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雄心（1992）

赵鑫珊先生在《我是北大留级生》里提到了诗歌的翻译问题；在德语爱情小说《茵梦湖》中，有一首小诗是这样写的：“Sterben，ach sterben；Soll ich allein！”直译过来就是：“死啊，啊死，我便是孤单一人！”这是赵先生的译文，照他自己的话说那是干巴巴的，没有一丝文采。而郭沫若先生的是这样翻译的：“死啊，啊死，我便独葬荒丘！”应该说郭沫若先生在这里再创造了“独葬荒丘”这个词，营造了一个诗的氛围，其意境自然超越了德文原文。但它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严格的来讲，诗歌是不能翻译的。

诗歌如此，电影亦然。严格来讲，电影的片名也是不能翻译的。新近奥斯卡折桂的《No country for old man》就被翻译成了《老无所依》；我也一直不赞同把《Forrest Gump》翻译成《阿甘正传》。尽管这种译法都有其“如乡随俗”的好处，却也逃脱不了“虚假宣传”的嫌疑。当然，让人印象最深的“自作聪明”的片名翻译恐怕就是法国经典电影《Amélie》（天使爱美丽）了，对那些不懂法语又不屑于事先了解法语片名的大部分观众来说，直到电影结束才“恍然大悟”，原来“爱美丽”是人家小姑娘的名字啊。

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将《Far and away》译为《大地雄心》。当然它还有另外一个中文名字《远离家园》。但坚信片名不能翻译的我，还是固执地认为无论是其中哪一种译法都无法达到像它英文片名那样的意境，尽管两者都没有背离影片的主题和精神，但我总觉得翻译背后总获却点什么。后来，被豆瓣上网友的文章一语道破：“虽然这个名字（大地雄心）包含着美国西进路上的豪情，但比起‘Far and away’多少缺少了些爱尔兰的悠远。”

是的，比起豪情，这更是一部精神悠远的影片。由年轻的Tom Cruise扮演的爱尔兰佃户农民的儿子Joseph从影片的一开始，就笃信父亲临死前的话：“一定要有自己的土地。”“属于自己的土地”也由此成了整部电影的主线，成了目不识丁的庄稼汉Joseph生生死死追求的理想。这个理想推动着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正是因为这个理想，年轻的Joseph才骑上毛驴，不顾众人的嘲笑，独自踏上了为父报仇、夺回土地的征程。

直到他在酒吧间邂逅了他从未见过面的自己的仇人，老地主Christie。尽管Christie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恶毒，但复仇计划岂容轻易更改，正当Joseph想开枪打死老地主的时候，却由于意外没有成功。他一直跟踪到了地主家的马厩。却被由Nicole Kideman扮演的地主的女儿Shannon发现，出于潜意识的自卫Shannon刺伤了Joseph的大腿，并逃出去狂喊救命。Joseph向老地主开枪，却因为武器过于陈旧而误伤了自己。虽然听了Joseph行刺的理由，世袭获得土地的地主深感理解，并给他治疗，但实际上是囚禁了他。

与此同时，追求个性解放，不愿意向她的母亲一辈旧式贵妇人那样在庄园里终老一生的Shannon却筹划着如何逃离父母，梦想在免费分发土地的新开发的美国的西部Oklahoma（俄克拉何马）去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自由新世界。在Joseph与地主事务总管Stephen对峙的时候，Shannon看到了Joseph身上的勇气，于是她邀请他做她的仆人，陪他一同前往美国。可是依旧眷恋着爱尔兰的Joseph并没有答应，反而反唇相讥。可是，到了Joseph与Stephen决斗的那天，急于脱身的Joseph纵身一跃，想都没来得及多想就跳上了Shannon的马车……直到这个时候，故事才真正开始。

或许是巧合，也许是缘分，对自由土地地向往把两个年轻人联系在了一起。尽管在船上，Shannon还一直将Joseph作为仆人使唤，但Boston（波士顿）这块两人踏上的美国的第一块土地，命运将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密化了。由于Shannon仅有的财物被骗子偷走，举目无亲的两个年轻人只能相依为命了。

一直认为，一部电影（或者一本书）不可能只阐述一个单一的观点。而那些（两个或两个以上）电影想要灌输给观众的观点是可以最终融合在一起，成为这部电影的电影精神的。《Far and away》亦然如此。理想和爱情，这两种人类最悠远最纯粹的感情，在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上交织在了一起。尽管那个时代的爱情还是很含蓄的，或者照我的观点看所有真正的爱情都是这样含蓄的。哪怕是当两人在冰天雪地里被粗暴赶出流落街头，在别人的房子里假装是夫妻（重点强调假装），他们也只是假装而已，但他们彼此心里的爱情其实早就已经不言而喻了。我们无法确定他们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对方的，就像我们无法说出我们心中那些爱恋究竟是从何时开始那样。但当两个人在同住的小屋（他们假装是哥哥和妹妹）里相互因为爱慕的好奇而禁不住偷看对方的时候，爱情的种子已经萌发了。并在拳击比赛中达到了高潮。

要问战无不胜的Joseph为什么输给意大利人，那是因为他分心了；可他为什么分心呢，只是因为他太在乎Shannon了。他不允许任何人从自己手中夺走Shannon（尽管他们依旧互相以兄妹称呼），哪怕是他的顶头上司，他的衣食父母。尽管他们彼此都不愿意承认，但他们是如此地在乎对方。他们拼命工作，只是为了能早一点攒够钱一起去Oklahoma。他参加危险重重的拳击比赛，无不是为了Shannon。他买一顶又一顶的帽子，无不是为了获取Shannon的欢心。尽管他们经常指责对方，经常吵架。Shannon甚至一气之下和妓女们一起穿上性感的衣服去拳场跳舞。

在那个镜头前，他们的爱情达到了高潮，而他们的悲剧也在那一刻达到了高潮。上帝总是在这种时候捉弄人，也善于在这种时候安慰人。就那么一下子，随着Joseph在拳台上的倒下，他们一无所有了。在漫天的雪花飞舞中，他们被赶了出去，房子没了，食物没了，仅有的那点儿积蓄也没了，他们穷得只剩下单薄的身子和不能说出的爱情了。除了爱情，他们一无所有了。

他们像小偷一样爬进别人的房子里躲避风寒。在这里，两人假装是夫妻，并第一次吻了对方。可电影的跌宕起伏的戏剧性就在于此，就在电影的观众们和男女主角感受到一丝温暖的那一刻，又马上给人落井下石的致命一击。房子的主人发现的他们，并一枪击中了Shannon。Shannon生命垂危，Joseph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有把Shannon送到Shannon的父母和Stephen那里（此时他们已经到了Boston 寻找Shannon，Stephen一直想娶Shannon）。Joseph深感内疚，在寒冷中独自一个人含着泪花没有目的地地冲向街道，心如刀割地离开自己最心爱的人。

电影眼看着就要以这样的悲剧收场了，尽管人类灵魂的深沉面更喜欢这样悲剧的爱情作为结局，但，它不应该是一部只有悲剧而没有精神的对不起观众的电影。爱情和理想这对人类最悠远的情感岂是这样容易被打碎的。所以，在隐姓埋名8个月后，此时已是铁路工人Joseph看到移民往Oklahoma的时候，他又回想起了两个人假装是夫妻的那天晚上。他最想忘记的人就是永远也挥之不去的那个人，这才是爱情的本质。因此，他猛然顿悟了，他跳下了火车，不去讨要工钱，也不用买上成批的行李和马车。只给火车上的人留下一句：“我想我坐错方向了！”

Oklahoma，他怀着一颗朝圣者心走向那个他心中的乌托邦。此时，Oklahoma分不分发免费的土地已经不要紧了。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在那里见到他心爱的Shannon的，他也只能在那里见到心爱的Shannon。此刻于Shannon也一样，Oklahoma，此时已不再重要，Oklahoma，已成为他们之间爱情的一个约定。影片在万马奔腾的争夺土地的时候达到了空前（也是绝后）的高潮。他们的理想升华了，此时他们共同的理想只有一个，那就是爱情。理想与爱情在这个时候完完全全交织成一片，毫无保留地融合在了一起。此时土地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相爱，恰如Joseph在结尾处的台词：“没有你在身边，世界上的所有土地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是的，这是他们的爱情，共同的梦想，恰如Shannon所说：“这是我们共同的梦想，我不想这梦中没有你。”

我一直觉得，这是我看过最好的爱情电影了。

我喜欢里面，在俄克拉荷马州广袤的草原上，万马奔腾争夺土地的场面。
我喜欢那很大的土腥味的风，吹着刚洗好的白窗帘白床单呼啦啦地响，两个人隔着晾衣绳，隔着吹到脸上的白窗帘，见面，互相致意：
“那么，我们就算结束了？”
“应该算吧……”
我喜欢那女孩伏在男孩身上大哭：
“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你，你不能死。”
镜头拉远，拉远，直到她哭泣的身影和她身影之下的他，都变成浓郁草色之间的小小黑点。
天地如此之大，他们的梦想如此之小，他们的爱如此悲怆。
忽然男孩睁开眼睛说：“我就知道……”

我最喜欢的，是那女孩的生机勃勃。
第一次见面，她用干草叉刺伤男孩大腿，然后丢下叉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非礼！！！”
她母亲用瓦盆盖住男孩大腿根部的关键部位，给他包扎伤口，等母亲一走开，她就冲上去移开瓦盆看。
她用梯子半夜爬上男孩的窗口，崆峒一声跌进去，挥着手里的报纸：“美国有土地，你去不去？”
她问男孩：“我好看吗？”
男孩顿一顿，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
她听完就满意地砰的翻个身睡去，全不顾背后人家欲火焚身。

那是年轻时代的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那时他们相爱着。
他们俩的爱是看得到的，戏里戏外，如此生机勃勃，就像俄克拉荷马大草原的风。
那时候的妮可·基德曼，眼神不像现在这样凌厉，而是生动乖巧如同小鹿。
那时候的汤姆·克鲁斯，一脸农民本色的憨厚，不似现在携妻带女作上流社会状。
他们就像电影中这从爱尔兰奔赴美国梦的一对，年轻、有活力、有梦想。

我一直觉得，这是我看过最好的爱情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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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就算拥有全世界的土地，又有什么用？”这恐怕是最令人感动的爱情宣言了。十九世纪末期美国西部大开发，是人类历史上开拓进取，实现梦想最辉煌的篇章，在这种宏大背景之下，富二代沙侬为挣脱束缚、追求自由，究二代约瑟为改变困境、实现梦想，两人都选择了美国作为目的地。就像所有的事物都有两面性一样，这是一个伟大的国家，也是一个糟糕的国家。她散发出蓬勃的朝气，也释放着刺鼻的臭气，这里有勤劳、勇敢的追梦者，也有骗子、娼妓、地痞、恶霸、贪官，各色人等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努力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虽然身处在社会最底层、最肮脏的角落，沙侬和约瑟却保持着最纯洁的关系。在那些艰难时刻，两个人都未忘记自己真正的梦想。爱情只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但两个人却都不敢轻易捅破它。在经历同一辆马车、同一艘轮船、同一个房间的相处过程中，爱情已在各自心底扎根萌芽。人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是无法奢望爱情，连给自己最爱的人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放弃恐怕是最明智的选择，但谁也不能剥夺别人梦想和爱情的权利。仿佛是上天的安排，两个人又在俄克拉荷马相遇了。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是全人类共同的最朴素、最现实的梦想。这一次，他们离自己无数次憧憬的生活只有一步之遥。万马奔腾追逐土地的过程仿佛是影片中主人公追求梦想、收获爱情的一个缩影：于艰难竭蹶之中，成就爱情梦想。“没有你，就算拥有全世界的土地，又有什么用？”压抑已久的情感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简单朴实的一句话，却承载了全世界的重量。约瑟和沙侬共同插下象征着土地所有权归属的小旗，宣告着幸福的起点。

《大地雄心》这部电影，带给人很大的震撼。整部影片围绕一个爱尔兰青年追寻土地的梦想而展开。将影片名“far and away”翻译为“大地雄心”正是深刻地阐释了电影的意义。在那个黑暗的年代，土地赋予了农民深刻的含义，地主阶级的残酷剥削使很多农民无家可贵，被迫流离失所，也被迫走上了反抗的道路。失去土地意味着失去家园，而面对着远方的成片的未开垦的土地的诱惑时，需要的是勇气，是信心，是一种无畏的探索精神，这也正是一种勃勃的雄心。
影片的开头的色调是轻松甚至明亮的，年轻的约瑟在一片广袤的草原上自由的奔跑。他也许没有想到，这片属于自己的乐土，会被地主阶级强制霸占，也没有想到自己失去家园，遭遇一系列的不测。年轻的约瑟是有些贪玩甚至无知的，然而父亲临终时的一番话却让他感触颇深，他或许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那样堕落下去了。于是骑着毛驴，在众多嘲笑声中踏上了要回土地的征程。土地成了支撑他的信念。这份近乎于傻的执著也奠定了影片的基础。
从大体上看，影片似乎宣扬了一种民族情怀，一种对故乡土地的执著的守卫。西进运动确实是美国历史上宏大的史诗，对土地的狂热的追寻使得大部分移民涌入美国西部，去追群梦想中土地。而约瑟当初的观念代表了广大爱尔兰群众的民族情怀，面对移民大潮的涌入，拼命地维护自己的民族情节，不愿离开故土。最后又不得不为了逃亡而踏上开往美国的船，去探寻新的土地。这也是正是表明了随着工业革命的展开，世界被逐步连为一个整体。
然而在这种宏大历史潮流的渲染下，影片中约瑟与沙浓单纯而深刻的恋情却成了影片另一个别致的亮点。当时的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都还年轻，也许演艺经历并不是那么丰富。却把年轻人那份青涩的爱情演艺得如此真实。对土地追求的那份雄心是伟大的，然而这份看似渺小却又无法忘怀的爱情却是强大支撑。
一段偶然而意外的相识让地主之女沙浓记住了这个只身讨要土地的穷小伙约瑟。然而约瑟开枪时的误伤却又让自己意外地住进了沙浓家。富家女沙浓对这个穷小伙表现出好奇，她正是代表了那一类敢于冲破封建，追寻自身理想的新一代，这也正是新旧思想交替冲突的年代，沙浓正是那群有自身梦想的年轻人中典型的代表。沙浓敢于冲破封建教条的束缚，不想让自己成为封建制度下的牺牲品，渴望去追求一份属于自己的土地。当她把自己的想法悄悄地告诉约瑟并怂恿约瑟和她一起时，却遭来约瑟不屑的讽刺。自身成长环境的差异造成了两种不同的观念，或许在约瑟眼中，固守土地才表现了对故乡的热爱。
一次意外的逃亡又促成了两个人奇特地在一起，在约瑟与斯提芬的决战中，沙浓驾着飞奔的马车，救了约瑟一命。然而这也促使了两个人感情的增长，在约瑟心中，这个骄傲蛮横的富家女突然变得亲切起来。在踏上美国的航船上，两人与其他人的对话也时时刻刻透着对美国那片神奇领土的种种憧憬。在那边还有待开发的国度，究竟是有多少的土地可以占领呢？这看似遥远的梦想又逐渐逼近。沙浓和约瑟虽然身份相差悬殊，但是梦想逐渐使他们有了交集。
波士顿下船后，沙浓唯一的贵重物品银勺被偷，又意外地使两个原本准备分开的年轻人的命运紧紧结合在一起。为了去西部寻找那份理想中的沃土，两个人开始拼命打工挣钱。也使沙浓这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女逐渐了解了底层社会的艰辛。她也试图让自己融入这种生活。两个人的感情也在这点点滴滴中逐渐增长。沙浓可爱的形象也留在约瑟心中久久无法抹去。在怀着追寻土地广阔情怀的同时，两个人又有着自己的美好感情的那份个人情怀。在这宏大的历史潮流中，这份感情显得更加真挚。
影片虽然有强烈的历史感，但却在个人感情的渲染下多了几分清新与质朴。也许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当时的演技还不是那么出众，却将年轻人那份特有的懵懂与青涩演绎的淋漓尽致。在梦想和个人私情面对，他们面对舍取的艰难抉择。在影片的末尾部分，两人在西进的道路又一次偶遇，也许这也是命中注定的。西部争夺土地的竞赛中，沙浓给予约瑟更多的是支持与鼓励，哪怕没有太多言语，一个信任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民族主义赋予约瑟坚定的信念，他相信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定能争夺到自己的土地。能让他这个来自爱尔兰的年轻人在美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在美国西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有着两个年轻人的梦想与激情，他们的梦想也因此实现。在付出艰辛汗水的探寻中，他们找到了那份有着肥沃的土壤，丰富的河流的梦想家园。约瑟的起死回生似乎与父亲之前相照应，土地的梦想支撑着他。两个有梦并敢于拼搏的爱尔兰青年的欢笑与泪水挥洒在美国西部这部广阔而又有包容性的土地上。

《Far and Away》，中文译名《大地雄心》。尽管中文名字似乎更直接地展现了电影的主题，但始终不如英文那样，低声念着会有绵远的空间感，眼前似乎也出现了缓缓淌着溪流的连绵起伏的草原。
  这是一部披着励志片外衣的爱情片。
  不过这么说似乎也不很准确。电影的标签太多，诸如西部、爱情、冒险、励志，影片中都或多或少有涉及。梦想家们可以说，这是一部追求梦想的片子，毕竟约瑟和莎侬一直都走在朝向梦想的路上，尽管艰难不断，但“拥有一块自己的土地”这样的信念始终如灯塔一般在黑暗中散发着诱人的光；历史学家可以说，这是一部反映了19世纪人们的自由意识觉醒的片子，毕竟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作为农场主女儿的莎侬自诩为一个“很现代”的人，不愿成为僵硬刻板而单调乏味的贵妇人，大胆地“教唆”本应被土地束缚的农民约瑟和她一起离家前往美国，寻找免费而肥沃的土地，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难道不是对自由生活的一种向往和追求？土地，准确来说，自己的土地，本来就是一种自由的象征……而我，却更喜欢将其看作爱情片，毕竟约瑟和莎侬总归是因为爱情，结伴而行。
  这是一个看着简介都会觉得俗套的故事。
  美丽而崇尚自由的农场主女儿和英俊的农夫在追寻土地之间经历波波折折最后日久生情的故事。大荧幕上曾成千上万次地放映着这样的故事，真是足够俗套。但是，俗套的故事却也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否则，这样的故事怎么能够让人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美好的爱情总是令人心驰神往，尤其是像约瑟和莎侬一样的帅哥和美女之间美好的爱情。鸡飞蛋打般热闹的相遇、机缘巧合的同行、打打闹闹般冤家的相处、无可奈何的别离以及兜兜转转的最终的重逢。爱情五部曲，在追寻梦想这一背景下热闹地上演着。
  印象最深的是这一幕场景—约瑟在靠拳击比赛赚了钱后置办了一身身高级西装。他爱上了买帽子，总是追问着莎侬他的帽子漂亮吗。有一次，他和莎侬有了小争吵，莎侬说，俱乐部的龙头大哥只是将约瑟当成摇钱树，根本不尊重他，只是利用他而已。约瑟恼羞成怒，横抱莎侬，并把她投入装满水的浴缸里。约瑟双手撑在浴缸两侧，看着落汤鸡一样狼狈的莎侬，吼着：“告诉我你喜欢我的帽子！莎侬，为什么你就不能说你喜欢我的帽子和衣服呢？这是我赚来的，我干得很不错！”可是莎侬仍是倔强地闭着嘴，什么也不肯说。
  我分明可以看见约瑟眼中的急切和渴望。
  那种急于得到所爱的人的认可的渴望。
  约瑟很拼命地赚钱，打着一场场拳击赛，存着可以使他们离梦想更近的钱。那一段日子他意气风发，有美女相伴，有胜利的荣耀，有所谓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的称兄道弟，有着很多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但似乎总还是缺少一点什么。莎侬好像总是不喜欢他的新衣服，莎侬每次都不在意他的胜利，莎侬的眼神里总是有一点不认可，哦，莎侬，你到底是想怎么样！我做的这一切，我赚的这些钱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土地吗？你为什么不来支持我，为什么不来鼓励我，难道我的成功如此不值一提？！约瑟不懂莎侬，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莎侬的看法。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问着“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的帽子？”问着莎侬，也在问着自己。
  没办法，谁叫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影片最后，约瑟对着莎侬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的认可。”幸好，约瑟终于知道为什么莎侬不喜欢他的帽子对他而言是那么重要。
  爱情不应该就是这样的吗？我为了你的一句“很棒”而发了疯一样的努力，为了你的一句“喜欢”而说不清的在意。每个人都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尤其是爱人的认可。我希望我的努力你能看见，我希望我的成功你能认可，我希望我的一切你都能喜欢，我希望我能像你吸引着我一样吸引你。本能而原始的，我希望听到你的一句“我喜欢”。爱情，本来就是从在意开始。
  就是这样细微之处的不自觉的爱情便足以动人。不是那些生生死死，凄凄惨惨的桥段，是这样的真实而细微的情绪，让我觉得，爱情随处都在。或许只要一转头，你就可以看见，身边的人，拼了命地努力着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我在背着托福单词，因为我希望你能看到一个流畅地用英语交流的自己；我站在演讲台上慷慨陈词，因为我希望你能看到一个自信的自己；我穿上连衣裙，踩上小高跟，因为我希望你能看到一个美丽的自己…..这些都是我为了你的“喜欢”而做出的努力。
  尽管约瑟在拳击为他带来的一切面前有过迷失，尽管靠着拳击赚钱是投机取巧，但是那份对莎侬认可的渴望最终把他拉回了脚踏实地实现梦想的道路上来。我很喜欢他的这一份对认可的渴望。
  如果你有爱人，你会不会想对他说：
  “亲爱的，请你喜欢我的帽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