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瞑目

 15年后再回头看《永不瞑目》感觉好像隔离我们不是十五年而是一个世纪。那时候白富美会爱上毫无事业基础的大学生。大学生会为了自己所爱的女警察以身犯险，与大毒枭的女儿恋爱做卧底，最后为了完成任务而牺牲。除了陆毅那张俊美绝伦的脸，里面的一切道德观在2014年的我们看来真的就像一个冷笑话。

                    我在想如今还有像肖童那样的男人会去拒绝一个美艳性感的富家小姐，为了爱情去给一个女警察做卧底么？还不早把“白富美 ”生推了。而在十几年前我们却完全不会有这样的疑问，甚至在那个年代的我们还在肖童牺牲的时候流下眼泪。肖童虽然没有武功，甚至经常被欧阳兰兰的跟班揍，但骨子里却又古龙笔下的侠客精神。记得有一幕肖童对欧庆春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而欧庆春冷冷的说：“不，你这是为了正义，为了国家。”女人这句话比严冬雪霜还冻人，大男孩流下了眼泪说着：“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不管什么国家，正义，我就是为了你。”肖童的话突然让我想到曾经有人拿金庸和古龙做对比。金庸笔下的侠客都是侠之大者，为了民族，为了国家，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而古龙笔下的感情总是简单粗暴的，古龙的哲学即是-----士为知己者死。管你是谁，是兵还是贼，我就认你这个人。我们无法说谁对谁错，只能说我们认同的是谁。就我而言我认同古龙的观念，或者说我认同肖童的爱情观。别跟我谈国家民族，在一个灰色的制度下，那么多不合理，那么多漏洞，即使为国家为民族也是体制内的人自己的职责，不该赔上一个无辜大学生原本光明的人生。而欧庆春却用了一句，为国家为民族，把他的爱推到千里之外，这是一个骄傲纯洁，初尝爱情的男人无法承受的践踏。

                看着这部老片，听着王志文诗一样的旁白，看着肖童注定无法幸免的命运。令我唏嘘。我想如果这个片子里有纯洁的人，那么就是肖童和欧阳兰兰。他们两个在本质上是同类，对爱情如孩童般天真。欧阳兰兰为肖童付出一切，最后害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连同自己的性命。肖童为了欧庆春完成她的任务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就此结束了，可能还不那么讽刺，最后落脚到献给国家，就不由得令人笑看贞节牌坊了。一群执法者逼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去完成这样的任务，居然还自以为正义，正是令人心寒得发笑。

                  但我认同肖童的牺牲。他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符合一个20岁的男孩对爱情的憧憬。那就是一个女神要他死，他就不会说不的年纪。也只有那个阶段的男人才是最真挚可爱的，当他看清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不会为任何人如此无谓的牺牲了。爱情和死亡或许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若不是那个时候他恰巧遇到欧庆春，他便不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他。若不是恰好他正是那个年纪，他也未必会为欧庆春去完成任务。一切皆是命运，命运的棋每一步都安排的那么缜密，直叫人无法挣脱。有多少人付出生命却只为了一滴情人的眼泪呢？肖童死在欧庆春怀里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她的一滴眼泪。孩子完成了他纯真的梦想，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对于肖童来说或许所谓的民族大义在爱情面前都不值一提，他自然也想过迈出校门，走入社会以后能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但也绝不是以这样玉石俱焚的方式。然而一切已惘然了，他来世间这一遭或许就是为了与欧庆春的这一段痴缠，最后那对眼睛还是换给了欧庆春，希望没有下一个人再接受那对眼睛，或许那对眼睛就是爱情的魔咒。

       冲着看帅哥去看这部片子的。
       其实最喜欢看的是校园里的陆毅（肖童），那么稚嫩、那么青春、那么自以为是，完全具备资本。（后来陆毅胖了，依然很帅，不过比瘦的时候差得多了。校园里的陆毅，让我回想起在学校的时候，可能身边就有这样的帅哥，只不过工作后，进入了社会的斗兽场，帅气和青春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好多有权有钱的所谓“大叔”占据了领导地位，青春帅哥们就不那么显眼而放光。也许肖童，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那么光辉的逝去了，是更美好的结局。
       1、帅哥大学生不要太早和社会人员接触，他们太复杂，总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不论是学校的老师为了拉项目、还是欧阳兰兰这个社会小青年想包养你，或是欧庆春这位大姐想拉你开展崇高事业。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欲望或者崇高理想，但不应该干预你的人生。而且他们或者他们背后的人远远比你所想象得还要复杂的多，帅哥美女大学生还是老老实实和校园里的同龄人接触比较好，至少他们大多数都是简单的。
      2、欧阳兰兰根本不懂爱情，爱情不是占有，而是付出，越是索取和控制，只会让自己和爱的人更加痛苦。有人很喜欢她的敢爱敢恨，在我看来，这一点和欧庆春的“内敛”相比更显可爱，但敢爱敢恨或许只是任性的表现，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你以为你是谁，爱与被爱都有选择的权利，这种对爱所谓的执念和占有，根本是对爱的误解。什么是真正的爱，肖童做出了正确的解释。他让不可能爱上他的欧庆春爱上了他，就是因为他懂得了付出，而欧阳兰兰，你懂么？
      3、欧庆春，伟大又崇高，简直可以算是女人中的精品，但这样的女人很可爱，因为她对爱看得不够重，她是有信仰的人。爱情在信仰面前算个毛。不看重爱情的人，你和她谈个毛的爱情。哎，肖童最可贵的就是对爱的执着，这是欧庆春远远比不上的。爱情是高贵而纯粹的，欧庆春自己曾表态，对她最重要的就是工作。肖童，你和她谈爱，简直是对牛谈情，太可惜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知音。
     4、至于那个一直照顾她的小女友，我觉得可怜，但的确也可恶，她是中国传统社会的女性，勤劳、隐忍、包容。但她不懂她自己的价值和魅力。爱情不是下贱的付出，也不是生活的全部。别忘了对自己的提高，如果爱他，就应该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而不是祈求。
     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可惜只有这个男人懂得真正的爱，却因为自己太帅，而被三个女人纠缠、索取和利用。所以棋逢对手、路遇知音，一个真正懂你、爱你、懂爱的人，才适合你付出真情。
      另外，我喜欢海岩剧的另一个原因是，女人是主角或者说是剧中的主导。海岩剧中的女人总是外柔内刚，美丽崇高。但是这样的女人，却因为太完美而少了一分可爱，多了很多沉重，也就不那么惹人喜欢了。
      
      

眼睛是什么？它是心灵的窗子。人生下来就将它推开，也让人通过这扇窗子感受人的心意，体会人的情感。从人生下来的一瞬间，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到人最后终止生命合上眼帘，这就是人的一生。一路走过、看过，感受于心。人们常将遗愿未偿叫作死不瞑目，那么永不瞑目呢？看完这部电视剧包括小说，我的心一直乱，思绪也混乱不堪，我长久地停留在对结局的震惊中，也长久地对肖童的生命感慨喟叹着，生命究竟意味着什么，它的意义究竟何在？
肖童，一个燕京大学法律系的学生，他健康、阳光、聪明、正直，他有着帅气的外表、开朗的性格，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加上他富裕的生活条件，似乎他的人生早已注定会一帆风顺，大学毕业后留学德国，一切看起来都充满希望，可是命运弄人，一次意外使他双目失明，他接受了刚刚殉职的缉毒刑警胡新民捐献的眼角膜，重见光明。这些看起来也似乎平常，只是肖童生命中的一个小小插曲，然而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他在见到欧庆春的第一眼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又是一个意外，玩笑中替同学相亲的他认识了欧阳兰兰，原本一律不同意的兰兰却从此苦苦追求上他，她说，从第一眼，就忘不了他；同样是一张意外拍下的照片，欧庆春发现肖童与毒贩欧阳天有联系，于是为了欧庆春，肖童作了卧底，并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伴随着这个案子的始终，走到了他自己生命的终点。
这是胡新民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是这带着生命意识的眼睛一直驱使着作为它载体的肖童投入其中，奋不顾身，直到这个案子圆满结束，胡新民可以瞑目了，可是肖童仿佛只是在为这双眼睛挣扎着，只是为了回报这次捐赠，当一切曲终人散，他将自己的生命永远地定格在22岁，这双眼睛又给肖童留下了什么呢？
难道是爱情？
这一生深爱他的三个女人，对文燕，它是充满愧疚的，对兰兰是恨，对庆春是爱。可是又不一定是这样。他与兰兰之间的那段感情，是复杂得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又仿佛是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兰兰，一个任性的富家小姐，她就如同一朵盛放的罂粟花，既美丽奔放又充满毒性，她占有性的爱情，虽然如火一般炽烈真诚，却也如火一样具有毁灭性。她不仅害了肖童，害他进拘留所，害他被学校除名，害他成为大烟鬼，同时又为了这个不爱她的男人害了父亲和所有爱她的人，所以当她最后看清一切的时候，她毅然向肖童开了枪，让这个她爱得死去活来又恨得刻骨铭心的孩子的爸死在自己的枪下，这个敢爱敢恨的痴情女人以她自己独特的方式完成了对爱她的人的谢罪，完成了对背叛她的人的惩罚，将自己与她所坚持的的任性的爱一同毁灭得轰轰烈烈。是她害了他，她真的做到了一命抵一命，没有人知道她曾忍受多少冷待，多少期待，多少痛心，而肖童，亦没有人知道这一路走来他曾承受了多少压力，多少委屈，多少心里的苦痛挣扎，告别他深爱的学校、老师、同学们，告别他深爱的书，背负着他们对自己的误解，背负着向警方提供线索的责任，开始追求那个不一定会实现的梦想。于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深夜潜入欧阳天的书房打印文件，冒着生命危险在西藏的小邮电所里给庆春写信，冒着生命危险偷偷拿何老板的手机打电话给庆春，当他在复吸与否之间矛盾，当他在去与不去之间选择时，当他在那个晴朗的早晨蒙头痛哭时，当他得知自己竟和兰兰有了孩子时……曾经傲气的肖童竟会为了一根烟受尽兰兰的指使……这一路上陪着兰兰出没于歌舞厅，夜总会，“流连在灯火阑珊处”，在拒绝与逢迎间游走，这一路走来，身体的疲惫，精神的过度紧绷，心灵的巨大煎熬，甚至在梦中都无法解脱，他过得好辛苦，这段缺乏文明丧失自我的日子！
也许真的是他们之间命中注定的孽缘，从相识的那一刻起，就不可避免的要你死我活或者同归于尽，然而，与其说肖童与兰兰之间是一段孽缘倒不如说他爱上庆春才是这段孽缘的开始，是她的大义，她的身份，她出乎肖童想象的美丽和成熟激发起肖童强烈的爱情，可是由于庆春的躲闪，追求庆春这件事伴随着对庆春与日俱增的爱，成为肖童的一个梦想，为了这个梦，他深入敌营打探敌情，他不能让庆春失望，他要成为庆春心目中勇敢成熟的男人，他要得到庆春的爱，而他的榜样是不是只有胡新民呢？他一次次期盼，一次次得到失望的答案，当他终于戒毒成功，当他终于将心爱的人拥入怀中，命运仿佛又在开启这扇小小天窗的同时，开启了更大的一扇诱惑的门。他选择复吸，选择跟兰兰走，其实他已无路可走，此时他的梦想中已经包含了其他的成分，爱情，固然最重要，但那份脆弱的力量已不足以承担起支撑他的力量，在与毒品进行的生死较量中对兰兰的恨已不仅仅是针对欧阳天一家，也包含着恨毒品，恨罪恶，他是一名法律系的学生，我想这其中也包含着一种对法律力量的坚持，对罪恶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信念，对国家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已经存在于他的潜意识之中，尤其是在那个穷途末路般的雨夜，他竟然梦见自己的演讲，并为之感动；为了戒毒，他不惜吞进大量的安眠药和626胶囊，这里面也不仅仅是为了再次拥有庆春的爱，也有着对做正常人的强烈的自身愿望。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在空气稀薄的世界屋脊以巨大的毅力戒毒成功，在简陋的屋顶，他大声的呼喊，“壮士常怀报国心，‘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就是每个龙的子孙永恒的精神！”，天格外的蓝，云自由的飘过，迎风而舞的小彩旗都在炫目的阳光下充满生命的气息。
在那辽阔苍茫的西藏高原上，悠扬的歌声响起，那是大自然母性的温暖，让人忘记自身，忘记一切，或许也只有那片圣洁的土地才能够包容这世间的一切罪恶，洗净一切的浮华，将心贴近太阳，白云，让灵魂得到净化。
我永远都忘不了当他第一次睁开眼睛时的单纯，一路上走过看过，那目光中的阳光被太多的隐忍所取代，他的眼里有了太多本不该属于他的泪水，那男儿不轻弹的泪水。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湿润眼眶，他说：“你早结婚晚结婚我都同意，只要你幸福”，在庆春生日那天，当他终于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无处隐藏的时候，当他看到庆春失望的神情的时候，那个男孩子无助的眼泪，当他被庆春误解用针管注射，在金山岭司马台上，那个男孩子委屈的泪水，当他在那个穷途末路般的雨夜从梦中醒来，顺着眼角滴落在枕边的泪水，当他每一次看着自己不复健康，病容毕现的脸时，绝望的泪水，当他一次又一次冒着生命危险，坚持留在欧阳天身边时那种悲壮的泪水，也都滴在我的心上了。那一晚他最后一次流泪，最后一次将他的梦拥在怀里，“我知道，我们已经没有缘分了。”
在一切终将消失、湮没在时间里的时候，他又将那双永不瞑目的眼睛留下了，不复单纯，但却永远放出世间最迷人的目光。
在剧的末尾，庆春捧着花来看望接受肖童角膜捐献的男孩，一如从前。我想，这双眼睛已经得到了永恒的生命，庆春也应该放它自由了吧，肖童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了，但是这个不经意间闯入庆春生命中的肖童却把他的一切，倔强、坚强、乃至脆弱时的眼泪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将她的心装得满满的。我想庆春一定会后悔，当她面对小黑时，当她看到水晶镜框中曾阳光漂亮如今却天人永隔的肖童时，当她拿出地图册，想起司马台时，她会想起肖童怀抱里的温暖，她会后悔为什么没有听他解释，她会后悔为什么要说服他完成这项任务。我一直在想肖童是否曾后悔过换这个角膜，后悔爱上庆春，如果他没有冒名去认识欧阳兰兰，如果他没有爱上庆春，如果他没有瞎了眼睛，如果所有的如果都不是如果，他的命运会怎样呢？他是否在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发现，他本应守在文燕的身边，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毕竟那才是普通人应该或者说最适合的幸福。曾经的肖童那样自信，对庆春说爱，而到最后他的弥留之际，他把兰兰给他的美元亲手交给庆春，却再没有说出什么，这份孽缘终于曲终人散，就像庆春所说的，梦总会醒的，只是他宁愿输掉了自己，也仍然坚持着，我想我们之所以如此爱他，也就在于他的坚持吧，他的爱，他的梦，只是生命却不给。
人究竟能把握住多少自己的命运呢？曾经的肖童还信誓旦旦地说着，士为知己者死，男人哪有为女人玩命的，可是最后他却因此送命；他曾说他不愿干的没人能强迫，可是最终他还是在毒瘾的作用下沦陷；命运真真的可怕，庆春曾说：“别看肖童现在没正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壮烈献身的英雄呢！”结果一语成谶；兰兰曾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让你死在我怀里”结果呢？从前他会害怕暴露，可是最后却视死如归；他曾经怎样都背不好那篇演讲稿，可是最后他却用实际行动做到了。
肖童最后的选择，庆春是否能够明白呢？情与理，总有一方面是要作为代价的，肖童在这段与兰兰在一起的痛苦的日子，虽然一路恨过来，却也因着她的爱才得以活过来，更何况兰兰肚子里有他们的孩子，肖童之所以在最后那样从容地走向兰兰，是不是他已经想好了要这么做呢，她是害了他，可他是不是也害了她呢？从早上接到那个电话开始到找到兰兰，这一路，他脑中在想什么呢？我仿佛听到肖童在走向兰兰的时候说着，兰兰，把这一切都忘了吧，只是我想不管是肖童还是兰兰，都不会忘也不想忘，因为在这痛苦中，也曾有过美好和快乐，也曾有过期待和梦想，只是面对命运，每个人都必须服从。我想知道在最后的一瞬间，肖童眼前的那幅画面，是那晚图书馆门前庆春的笑靥，还是与他约法三章时兰兰傲气的神情，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是的，虽然遗憾，但是这双眼睛毕竟给他带来过美好的梦想；虽然他一无所有地走了，但是他却给这个世界留下了很多。把他生命的一点一滴都留在了和他交集过的每个人的生命中，生命的意义也许不在于曾经拥有过什么，而在于当他走时他给世界留下了什么。

忘了是什么契机让我开始重温《永不瞑目》，没成想竟一发不可收拾，不仅用KINDLE下载了原著小说，在手机上、电视上也分别找到视频翻来覆去地看，顾不得凌晨三点眼睛的酸痛，顾不得55寸大屏上的标清画质。这是99年的片子，当年播出的时候据说也创了收视高峰，可以与还珠格格一争高下。99年我读高三，看电视的时间有限，只记得陆毅朝气逼人的漂亮面庞和欧阳兰兰跋扈飞扬的神态身姿，而对女主欧庆春却没什么印象。而这次重温，最让我感触良多，最打动我的就是欧庆春，当然还有陆毅的肖童。
       我是小说和电视剧对照着看的，不得不说，陆毅和苏瑾把肖童和欧庆春演活了，把海岩书里特有的悲剧情节就那么真真切切的呈现在我们面前。演员最难的就是要表达男女主人公之间那种百般纠葛、挣扎撕扯的情绪，但是眼神，两个人的眼神，绝了。陆毅和苏瑾都有一双极其动人的眼睛，不仅漂亮，而且深邃，会说话。导演也多次运用双方眼神的特写，被这样的眼睛盯着，怎么叫人不沦陷。
        以前认为欧庆春没意思，觉得她太克制，太冷静了，怎么就不能痛痛快快的爱上肖童呢。那时候比较喜欢欧阳兰兰，敢恨敢爱，多带劲。少年心性总是热忱激烈而不计后果的，书里书外如出一辙。而今再看，我对欧庆春的情感变化有了全然的了解，也更深的理解了这个人物。她是公安局的缉毒刑警，业务骨干，工作性质使得其为人处世谨慎理性，甚至有超出年龄的老练。她也追过星，在青春期也有过关于绚烂爱情的美梦，但工作和生活使她目睹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复杂多变，由此体会到平淡幸福的来之不易，所以她的心开始沉淀下来，开始变得深沉、变得广阔，变得不再轻易为一朵小浪花而悸动。她在适当的年龄开始考虑婚姻，并选择了貌不惊人却稳重可靠的胡新民。这个选择无疑是平静生活的最佳保障。但她绝不是懦夫，不是那种权衡利弊的世俗女子。欧庆春是缉毒警察，缉毒警察为工作所牺牲的正常生活远非常人可以想象，永远破不完的案子，永远抓不完的毒贩，还有，永远如影随形的人身风险。她只是并未把爱情当做人生的最高理想，她在爱情世界里并不是一个飞蛾扑火的女人，她并非害怕牺牲，只是主观上她需要一种更高情怀的价值来引领自己，来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而只有这种付出才让她觉得崇高与无畏。但与肖童的爱情还是诱惑了她，拉扯了她，尽管她主观上并不乐意，但却不由自主的被肖童吸引，被他扰动心扉，被他搅得不再平静。
       她的理智告诉她如果想要继续平静的生活下去，就要拒绝他，彻底的远离他，但是她的每次行动却依然不自觉的爱着他，关心着她。她发现肖童欺骗她并复吸之后，痛苦的对肖童说出了再没有可能的决绝之词，但回头却断然反对了父亲要求与肖童断绝来往的要求，并执着的表达对肖童的责任，并为父亲答应案子结束后愿意再次将肖童带回家戒毒而高兴不已。她爱肖童，如果说爱是一种本能，爱是非理性的，那她的爱应该只对肖童迸发过，从这个意义上说，肖童是她27岁的生命里唯一的爱情，也极有可能是一生中唯一的爱情。但因为欧庆春不把爱情当成最高理想，所以她其实并未能真正理解肖童，很长一段时间，她认为肖童对她热烈的爱只是年轻人的激情与冲动，但她低估了这个年轻人的牺牲精神，低估了他对爱情的信念，而这信念的坚定程度与她的那个崇高情怀相比是绝不逊色的。真真希望，真真希望，庆春能在日后无数个念及肖童的深夜里，明白这一切，体会这一切，若能，肖童也该瞑目九泉了！
       而肖童之爱上庆春就太好理解了，如果说庆春的警察身份、气质容貌让肖童一见倾心，那么她随后所表现出的冷静自持、欲拒还迎就越发让肖童欲罢不能，而让他最终舍身相报的，正是庆春根植于内心的英雄情怀，肖童喜欢英雄似的人物，这点他早有表明。正是庆春将理想置于爱情之上的态度吸引了他，让他沉迷，让他失去一切却没有一丝后悔。而他最终也投其所好，为了她的信仰，投身到一场原可避免的冒险里，并献出了自己最后唯一可以献出的生命，所以，在面对欧阳兰兰的枪口时，他是平静的，慨然的，像是某种祭奠似的庄严。
        肖童与欧庆春的爱，发生的太偶然，却发展的很必然。庆春的生活还在继续，在她漫长的一生里，肖童都将是她严肃生命的温柔慰藉，是她潜藏的不轻易示人的秘密情思，这秘密会让她更加丰盈，更加深不可测，更加耐人寻味，更加敌得过岁月的侵袭，因为潜藏着爱情秘密的女人仿佛有了长生不老的法宝。当然，也许庆春会在某次行动中壮烈牺牲，在丧失意识的那一刻，她会发觉冥冥中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凝望着她，迎接着她，这目光会让她觉得不再寒冷，不再黑暗……
        再见了，肖童，再见了，庆春！写下这些，只为平复自己的心绪，毕竟为一个故事不能释怀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