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冯小刚贺岁电影的巅峰与精粹…

文\三错


《非诚勿扰》已进入全国院线上映，朋友邀看，我说“等等”，只是想在观看之前回顾关于冯氏电影的记忆，找一部足以代表其巅峰水平与内容精粹的作品，作为观影前的参考或参照。

20世纪90年代以来，冯氏电影代表了中国电影市场化和商业化的取向。冯小刚，这个从电视剧半路出家、没有受过系统电影理论教育的导演，在变革时代脱颖而出，成为华语影坛新景观的缔造者、实践者和呐喊者。在中国电影的“寒冰”时期，《甲方乙方》以3000万票房点燃“冬天里的一把火”，《不见不散》可谓是“火上加油”，树立起冯氏贺岁电影的大旗。十年时光，弹指之间，经《夜宴》和《集结号》，冯小刚已然走上纯粹的大片之路。回头审视，《不见不散》竟成了一个剖析冯氏电影的范例，成为一把打开冯氏电影的钥匙。

在冯氏贺岁电影里，传统的英雄侠客、伟人贵族均末出场，功勋业绩、光荣梦想全部缺席，就像刘元所说：“我觉得享受生活的每一分钟是最重要的，这才是我十年美国生活的最大收获。”平民的视角，让世俗百姓不再作为被艺术观照的对象，而成为观照世界的主体，以此看待、评判世事人生。因为这样，冯小刚镜头的人物成了观众现实生活中亲朋好友、兄弟姐妹的银幕投影，如《甲方乙方》里的待业青年姚远、周北雁，《没完没了》里的打工仔韩冬，《大腕》里的下岗摄影师尤优。他们的人生不同，却承受着相似的苦闷、焦虑的不如意，让观众在他们的笑与哭、喜与忧、乐与愁中找到共鸣，看到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

这种平民的价值形态及其表现方式，在《不见不散》里得到充分展现。刘元移民美国多年，以打杂谋生，在接待电影摄制组时找到一处豪宅，遇到了从北京来洛杉矶的李清，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李清借用房子拍摄，后更是动起“色胆贼心”，大献殷勤，设谋取情。显然，刘元不是传统的正人君子，做事直率坦白，说话无所顾忌，对世俗欲望毫不掩饰。刘元这样的小人物，在很多人看来“不如流”，却是万千俗人的典型。我们何曾不像他一样耍小聪明、使小花招？同样，我们和他一样不做损人利己、坑蒙拐骗的勾当。

冯氏电影里的主人公的品行，被编导“约法三章”：我本善良、善解人意和风趣幽默。《不见不散》里，摄制组弄坏李清住所的台灯，刘元第二天就卖来新台灯作为赔偿，发现李清因家被盗匪打劫一筹莫展，便带李清到自己的的住处。对于李清的处境，他直言不讳：“你现在是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你说你还怎么呆，再说了，美国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满脑袋都是做国际贸易发大财，你这样下去结局一定特惨，没希望。”“脱衣舞怎么了，你以为光不要脸就行了，都得会劈叉做倒立，一条腿轻轻松松一抬就一人高，你行吗？”第二天，他开车送李清到机场，送一张机票算是向她道歉。刘元想做的能做的事，大抵就是我们想做且能做的吧。

在冯小刚的导筒下，都市小人物随时把自己放置在自嘲的地位，从容地传达出真实的欲望，不急不躁地完成自我排解，从而获取一种心理平衡的境界。《大腕》里，在国际大导泰勒和经纪人露西高深莫测地讨论中国皇帝的悲剧和痛苦时，尤优直白且全面地表达了中国平民的心声：皇帝怎么会痛苦呢？因为，“他有许多漂亮女人，每天换一个还不用花钱，我只有一个女人，还跟我离婚了，没钱没女人，才是真正可悲的。”《不见不散》里，刘元把李清带到自己的家里，晚上睡前给她棒球杆说：“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半夜我要摸到你床上千万别手软。”在机场，李清对他说：“你是个好人。”他只是淡淡地回答：“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

常常，小人物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控制突发的事件。冯小刚采取一种折中的手法，很好地掌握了百姓对命运与人生的诉求。那些突发的事故常常让主人公陷入狼狈不堪甚至无法收拾的困境，却又不会落入悲剧。观众会在诙谐幽默的风格和圆满结局的预期中，以一种安全心理观看“自己的同类”出丑、难堪。《不见不散》里，这种难堪际遇俯拾皆是，深夜家庭被盗，开车就撞红灯，一起吃饭不仅被抢还挨打，辞职开办旅行社又稀里糊涂里被带进警察局。结尾，刘元坐上飞机盖上帽子做梦神游，风烛残年的两个老人在养老院相遇。如果画面就此定格，情感基调必然走向悲情。冯小刚并没有这么处理，他让李清坐到刘元身边，还不忘记让飞机出事，在圆满的爱情结束前重新陷入困境。

除了自我的嘲讽之外，冯氏电影还有浓厚的社会调侃和讽喻。但是，这种调侃和讽喻大都弱化甚至删除了政治内容，多是以巧妙而辛辣的形式对某些社会现象和权贵风气进行讽刺和作弄，以此获取大众的心理认可和观影快感。正因如此，有评论认为：“比起王朔的叛逆和敌意，冯小刚电影中的调侃更显得温和，既调侃他人，又调侃自己，仿佛蜻蜓点水一般，虽有讽刺性，但却更多‘偷着乐’的逗笑色彩。”《天下无贼》里，盗贼头目黎叔用领导语气说官场套话：“要团结，通过这次实践，一来锻炼队伍，二来考查新人。”“21世纪，最重要的就是人才。”《不见不散》里，刘元回应李清指责他给孩子们的教学方式时，引用的是红色经典《南征北战》里老百姓耳熟能详的革命台词：“同志，我们今天的大踏步后退，就是为了明天大踏步地前进。”在教社区警察时，用的是“趴下”、“老实点”、“少废话”，下课时对警察说：“同学们辛苦了”，警察也应道：“为人民服务”。 冯小刚对现实生活调侃和解构的轻重拿捏得十分到位，适可为止，不越雷池。当这些程式化现象的形态被揭开，或者被涂抹上滑稽的色彩时，观众自然会忍俊不禁、开怀大笑。

一次次的娱乐焦点，一次次的票房成绩，不断地证明：冯氏电影产生的民众反应、喜剧效果以及市场效应，恰恰对应着剧本创意、市井对白和演员葛优，三者缺一不可。

冯小刚的过人之处，就在于把人们日常生活中街头巷尾的话语展现出来，就在于把影像完全耕植于市井语言的土壤里，由此产生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不见不散》里，刘元妙语连珠：“本来他们智商就低，再不给选点好看的景，不是更看不过去了吗？”“你把我当成披着人皮的狼了吧？”李清也不甘示弱：“你太看高自己啦，你顶多也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黄鼠狼。”这些话语，不单展示了语言自身的魅力，还以语言的诙谐和机智塑造了和谐可近的形象。刘元约李清到分手的地方相见，伪装自己因车祸失明，在餐厅里上演一段诗情画意般的倾诉：“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见到光明，回到阳光灿烂的记忆里。有几次我梦见你，你如此清晰地站在我的面前，使我激动不已，一旦惊醒，心如刀绞，我拼命想看到哪怕一丝的光亮，可我只能听，用听觉去想象……。这个时候，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从身边走过，刘元的贼眼立刻尾随而去，李清看出破绽说：“哟，这是谁的钱包？”刘元立即摘下眼睛在地上搜索着问：“哪儿，哪儿，哪儿呢……我又能看见了，这是爱情的力量啊。”这一时刻的葛优，回到了《活着》时候的状态，将贪财好色且执著爱情的草根形象演绎得出神入化。

一部优秀的电影需要丰富的内容来支撑，《不见不散》像《少女小渔》一样，在爱情之外勾划出世纪未出国热潮背后的移民生存侧影。刘元和李清是两种移民价值观的代表，在一次谈话中李清对刘元的生活和价值观产生质疑，认为自己从没有丧失过好日子的梦相，来美国后一年一个大变样，而刘元没有任何追求，来美国十年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事实上，每一个移民最初都与李清一样，有理想有追求，但是有些像李清那样一步步地实现了，有的像刘元那样沉寂下来，当初的梦想在现实面前日渐消淡，住在具有美国本土特色的房车上生活。最终，冯小刚用一种显而易见的祖国情结，令爱情在飞往中国的航班上开花结果。从刘元和李清选择回国来看，身在异国打拼的游子，不论思想如何洗礼、价值如何转换，都将回到“母亲”的怀抱。然而，时移世易，十年过去了，倘若刘元与李清的故事重新开始，结局又将如何呢？

朋友在邮件里说：《非诚勿扰》是冯导的美丽回归。这样的评价，自然让我高兴，毕竟《夜宴》掉进了中国大片的泥潭，《集结号》不过是吹响和谐社会的主旋律，《不见不散》的韵味已经久违了！有所期待，有所忐忑，结果只能等待走出影院的那一刻揭晓……


2008-12-17

千禧年前后的贺岁档，有着异常迷人的色调，就像阳光洒在脸上，像新世纪的曙光。
1998年的『不见不散』就是这样一部电影，温暖轻松的人情叙事，聪明爱耍贫的葛优，独立有韧劲的徐帆，优秀的冯小刚。

不见不散。
在这个时代，我们似乎已经很难理解这句话背后的期待和等待。
一条信息，你到了吗？
一个电话，你在哪里？
我们不太会错过什么，也无法避开那些并不想知道的事。
没有失望，也少有惊喜。
信息时代，在我看来是越发丧失魅力的时代。

徐帆饰演的李清和葛优饰演的刘元，每一次的相遇都是麻烦不断，却又总能化险为夷。每次再见的时候，李清都说，希望我们再也别见面了，见着你就没好事！刘元每次都说，好，我也觉得我是你的克星。

但还是想见。于是刘元做了一件极具时代感、极其浪漫的事。

我想见你。
有多想？
想到想让全城的人都帮我来找你。

李清的学生家长拿着一张报纸说，李老师，这寻人启事好像是在找你，你看看。距离李清和刘元分开，已经一年了。
启事上说，李清，我在我们分开的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我不知道你的电话，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你会不会来，甚至，不知道你能不能知道我在等你。
但我愿意赌赌看，愿意等待，如此等来的结果也显得那么珍贵。

再见时的刘元已经失明，他感受到了李清看他时的心疼和不忍。
他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看见你望着我，像玻璃杯里的冰块一样透明。
在街边吃饭时，李清识破了刘元蹩脚的骗局，她气得扭头就走。
但我想她一定没有真的生气，因为我们都知道，有时我们想说一些真心话，但是需要方法来激发勇气。刘元装瞎就是这样一种方法，无伤大雅。

两人的语言学习班办的有声有色，一个学期结束后刘元提出一起旅行，李清却想一鼓作气发展事业，并放了刘元的大假。
某一天晚上回家，她打开电话留言机，听到了刘元说要结婚的消息。
留言里还说，我未婚妻知道我很喜欢你，明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不见不散。

李清精心地打扮，换上了最美的旗袍，如期赴约。输人不输阵的道理，每一个爱较劲的姑娘总是能完美的贯彻，但传说中的未婚妻却在洗手间迟迟不肯露面。
李清大口地喝着水，刘元不停地絮絮叨叨。
美国女孩吧，爱就大大方方的爱，他们不觉得主动追求对方有什么不光彩的。中国女孩吧，明明心里喜欢，非要做出不喜欢的样子，到头来害人害己。
在只有一个美国老太太的洗手间里，李清发现自己又上了刘元的当，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怎么不长记性呢？！”，遂补上口红，去向那个将她视为『心爱的女人』的骗子『兴师问罪』。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刘元的母亲突发脑溢血，他卖了房车，放弃美国，回国照顾她。
那我呢？
其实我们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我们相处的时间实打实加起来也就十几天，也提不上谁离不开谁。
刘元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是每个留学移民的人都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吧。
刘元不得不又说了一堆违心的絮絮叨叨，即使他明知道李清（以及他自己）并不会因为这样就放下这段感情。
但他还是成功地把她气走了。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的刘元睡着了。
他在梦里看到了五十年后的自己，期待着与李清不见不散的重逢，仅凭一个怀表就认出了曾被他弄丢的爱人。
他哭着从梦中惊醒，接过了身边的乘客递来的纸巾。
怎么是你？！
我那是骗你的~其实你一说回国，我就打定主意跟你一起回去了。

这是李清唯一一次骗了刘元。我很高兴她骗了他。
她让刘元对之前的自己感同身受，被骗的滋味不好受，所以别骗我了。

但两人的同框却又带来了灾难，飞机遭遇严重气流，可能会失事。
李清说，你抱紧我，再紧一点！我要收尸的人知道，这俩是一对儿！
徐帆呈现的这个角色之所以打动人，一个重要原因是，她们的性格中有非常重合的地方。
徐帆曾在访谈节目中说，知名女演员和冯小刚老婆这两个身份，她更喜欢后者，这让她觉得，“我家里有人儿！”。
人前是充满韧性和干劲的女强人，内心却是柔软依人的小女人，强烈的反差充满魅力，也让她在葛优怀中喊出的这句台词尤其的具有说服力，我想，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她也一定会对冯小刚说出同样的话，就像她在《唐山大地震》中的名台词一样，“他是我的命！”。

飞机确认安全后，亲吻后的两人含情脉脉的望着对方，突然，李清从嘴里取出原本属于刘元的假牙，又好气又好笑，“你浑身上下到底有哪样东西是真的？！”。

我的心。

本文同步发布于个人公众号：一人水族馆。

    不见不散，跟着火了孙楠的一首歌。想想真快，香港都回归11年多了，仿佛还在眼前。

    冯小刚拍的小人物很成功，仿佛就是你身边的普通人，普通事，你明天也可以这么做。但在之前却没有人能将之在电影上刻画地如此深入人心。一般情况下，主角的嘴都特贫，特逗，缺点也不少，不过都是好心人，国人心里感受真实的好人。如刘元把李清带回房车睡觉，递过去一个球棒，“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半夜我要摸到你床上千万别手软。”我想，除去文学作品内，除去万里挑一被奉为榜样的，普通百姓眼中的好人，大概就这个样子。就是对得起良心。

    这次的故事变成了一个，比《甲方乙方》更连贯，更像电影。台词很幽默，能在这上面下功夫的，中国导演中也就冯导了。让你会心一笑，越想越笑，但决不是那种夸张的笑，有时笑完还会有点思考。
    《不见不散》的情节对中国老百姓来说，也许共鸣未必大。倒也可以这样想，《甲方乙方》是冯小刚对应《编辑部的故事》，那《不见不散》就对应《北京人在纽约》了。

    有网友发现这么个事：“记得“徐帆”和“葛优”在片中相见总提的那个共同认识的人刘小淀吗？刘小淀这个名字在片中出现了好几次，后来全剧终后，在编剧的名字里赫然有刘小淀三个字，我哑然失笑。没想到，演职人员表还能幽我们一默，呵呵。”

    摘录点《不见不散》的经典台词，有助于回忆情节，也图省事儿...

我叫霍华德，欢迎你到我们美国来，你们中国的菜很好吃---
你刘元吧？

他肯定还往你手上啊写电话号码来着。
对！
而且还一边写一边说：妹妹什么时候走了单想着你在美国还有一哥！
那天没你啊？你怎么知道的？
他一喝多了就往女孩手心里写电话号码。
说正事说正事。

天也凉，心也凉，穿上点。我问你啊，国内现在那么火，你来这儿干啊？
我想做国际贸易。
歇了吧，所有到美国来的人都想做国际贸易，结果全到餐馆端盘子去了。
别说风凉话，给我出出主意。
你真想听我的意见，说好的还是坏的？
你说吧。
立刻卷铺盖走人，回去！
那好的呢？
这就是最好的出路，对你来说。不是吓唬你，你现在是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你说你还怎么呆。再说了，美国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满脑袋都是那个做国际贸易发大财，你这样下去结局一定特惨，no good,no heop没希望了。
我能吃苦，不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光能吃苦有什么用？问题是你能干什么？你连人家这儿的话都不会说，骂你都听不懂，脱衣舞不说话，你去吗？
我要是你妹妹你会让我去跳脱衣舞吗？
你要是我妹妹，我就不让你到美国来。脱衣舞怎么了？你以为光不要脸就行，都得会劈叉揩倒立，一条腿轻轻松松一抬就一人多高，你行吗？就你这柴禾妞的身子骨谁看你哪！

太晚了，睡吧。你里边我外边，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话，想通了明儿我送你上机场。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半夜我要是摸你床上千万别手软。美国不好玩！

我刚搬的家，和一个美国女孩合租一个Orange Drive(公寓)，就在橘子路。
那区不错呀。
原来我住在小台北，那个区的报纸是中文的，电视是国语的，洗衣店、加油站、饭馆全都是中国人开的，连邮差都是中国人，有的时候我就想啊，我是不是移到广州了。
还是郊区，太冤了！我很同情你。
就是。
有比你还冤的。
谁呀？
巴顿啊，他老家就在你原来住的那个区。你想想啊，人巴顿将军把整个欧洲都打下来了，万万没想到几十年之后他的老家都被中国人占了，你说他要是活到现在，还得给活活气死。
讨厌，你怎么那么烦人。

我骗他们说美国现在正扫黄呢，让警察逮着了得罚钱，罚完钱不算，还得在护照上盖一戳：色狼。
你怎么瞎话张嘴就来呀？
想听真话，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跟你说。

是李清吗？
装什么算呢，那么想见我，刚一年没见面就忘了我了。唉，你瞎摸什么？你瞎了你？
是李清，你还是来了。
你怎么了，你看不见吗？看不见李清了吗？
不，我看得见。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看见你望着我。你像玻璃杯里的冰块一样透明。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看不见了，你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瞎呢？
在一次车祸中，我受到了强烈震荡，昏过去了。醒来我就失明了。我当时特别绝望，还不如死了。我无亲无故，还想再见一面的就是你了。（摸）你瘦了。
去找个地方坐，我和你聊聊天。

你变了。
是不是变的不会说人话了。
不，不，不是的。你变的安静了，清澈了。

现在的刘元是个瞎子是个废人。
你怎么能这么想。
那我该怎么想，难道我还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憧憬什么，去追求什么吗？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见到光明，回到阳光灿烂的记忆里。有几次我在梦里见到你，你如此清晰地站在我面前。使我激动不已，一旦惊醒，心如刀绞。我拼命想看见哪怕一丝的光亮。可我只能听，用听觉去想象。
眼睛看不见，嗅觉就发达起来了。
咱们走吧，哟，这是谁的钱包呀？
哪儿呢？哪儿呢？我又能看见了。这是爱情的力量。
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你吃什么亏了，我不也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吗？
你有心吗？

我就是随便问问，关心你，怕你交友不慎，现在骗子多多呀！
有你这碗洒垫底，什么样的骗子我都能对付。

爬下！别动！老实点！校长好！为人民服务！茄子！
　　
吃了吗？
老师，没吃怎么说？没吃回家吃去吧！
　　
老师，什么是流氓？
流氓就是坏人，你看老师像坏人吗？
像！
老师，你怎么了？
老师脑子有点乱……

回回我说你一句，你有八句等着我。我们总得教孩子们一点有用的东西吧？
你瞧这帮孩子中国话还没说利落呢。我教他们《荷塘月色》他们也得听得懂啊。咱们得因材施教。我也想今天晚上就打冲锋，明天一早就把蒋介石几百万军队全部消灭掉。可是不行啊，同志。我们今天大踏步的后退，就是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进。谈恋爱还得先从眉来眼去拉手亲脑门开始，然后才能那个什么呢。得从培养孩子们的学习兴趣入手然后再说其他。
反正你总是有理。
以后可不许动不动就闹情绪，对我个人有意见允许。但不要影响工作，要学会严格要求自己。
那我回去上课去了。
去吧，孩子们都等着你呢。
怎么改你教育我了？

咱俩的关系该往前迈一步了，工作生活要齐头并举。连美国警察都知道鲁迅关汉卿是谁了，咱俩可还没那什么呢。
一说正事你就往这事上拐，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你怎么跟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人似的。
你要是老是让我经历风雨，不让我见彩虹。那我可就真跟你保持工作关系了啊！

刘元对着空气说着：“别哭了阿，别哭，你一哭我也挺难受，我真是觉得对不起你。原来我以为你不在乎，真是对不起你。本来我说跟你写信的，后来我觉得还是当面谈好。”

什么叫差不多就行了？干嘛非得找一个伴阿？不着又怎么了。宁缺勿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该怎么办！用得着没你来教我吗？
你别急嘛！
我怎么急了，是你急了吧！
我这不是为你...
用不着

你怎么不涨记性阿，又上了这狗东西得当了。

你的心上人没在洗手间呀，是不是跟人私奔了？
我的心上人刚抹了口红从洗手间出来。
我要是不来呢？你不是白等了？其实我也是一念之差，上了你的当。
那也不白等，你不来说明你心里没我，根本不在乎我。
别臭美了，来了也不在乎你。
那你生那么大气，一个劲儿喝水。女的生气就爱喝水。
讨厌，你怎么那么讨厌阿你。
刚戴上的吧？
向毛主席保证跟旗袍特不协调！
我乐意，乐意。

博：http://xiaogs.org/2008/12/26/313.html

2003年春天，一个叫非典的东西让北京处于一种特别的情境中。
大慧寺路，我们开始自己做饭，我开始较多地接触这些事情：买菜、洗菜、刷盘子等。
王勇是四川人，主勺，开始做两个工序的回锅肉。
1984年，冯小刚开始作“西粮太守”，之后，紫竹院晒太阳，魏公村买菜，厨艺突飞猛进。文学青年很舒服，也很无奈，流浪在灯火阑珊处。
时间慢慢过去，阿剑和慧芬，日子还不算久，但确实生了情了。砍两刀：北展广场，肯德基的鸡米花；我们住处旁边的金色年代，第一次酒吧。
1993年9月，一个秋高气爽的夜晚，冯小刚有根筋不太对。北京人艺电话：
麻烦请给我找一下徐帆
不麻烦我就是
你绝对想不道我是谁
你冯小刚吧

淡淡的。
让她淡淡的来，让他淡淡的去。
大一的军训课，我还真看了一个琼瑶的东西，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窗外》。
轰轰烈烈。
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之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那时候，咱也算是无辜文学青年，丹心一颗照汗青，这一下，革命意志受到蛊惑。

《不见不散》，最典型了，第一次看，有些担心票房，虽然很西雅图夜未眠。温馨，不激烈，票房一般需要琼瑶式的。我说，冯真大胆。
刘若英刘德华的贼间情怀，如恍恍的斜阳光线，穿越过田野，小溪，山林…
下雪的新年夜，葛优推开窗，
“好日子还是来了…这回不走了吧？”

北京，人很多，你的身边，人很少。
珍惜，你们的每一分钟。

的确是冯小刚最精彩的一部，温情脉脉的，尤其适合爱人们一起看。
最煽情的一个镜头，是年华老去的刘元和李清相逢在养老院，在刘元的房间里，两个错过大半辈子的孤独老人相对而坐，刘元慢慢弯下腰，额头放在李清的膝上，似乎再也无力抬起。静谧的黄昏里，李清轻轻抚着他花白的发...，那一刻的心房，忽然格外地柔弱。
最深刻的一句台词，反倒是爱情之外的东西。当徐帆隐隐责备刘元没有大志向、不上进的时候，葛优说，在美国呆了十年，学会了享受生活的每一刻。
我想说，在豆瓣呆了十天，发现了生活中随意而至的精彩。
让我们也来相约吧，地点：老地方，时间：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