稿阶段就开始设计。

手稿设计图中的廊桥

剧中的廊桥之战·截图

但同时，人的经验无比宝贵，人几乎是起决定性作用。

比如这场戏，凌空飞跃要吊威亚，常规吊威亚要用吊车。但两侧是山，中间是河，吊车进不来。但是两侧山上有很多粗壮的树木，做好防护措施后，威亚丝便可以挂在两棵大树之间，不但能加快布景速度，而且还省钱。但这么实施的话，要求武术导演和道具师有充分的经验和胆略。对，胆略。如果不能迅速完成单条镜头的拍摄，整个制作周期就要延后，如果单条镜头的钱花多了，势必挤占其他镜头的资金，这就会使得片子整体质量下降。而这个平衡，悬乎手艺人之心。

总之，电影它环环相扣，既是工业的，又是手艺的。

拍一部片子，就是打一场仗。时时刻刻要解决突发状况，这是一场武侠戏，冷不丁地就有人受伤；还要昼夜连续作战，到缙云县勘察场地后回来的路上，大罗一边开车一边问，你们谁会开车，换换我吧，我得到后座儿上眯一会儿，最后停车换了司机；而且每个晚上，制片人和制片主任以及资方都要聚众密谋粮草问题。百八十号人的部队驻扎在片场，每天一睁眼就是几十万的开销，必须保证资金充足，不绝粮道。

有句话叫做，导演决定片子的艺术上限，制片人决定片子的质量下限。能找到中意的本子，合适的人，足够的钱，恰当的场地，来拍一部还不错的片子，真是不容易。

离开浙江的那一天，美国副总统彭斯在哈德逊研究所发表了一篇演讲，声称『美国当年反对侵略中国并提倡门户洞开政策』，而我在郭洞的树荫下捧着电脑写着反驳文章，顺便等待玉如英和苏荷两位女侠从廊桥下一跃而下，在溪流中结束对方的生命。

等啊等，这精彩的一幕始终没有出现，因为她们一直在反复拍摄上一个镜头。而离开的时刻到了。

没有不存在遗憾的旅行，也没有毫无缺陷的作品，当然更不存在什么归隐江湖。我们只能努力，认真，努力认真。离开的那刻，真的明白，所谓的江南也只在梦中，真正的征途与战场还在北京，在键盘上、在办公桌上、会议室里。我们无糖、巨山、琥珀川，一起努力，做出好的作品，把年轻的梦呈现给大家。

站在月台上，看着高铁缓缓驶入，我一直在琢磨如何总结这几天的行程。想来想去，觉得很多都不足为外人道也，当时只在朋友圈发了一首诗：

夜月连山始登楼，临别熟溪绕芳洲。

何香醉我四日久，桂树遍栽缙云秋。

时隔半年之久，借着《赤眼妖姬》在腾讯电影上映，把这次旅行写一写。

电影工业，规模再小，全生产流程动员下来也要牵扯上千人。一千人有一千个故事，我只讲了我们的故事，还有导演张晴帆的故事，还有制片人大罗的故事，虽然“子非鱼”，亦必知其欷歔。

日语动漫里讲羁绊，我们老百姓叫牵挂，总之，很多的人、很多的事，牵扯着你、也维系着你，使你欲离而不得。这部电影讲的也是退隐江湖而不得的故事，咱这个戏，没有抠像ps，没有五毛特效，真刀真枪，诚意十足。我们能力有限，就认认真真讲一个合格的武侠故事。

作为无糖影视参与创作的一员，不敢说这部片子如何好，但是我们尽力而为了！我们从小耳濡目染，特别崇拜令狐冲，白眉大侠，神雕侠杨过等一系列侠肝义胆的大人物，尤其神往他们所处的江湖：仗剑天涯，纵酒高歌，儿女情长，快意恩仇，好不潇洒自在。正因为喜欢武侠，所以想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江湖世界。这部戏，无论是前期演员，美术，武戏，摄影，灯光，服化，选景……还是后期剪辑，调色，音乐，声音设计，我们都有尽可能去寻求不一样，力求突破。我们选择戏好的演员，这是原则问题；我们选择在浙江武义璟园古民居博物馆，清一色徽派建筑，而不是在传统影视城取景；我们选择《流浪地球》、《无问西东》的作曲刘韬老师；《道士下山》、《烈日灼心》的音效设计；我们，尽力让这电影做到它该有的样子……这是一个节奏较慢的故事，因为里面贯穿的情感，是身负大恨，很深沉压抑，实在快不起来，希望大家能静下心来，好好感受里面人物的百感交集，心酸与无奈……因为喜欢武侠，更想做好武侠电影，所以希望大家不吝赐教，批评指正，我们再接再厉💪💪💪

爱是什么？ 小孩子觉得：爱我你就抱抱我！ 热恋中的情侣觉得：爱是天长地久的在一起； 父母觉得：爱是彼此包容，互相理解； 禅师觉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 对白泠涯来说，爱，是放手。 白泠涯，《赤眼妖姬》中的刺客组织“燕回阁”的阁主。亲手培养了众多精英刺客的他，像是一个如履薄冰的创业板公司老板，在上市敲钟前夕心里慌张不已。偏偏她的老婆，又在这个时候离开了燕回阁。 寻找妻子的白泠涯，再次见到玉如英的时候，时光好像一瞬间加快了似的。然而妻子玉如英的微微隆起的肚子，却让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妻子在离开他之后，怀孕了。 孩子是谁的？白泠涯也不知道。 或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吧！正如很多在北京租房的青年，一定要养一只自己的猫一样：当你对一个生命开始负责的时候，你会感觉到自己的成长，似乎相互依偎也有了动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 数年后，玉如英在破庙中醒来，双腿瘫痪。以惊人意志力重新站起来的她，发誓要复仇。于是就有了影片《赤眼妖姬》的故事。 然而，在《赤眼妖姬》中，以“复仇”为主线的故事之外，还有着一个撕心裂肺的爱情线。这一次，主角是白泠涯——身负绝世武功，却不得不在爱情面前做出自己选择的男人。 当玉如英走上燕回阁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看起来亲切，又有几分面熟的人——一个小孩子，一个叫她“娘亲”的小孩子。玉如英惊呆了，她有点不敢相信，那个曾经把一切都从自己身边夺走的老天爷，竟然眷顾于她！ 其实“眷顾”她的并不是老天爷，而是那个她发誓要手刃的爱人，白泠涯。 纵观整个《赤眼妖姬》你会发现，江湖中似乎只有燕回阁一个门派，除了被杀的员外、被屠的村子，以及被苏荷杀掉的商人，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习武之人。 因为这是玉如英的POV视角啊！ 在玉如英的世界里，没有外在的竞争对手，没有色厉内荏的朝廷犬马，因为她一直活在白泠涯为她建造的世界里，白泠涯甚至亲自为她设计好了目标——寻回武功，杀掉自己。 江湖的险恶，没有比一个刺客组织头目更清楚的了。白泠涯更加知道，终有一天外面的世界会来到玉如英的面前，届时，楚门的世界中森严林立的高墙将会彻底倒塌，伴随着自由而来的，是更多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我宁愿先死，也要护你一世周全。我养大了你的孩子，今天把她还给你，一起递给你的不只是久别的亲情，还有我一颗温热的心，它因为鲜血而变得冰冷，却因为爱，余温尚存。 刀光。剑影。 出招的瞬间，或许玉如英看到了白泠涯眼中的坦然。那一刻，她有没有过犹疑？这个他一直立誓要杀掉的男人，为什么会对她露出那样的微笑？是欣慰吗？是得意吗？是怜悯吗？ 都不是。 闪烁在白泠涯眼中的，是一种叫做“放手”的爱情。

《赤眼妖姬》是武侠版的《杀死比尔》。

知道了这一点，我们才能理解整个故事的内在逻辑。

事实上，尽管《杀死比尔》给观众更多的是视听感受上的畅快淋漓，但故事的精神内核更加东方一些，所以昆汀才会引入大量的中国和日本元素。

视听的酣畅和东方的哲思，听上去不就是武侠吗？

所以把故事移植到《赤眼妖姬》上是很自然的。

故事究竟讲的是什么？我想从一个bug说起。或许极少人会发现这个bug，发现了也会觉得无关痛痒。但从我的观察，这个bug比起制作方其他的缺点更为致命：

片头旁白介绍故事背景时，千沧海有雌雄双剑——紫郢和青索。千沧海归隐江湖后，徒弟白冷涯行走江湖，彼时介绍白冷涯拿的是紫郢剑。而影片中千沧海把紫郢剑最终传给的是赤眼妖姬，这证明紫郢剑一直由千沧海自己珍藏。最后玉如英和白冷涯决战前，白冷涯也亲口印证了师父传给他的是青索剑。

前后出现了矛盾。

片头称白冷涯手持紫郢剑出现在江湖

决战时白冷涯却说当初师父给的是青索剑

为什么我说这个bug致命？因为雌雄二剑很明显有明确的象征意义，当然不可以出差错。我们从名字上看，二者最大的区别就是颜色——紫偏红，青偏绿。从后面的出场看，紫郢剑外观也的确是红色。

我们再看两个女配角——碧玉仙子和红衣魔女。一绿一红，和雌雄双剑也有对应。

在血洗赤眼妖姬藏身的山村后，碧玉仙子选择嫁人归隐（出世），红衣魔女选择继续行走江湖（入世）。从两个配角的设定，我们大抵就能推测出来双剑的象征意义。

两种选择又对应了两个男配角的设定——大侠千沧海（出世）和刺客白冷涯（入世）。所以白冷涯事实上应该如片头旁白所说手持紫郢剑，千沧海自留青索剑才对。

而赤眼妖姬原名玉如英（绿），出世后才改名“赤眼妖姬”（红），又是一对呼应。

在这样的设定下，赤眼妖姬的“复仇”意义才说得通——她实质上是在出世与入世间不断地挣扎。

这就有了跳脱出“武侠”框架后的现实意义。

为了区分入世和出世的差异，影片把“江湖”设定成凶险无比，整日杀戮的世界。江湖虽然险恶，但有白冷涯在身边，因为爱情，如英选择了入世。直到怀孕，她不想孩子继续过凶险的日子，所以选择了出世的生活。

内在矛盾启发了整个故事的开端，也驱动了整个故事的进行。

入世易，出世难。

如英不可能随便脱离江湖，所以被血洗；醒来后找碧玉仙子和红衣魔女复仇，是加强入世和出世选择的对照（碧玉仙子的活，红衣魔女的死，二人的结局也暗示了如英的意向）；看到女儿，内心屈服，用自己委身入世换取女儿的幸福；又看到女儿从小被为江湖生活准备而调教，又重新下定决心杀死白冷涯。

捋清了这条线，故事就清晰了。

按照上述叙事线，《杀死比尔》本身的演绎顺序是最好的：婚礼被害（悬念）——逐个复仇（建立线索）——最终决斗（真相大白）。

《赤眼妖姬》的调整也很好，开场的楔子直接是赤眼妖姬和碧玉仙子的打斗，从碧玉仙子的视角预演了一遍赤眼妖姬的宿命，结构上很巧妙。

话说回来，笔者之所以认为那个bug致命，是因为从bug推断，制作过程中要么是剧组对剧本的理解出现问题（创作问题），要么是道具出现了较大的纰漏（制作问题），个人倾向后者可能性较大。

其余也有一些不太成熟的地方，譬如旁白或者台词听上去都很有文采，但仔细品品又感觉不太对味，这是文本文学向影视文学转换时的经验问题。

另外一个小小的吐槽，如英接过宝剑去找白冷涯复仇，穿衣涂口红那段戏，疑似暴露了摄影师常年做婚庆摄影……

但从大体上，万事俱备，五脏俱全。我们能看到制作方的诚意，也能看到制作方的野心。他们唯一需要的是成长时间和发展空间。

虽然个人给了三星，还是推荐这部电影，制作方的未来也相当可期。

风起于青萍之末，你我有幸在见证着一个传奇的开始。

杀死比尔汉化粗糙版

硬拗诗文结果就是狗屁不通

意境不是 山水图 + 诗词

一百四十个字限制什么鬼，这东西真的能让人看完写140个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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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太阳底下全是新鲜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也就有了不同的行为！

影片画风古朴，质感很强，故事细细琢磨，耐人寻味！这就是很多朋友说看不明白却能看完的原因，像极了你我的生活！却说不出来！

一个男人，三个女人！在爱与仇恨的纠葛里幻灭重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有自己对于江湖爱恨情仇的理解！就像我们的生活，谁不是劫后余生，关键在于对待明天的理解！

没有认真的生活，哪能拍出这种意境的电影！没有认真的生活，哪能看完！我和大多数观众一样，我们认真的生活，演职人员认真的进行艺术创作，拍出我们表达不了的影片，便是幸运！！！

影片最后：无常便是有常，无知无畏！在佛前经文的影子里进行了升华！希望我们的生活也如此，历尽千辛万苦，得一心宽！此生也就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