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医可靠

【吐血劳动】《无医可靠》导演访谈字幕

00:00:08:有几点点.
00:00:11:我真的想提到
00:00:37:就是不用钱拍电影
00:00:41:我回到家，整个周末|我都在想
00:00:45:把每件事想了又想
00:00:49:考虑一些事实
00:00:53:朋友，演员，胶片什么的
00:00:57:也许大家都会参与|这种地下电影
00:01:02:不是要别出心裁
00:01:06:而是钱的问题
00:01:09:没有钱的电影
00:01:12:所以我写写了6个|布加勒斯特郊区的故事
00:01:15:6个关于爱的故事
00:01:17:涉及到
00:01:19:每个故事都聚焦于不同的爱
00:01:22:对职业人员的关心
00:01:27:在罗马尼亚很难筹到钱，|作为罗马尼亚的电影人
00:01:29:我不知道英语怎么说
00:01:31:我想到个计划...
00:01:34:下一个我想拍的是夫妻的爱
00:01:41:等等
00:01:43:这是个起点点
00:01:45:另一个起点点，是...
00:01:51:2001年...2000年的时候
00:01:53:我得了...不是病.是症候群
00:01:57:叫做症候群的
00:01:59:实际上，拉撒路斯库的邻居得了
00:02:03:我吐血，损失了两公升血
00:02:08:2000年在医院的时候
00:02:13:是很奇怪的经历
00:02:18:这次经历后，我用了一星期
00:02:23:我很认真地考虑
00:02:25:实际上，这不是很严重
00:02:27:这是出血的问题，也没多严重
00:02:33:之后就成了肝功能不全
00:02:38:所以那段时间我得了这个病
00:02:42:大家都说“肝功能不全“
00:02:45:不是很严重的
00:02:47:但我以为是癌症
00:02:50:很严重的疾病
00:02:54:那时正值2001年戛纳电影节
00:02:59:我的首部电影入选戛纳|"导演双周单元"（《物与钱》）
00:03:06:我...怎么说呢.我在电影节很开心
00:03:09:但不是特别开心
00:03:12:因为我老想着癌症的问题
00:03:16:这是很艰难的
00:03:18:因为你知道戛纳有很多派对
00:03:22:还有很多法国美食
00:03:33:蒜味大虾、牡蛎...应应有尽有
00:03:36:但我不能吃这些东西
00:03:38:一直都被要求吃牛肉
00:03:45:不能含脂肪，还有煮蔬菜
00:03:50:简直是恶梦.我向你保证
00:03:55:在2001年整个这个阶段
00:04:01:我有两年...至少|一年半的情绪低落
00:04:11:我老是想着癌症，心脏病啊
00:04:17:神经系统疾病，糖尿病
00:04:19:我就陷在这些神经系统疾病了
00:04:23:肠梗阻，你知道.很严重的疾病
00:04:27:因为我有肌肉痉挛
00:04:33:我在网上冲浪
00:04:36:也不算恶梦
00:04:39:最终我决定，因为我妻子坚持
00:04:42:我去看了医生
00:04:46:我8个月都去见一个女医生
00:04:54:我逐渐康复了
00:04:58:但我得到的所有信息
00:05:05:从这个经历
00:05:08:从网上和医书
00:05:14:我用到了本片
00:05:17:这是第二个起始点点
00:05:19:第三个起始点点是
00:05:25:这个案子...这个|布加勒斯特的故事
00:05:33:是90年代...
00:05:37:有个病人，救护车来拉走病人
00:05:42:辗转6间医院都被拒收
00:05:47:救护车上的护士决定|把他放到大街上
00:05:52:他死在了大街上
00:06:00:我不是很了解故事的细节
00:06:06:但让我感兴趣的事实是
00:06:14:我现在仍然认为这是|意外事故
00:06:20:但不管怎么说...
00:06:24:这还是让人反感
00:06:36:我是说，那个护士是|唯一被认为有罪的
00:06:41:她现在正坐牢
00:06:44:我认为没这么简单
00:06:47:6间医院拒收
00:06:55:我在想他们...
00:07:03:我在医学书上确认过...
00:07:14:我在想...
00:07:19:即使是我自己...
00:07:25:你读过这种案子
00:07:30:看过这些报道，新闻，电视之类的
00:07:39:我禁不住想拍部电影
00:07:44:对我来说，这是个好故事
00:07:50:不是从道德角度
00:07:54:而是从戏剧角度
00:08:00:因为这样可以跳过那种3幕剧
00:08:06:或两个情节点点之类的模式
00:08:09:一直重复同样的故事
00:08:15:拉撒路斯库一直在家等救护车
00:08:20:然后在每个医院，|故事几乎都在不断重复
00:08:25:直到最后
00:08:27:你同意本片是黑色喜剧吗？
00:08:32:我很喜欢这种想法
00:08:35:拍摄过程中不是很有趣
00:08:41:但有些时刻是有趣的
00:08:46:但它不是...怎么说呢
00:08:52:不是喜剧
00:08:53:你可以说它是黑色幽默
00:08:55:在罗马尼亚克卢日|上映时我很意外
00:08:59:那时是参加|特兰西瓦尼亚电影节
00:09:04:观众真的...
00:09:10:真的笑了.而且不断地笑
00:09:15:那很困难的
00:09:16:因为...
00:09:18:是罗马尼亚特别的|语言口音让你发笑
00:09:25:不是那种，想...
00:09:33:我不知道
00:09:35:你不会像看"巨蟒"|的东西那样笑
00:09:42:也不像路易德菲奈斯的喜剧
00:09:47:不像劳伦和哈代这种喜剧
00:09:51:路德斯克里普，还有我的|朋友拉斯凡拉德勒斯库一起
00:09:58:我们谈过很多...
00:10:08:医生和患者之间存在的关系
00:10:15:还有我们表现的方式
00:10:20:不是医生或者病人那种的
00:10:22:我不知道...
00:10:27:而是我们想控制他人的倾向
00:10:32:我感兴趣的是...
00:10:38:我在想电影对我意味着什么
00:10:42:因为我很喜欢绘画
00:10:45:我学习过绘画
00:10:50:我喜欢绘画
00:10:52:我喜欢做所有决定
00:10:58:电影就不同了
00:11:01:我脑子里一直有这个，老在想
00:11:04:为什么要拍电影之类的
00:11:07:有些事情是无法言传的
00:11:10:要不就...我想
00:11:14:通过这种很矛盾的|艺术形式...电影
00:11:27:我想过这个定义
00:11:30:实际上，我现在也没有定义
00:11:34:但我认为电影是一种宣言
00:11:39:让吕克戈达尔有句名言
00:11:46:电影就是每秒24格的真理
00:11:56:然后法斯宾德说
00:12:00:电影就是每秒25格的谎言等等
00:12:08:我考虑过这两种说法
00:12:10:因为我很有兴趣去|理解什么是真理，什么是谎言
00:12:18:我是说和我的生活和|存在相关的事情
00:12:24:但我认为电影和真理|或者谎言都没关系
00:12:35:我认为电影得是...|在我看来
00:12:37:电影得是一种宣言
00:12:39:宣言是很主观的
00:12:47:不管你怎么做都是主观的
00:12:49:是你的观点点
00:12:51:对某件事情的你的理解和看法
00:13:07:我想去这个世界...
00:13:11:电影是座巨大的大厦
00:13:18:有很多房间
00:13:21:每个人有很多窗户
00:13:26:你通过你的窗户观察倾听
00:13:33:作为电影人，你肯定有兴趣传递
00:13:39:所有你看到的细节
00:13:47:你自己观察现实的方法
00:13:53:问题不在于...
00:13:58:不是关于真理或谎言的
00:14:01:是宣言
00:14:03:我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的
00:14:06:也许以后你分析它
00:14:12:也许最终你会发现...
00:14:18:很多你自己的真理
00:14:24:我不知道
00:14:27:你是如何塑造出你所有|角色丰满的性格的？
00:14:32:总是会有剧本的
00:14:36:如果问题是临场发挥
00:14:41:没有这种事情
00:14:43:演员会提一些建议
00:14:47:关于角色台词的
00:14:56:我通常会接受这些演员的建议
00:15:01:我们通常给不同的导演|写2到3个剧本，我和拉斯凡
00:15:08:他们告诉我们|剧本里太多细节了
00:15:13:但实际我不这么认为
00:15:16:我对所有细节都感兴趣
00:15:20:我们写剧本时，|把一切都放进去
00:15:25:这很有趣
00:15:27:我想这电影是关于很多事情的
00:15:31:关于缺少交流，|错误的交流和误会的
00:15:37:这很有趣
00:15:38:因为我完成剧本|后给演员和所有人看
00:15:46:演员们都认为很有趣
00:15:48:大家都提出自己的角色...
00:15:54:都是不同的角色.
00:15:58:大家对我们写的都有不同理解
00:16:03:很困难
00:16:04:我们做了很多工作
00:16:07:我们在开拍前彩排了3星期
00:16:12:每次开拍前，我们都设计...整理
00:16:24:摄影机的位置
00:16:27:所有角色的进出...
00:16:29:是很困难的工作
00:16:33:但我接受建议
00:16:35:如果建议是...
00:16:41:不是对角色有帮助，|但加上一些个人的东西
00:16:49:你可以想象...写剧本的时候
00:16:53:你可以想象电影的画面
00:16:55:脑子里可以天马行空，|几乎什么都可以想
00:16:59:但你不能，怎么说呢...
00:17:08:达到真实的效果
00:17:12:如果你不注意
00:17:20:演员
00:17:23:以便得到他们自身的感受
00:17:33:他们得...就我关心的...
00:17:39:他们在做这项工作时，|他们得是自己
00:17:46:他们不是医生，但他们|现在得尽力做
00:17:57:这是和临场发挥很有关系
00:18:08:我们尽力想得到的是...
00:18:11:很难说服他们演自己
00:18:15:听起来有些反常
00:18:19:我想让他们...
00:18:23:我给电影选的角
00:18:25:我选择他们
00:18:29:是根据我对这些角色的想象
00:18:36:我想让医生看起来像他们这样
00:18:43:我这样选择演员
00:18:46:之后，我们就要做很多|工作让他们保持本色
00:18:55:不是创作角色
00:18:59:而是表达他们自己的|感受，做他们自己
00:19:06:他们不是医生，但现在|想象你是个医生
00:19:10:但这就是你，不是角色.|就是你
00:19:16:我想让你在这部电影里
00:19:20:而不是让你塑造角色
00:19:23:可能导演这样想是挺奇怪的
00:19:31:但我真的对表演不感兴趣
00:19:36:我只是想得到正确的音符
00:19:44:这部黑色喜剧也是这样
00:19:49:可以被理解为黑色喜剧
00:19:52:我对喜剧没兴趣
00:19:56:而是对这种状况的|荒谬性感兴趣
00:20:01:它一直都很有趣
00:20:13:你不可能和你的|日常生活保持距离
00:20:21:你卷入的事件总会影响你
00:20:29:你很难清楚判断你|周围发生了什么
00:20:37:很难
00:20:39:但在电影里，|就更容易保持这种距离
00:20:43:因为你是看电影，|而不在电影里
00:20:46:即使你把自己当作某个角色
00:20:49:我想这是电影最重要的功能之一
00:20:53:我想东西必须是有功能的
00:20:57:就像很多发电站
00:21:00:有功能，有功能
00:21:02:它们得有功能
00:21:03:电影得有功能
00:21:10:实际上，我最终想得到的是
00:21:15:无名氏的失踪，消失的电影
00:21:30:当然，我们表演时都有台词，|有姓名
00:21:34:这个无名氏还有个|伟大重要的文艺复兴的名字
00:21:39:比如但丁.它关系到从|地狱到天堂的旅行之类的
00:21:47:这是我最终想要的
00:21:52:因为我很害怕
00:21:59:谈谈本片涉及到的基督教
00:22:03:是的，在圣经，|圣约翰福音里有这么一章
00:22:10:我想了很多这个
00:22:13:他死的时候耶稣不在那里
00:22:16:祂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00:22:18:拉撒路|（圣经中被耶稣救活的人物）
00:22:21:祂复活了他之类的
00:22:23:我们知道他复活的故事
00:22:25:但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00:22:28:《拉撒路斯库之死》|（医疗制度害死人）|就是一种方案
00:22:34:死亡是不同的
00:22:35:但我们所有人死的都会不同
00:22:40:当然有人注意到
00:22:52:是死亡的恐惧和分离的|恐惧一直缠绕我
00:23:06:一种很普通的拯救的事实
00:23:22:你独自死去，无人陪伴的事实
00:23:31:不能与爱的人手牵手经历这些...
00:23:37:这不是很寻常的恐惧
00:23:46:不是那种类似对蜘蛛的恐惧
00:23:48:不一样
00:23:50:我害怕乘飞机
00:23:52:我是乘飞机来的伦敦
00:23:58:是经历的过程...
00:24:10:这让我思考...
00:24:23:电影用很极端的手法
00:24:29:我不知道，也从未见过
00:24:32:我以为我永远不能拍部电影
00:24:38:永远不会拍轻松的电影，|娱乐的电影
00:24:45:罗马尼亚有记者作过比较
00:24:54:这种电影.他们提到戴丹兄弟
00:25:02:他们说我的和戴丹的很相似
00:25:06:其实是不同的
00:25:08:他们电影里的不快是很明显的
00:25:12:但这里不是
00:25:14:我和一个朋友谈论过关于...
00:25:20:电影的真实性.表达方式，|格调，演员的表演
00:25:27:很真实，很接近现实生活
00:25:32:实际我们是用象征来演绎的
00:25:37:我们也达到了这种|象征主义的层次
00:25:42:比如用但丁拉撒路的名字
00:25:45:片尾，维吉尔
00:25:48:是要把他带去见医生的人
00:25:55:最后一个医生叫安格尔|（音近"天使"）
00:25:58:我开玩笑这是个快乐的结局
00:26:02:实际我很感兴趣这些符号
00:26:09:有很多符号
00:26:11:是很难解码的.
00:26:16:但有很多符号告诉|你可能会这样发生或那样
00:26:22:我想过这些符号.因为|我对边缘科学也很感兴趣
00:26:33:比如占星术
00:26:35:我玩过.但也害怕
00:26:43:我对前兆很感兴趣
00:26:50:我们在整部戏都表现了|拉撒路斯库死亡的前兆
00:26:57:比如电影开始他和姐姐通话
00:27:02:左边有洗衣机
00:27:07:和后面的照CT很像
00:27:13:他通过的门
00:27:16:视觉上，那也是机器
00:27:22:他的邻居拿着电钻来
00:27:24:后面有医生说|要给他开颅，钻脑袋
00:27:28:有很多其他这样的，|放到这里
00:27:33:左边，右边，表演，|对话..一切
00:27:43:表现了这些
00:27:50:想象在完美的世界，|他被上帝治疗
00:27:58:我真的愿意相信有上帝
00:28:00:想象在完美的世界，|他被上帝治疗
00:28:07:一切事情都相互关联
00:28:09:所以你在表现|时不用考虑这个和那个
00:28:13:和那无关
00:28:15:但你知道很有趣
00:28:22:我很爱想是有|上帝创造了完美世界
00:28:26:但同时，我读物理学，|数学的书也不介怀
00:28:40:那些完美的科学，|我也感觉很舒畅
00:28:44:当我在看关于星星的纪录片
00:28:48:比如太阳系，星球什么的
00:28:58:看这些土星，水星怎么运转
00:29:04:组织，人体组织是怎么运作
00:29:11:我对这些没什么|不舒适的感觉
00:29:18:就和基督教的布道一样
00:29:23:你自己的信仰是什么？
00:29:29:对我，这些完美的生物的|表达是理性科学传达的图像
00:29:43:不是神学或者布道讲道
00:29:54:如果是这样，我的确是信这个上帝
00:29:58:因为它看起来很完美，很漂亮
00:30:02:这些太阳系的图像
00:30:05:所有这些的关系，数字啊
00:30:09:距离的数字之间的关联
00:30:13:吸引力，力和化学这些
00:30:17:我刚读到过关于神经学的书
00:30:24:发现几乎所有的情感都和|大脑的化学反应应有关
00:30:35:同时看这些，我也|感觉没什么不适
00:30:44:很多事情，我们成功|虚构了很多事情
00:30:53:人们说到爱.
00:30:55:关于很重要，很强烈的，|很有文化分量的概念
00:31:04:很容易地
00:31:05:我爱你
00:31:07:那是什么意思？
00:31:09:你想要我的钱，|身体，妈妈，朋友
00:31:14:在爱这种感觉后面隐藏的是什么
00:31:20:所以当亚历山大|佩恩说出以下一席话时我很高兴
00:31:27:戛纳参选片他看了很多，|有很多非常不同的主题
00:31:34:但没有关于爱的电影
00:31:36:我很高兴，我把这当作赞誉
00:31:38:因为这正是我想有的反应应
00:31:45:人们走出影院会思考：|也许真是这样
00:31:52:也许没有爱，没有兴趣
00:31:57:你的伙伴在受苦
00:32:06:我想如果你留意以|你的观点点看世界的时候
00:32:15:也许你会胜利体会到|正确的基督教
00:32:18:我想电影是提出问题，|不是给出答案的
00:32:24:这变得很重要...
00:32:29:但也很遗憾
00:32:31:人生苦短
00:32:37:我们生活在一种竞争的模式中
00:32:45:这让我很火恼
00:32:47:在罗马尼亚你会有很深的印象
00:32:52:人们很爱看足球，|男女老少都爱
00:32:57:所以他们总是|以竞争来考虑事情
00:33:02:这个比那个好
00:33:05:真是令人疲倦
00:33:07:这不是真实的
00:33:10:但我们没有别的更好的|模式来取代这个
00:33:20:这是毁灭性的
00:33:24:是的，我们是被迫在|这种竞争的模式下生活
00:33:32:伊安菲斯库特努在|罗马尼亚是著名演员吗？
00:33:38:不是
00:33:41:演员认识他.电影专家认识他
00:33:53:但普通观众不认识他
00:33:56:他在特兰西瓦尼亚的|特勒古穆莱市工作
00:34:06:那里一半属于匈牙利，|一半属于罗马尼亚的
00:34:13:他在特勒古穆莱很有名，|但在布加勒斯特不是
00:34:20:我们在布加勒斯特|沟通不是很多
00:34:26:对不起
00:34:29:但他很风趣
00:34:34:因为本来剧本写的人物|不是来自特兰西瓦尼亚的
00:34:44:这里我就遇到问题，|你可能没注意到
00:34:49:因为你不讲罗马尼亚语
00:34:51:但以我们罗马尼亚人的|耳朵听来
00:34:59:一个住在布加勒斯特的人|有特兰西瓦尼亚口音是很奇怪的
00:35:08:对在布加勒斯特生活的人|来说不行，比如我这样的
00:35:15:所以我修改了剧本
00:35:22:设计出他籍贯是特兰西瓦尼亚
00:35:28:和匈牙利女人结婚之类的
00:35:35:在完成剧本后，我实际想建议
00:35:42:我觉得把他的口音|结合到电影太复杂了
00:35:48:是不是错了？
00:35:52:我错了
00:35:54:因为这不是关于他的口音，|是关于剧本
00:35:57:我在试镜了其他演员后，|决定选择他
00:36:05:修改剧本让他加入
00:36:09:但一点点也不容易
00:36:10:因为我们拍摄时间|就有39个晚上
00:36:14:他11月19日就68岁了
00:36:23:他和他的角色生日相同？
00:36:27:是的，我们改的
00:36:28:因为开始拉撒路斯库这个|角色生日是11月22日
00:36:37:因为我想选择一个天蝎座和|射手座相连的日子
00:36:42:我喜欢天蝎座
00:36:46:因为我和那个|星座有特别关系
00:36:53:我发现他是天蝎座，|我就把剧本改成11月19日
00:36:58:电影里他拨打的他姐姐的|电影就是他的电话
00:37:02:有很多相似的事情
00:37:06:我也让我父母轧了一脚
00:37:09:在医院，那对要庆祝银婚的夫妻
00:37:22:是我父母
00:37:24:还有
00:37:25:电影开始的时候他问邻居要药
00:37:35:有两个女孩上楼
00:37:43:有个妇女和小女孩下楼
00:37:47:那是我老婆和女儿
00:37:52:我可不是模仿（约翰）卡萨维兹
00:37:57:因为他是我喜欢的导演
00:37:59:这算是一种致敬，我是想隐藏的
00:38:12:和他，很困难.因为...
00:38:17:不止是他，和所有演员都很困难
00:38:24:因为很难...
00:38:26:我们一年拍8部电影，|他们通常都在剧院工作
00:38:33:所以我们很难
00:38:39:迈前一步，做不同的思考
00:38:42:不考虑剧院，观众
00:38:44:而是电影和...
00:38:51:所以这不是很容易
00:38:54:但卢米妮塔就很容易
00:38:58:她饰演救护车上的护士
00:39:04:和她，就很容易
00:39:06:她很...
00:39:10:我不知道
00:39:11:她很适合这个角色
00:39:20:和她，就很容易
00:39:22:我得到了她和大家的许多帮助
00:39:25:她提供了很多帮助
00:39:30:她在（迈克尔）哈尼克的|《巴黎怨曲》里饰演过角色
00:39:41:她很专业，非常好
00:39:45:罗马尼亚的健康服务|机构如何回应应本片？
00:39:50:我们1个月前已经在|罗马尼亚公映了本片
00:39:55:我们得到很多不同的反应应
00:40:01:有人说：医生可没|你描写的那么坏
00:40:07:另外的人说：医生可没|你描写的那么好，那么善良
00:40:11:你得自己去看看
00:40:14:听听他们怎么对待我的|父母兄妹
00:40:21:又有人说：很像真实生活
00:40:23:我很高兴大部分医生和做这行的
00:40:34:从他们观点点来看，|都觉得电影很好
00:40:37:很真实
00:40:40:但实际上，我得到的|最好的反应应是来自
00:40:49:电影从业人员
00:40:57:因为对我们来说，不是关于电影...
00:41:02:不是关于健康服务系统的
00:41:06:也是关于其他的
00:41:08:因为你在讲一个生活|在社会的个体故事时
00:41:16:不去批评某些东西，|不带有政治色彩是不可能的
00:41:25:这是一个患者的故事，|也有医院和大夫
00:41:32:你决定不批判
00:41:36:我决定批判
00:41:38:我决定...
00:41:44:那些医生...
00:41:49:我是说我是医生，|我的行为就像这样
00:41:52:每个医生身上都有我的影子
00:41:57:因为我对自己就持批判态度
00:42:04:我申明本片是更多|对我自己的批判
00:42:12:像这样的
00:42:21:我说过最好的反应应，|我等待的反应应是
00:42:26:来自从影人员的
00:42:30:影评家，电影人，演员
00:42:40:明白这部电影是讲|无名小卒的死亡的
00:42:47:是关于逐渐消失的
00:42:55:这对我是很重要的
00:43:01:我很幸运
00:43:04:因为开始，去年我问国家要钱
00:43:09:他们没给我钱拍电影
00:43:13:我争取了很久从国家|电影中心局得到补助金
00:43:26:我们拍的电影在|今天来说是个记录
00:43:32:6个月.我们10月4日开始筹拍
00:43:36:拍完电影...|我是说我收到回答...
00:43:40:4月6日克里斯蒂|安杰尼从戛纳致电给我
00:43:44:我的电影被选中到|"一种关注"单元了.6个月
00:43:47:6个月，我们做了所有一切.|从没有剧本，写好剧本
00:43:57:对我来说，这很...
00:44:06:我惊讶地意识到我太幸运了
00:44:11:因为电影被戛纳选中，|我得了奖
00:44:16:我们在罗马尼亚之外的|地区发行
00:44:20:我到目前为止收到了20个|不同的国际奖项
00:44:27:太多了
00:44:28:我想这在罗马尼亚也是记录了
00:44:33:我希望本片能发行到...
00:44:43:开始，是很困难的项目
00:44:47:因为长度，标题还因为它|实际是罗马尼亚电影
00:44:54:因为是关于一个垂死的老人，|拉撒路斯库之死
00:44:58:名字像侦探电影.但不是
00:45:02:所以观众会遇到很多障碍
00:45:10:我希望人们会去看这部电影
00:45:12:因为电影结束时一切都是值得的
00:45:22:因为即使你不同意...
00:45:27:这些悲观黑色的看法
00:45:32:我想还是值得的
00:45:34:这会让你思考
00:45:37:我是说你也会死
00:45:39:也许孤独而死

除了共党的宣传片，还真没有在电影院里看过纪实片。镜头一直在晃呀晃，就好像新闻中战地记者的报道。感觉摄影师就是用手举着个摄像机或者干脆一个家用摄像机。晃了2个半小时，晃的我直想吐。而且镜头很少能固定在一个角度，只要有人说话，镜头就蹭的一下子转过去。感觉是够真实了，但是也太不顾及观众的眼睛了。

最近颇有耐心地看完几个所谓代表真实时间的电影，即电影中的时间等同于现实中的时间，甚至在导演的处理上比现实的速度更慢。创作者和享受此道的评论者往往赞美这种风格是对人最大的尊重，有些时候会一厢情愿地期望观众会更能真实地介入影像中的角色，随着他们同步去生活、感受、喜悦和痛苦。而不只是主流虚构电影的教化还是我们快速的时代容不得同步的对他者的倾听，这类电影创作能感染的始终只是那部分颇具耐心且跟随作者去尊重生命的观众。

索科诺夫的《第二圈》和《母与子》、蔡明亮的《黑眼圈》、阿尔伯特.塞拉的《唐吉坷德》、贝拉.塔尔的《撒旦探戈》都以他们共同热爱的超长镜头去观照那具有共同特性的生命对象：病入膏肓甚至奄奄一息的躯体，并细致到让观众听得清楚他们每一口残喘的呼吸、看得清他们脸上即将告别生命光泽的最后一丝颜色。索科诺夫和蔡明亮相信关怀，将病体托付给那比观众耐心的健全人。阿尔伯特渴望神迹，让步履蹒跚的唐吉坷德在山涧入夜前，对着最后亮光的天空叫嚷几声，随即和大地一道沉入黑暗，镜头依然一动不动，熬不住的观众可以自嘲到那时胶片坏了，入戏者期待黑暗后的再一次光亮。对场景不那么迷恋的贝拉.塔尔将诗情寄于垂死的酒鬼医生，让他听着小镇末世般的钟声，然后缓慢的落下最后几笔后将木板钉上彻底封闭自己。

导演们在最大尊重的表现人之时，却隐约也让我感到那是另一种对生命残酷的展示，没有任何生命力的躯体在尚属健康的我看来是污浊不堪的，虽然我也在旁观他人之痛时偶有感慨。而已逝的苏珊.桑塔格奶奶却在被乳腺癌折磨之际感同身受，把《第二圈》和《撒旦探戈》列入自己的1990年代十大电影。

相比这些大师们缓慢的尊重，罗马尼亚人克里斯蒂.培于来得畅快得多。不同于上面乡野间的病体或城市里的被遗忘者（《黑眼圈》中的小康），《无医可靠》里的脑里驻了血块的老者拿撒勒斯库是布加勒斯特居民，他有权利融入这个城市的卫生保障体系，于是他去寻找救助以及被好心救护车护士照顾的节奏就要明朗畅快太多。而且这个辗转4所医院，被各个因大型车祸而忙得恼羞成怒的医生推来推去，最终在凌晨3时半终于可能做上手术的故事，遵循的依然是真实时间。《无医可靠》的真实时间，是救护车护士和病患主观上要争分夺秒的现实时间，如同“直接电影”纪录片中那些忙不及顾遐摄像机的当事人，他们在痛苦中等待，经历着这个国家落后的医疗体系带来的折磨，最终在沟通不顺（病人无力也无意识签署手术责任书）和医者的职业淡漠下等死。

电影中的真实时间，对多数观众是不能承受的耐心考验，对少数观众是对生命的残酷展示，唯有对那感同身受的极少部分观众，它才能体现出创作者的根本愿望：对人最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