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新词包括大海、高速公路、远足旅行……大海是一种皮质沙发,当你累了,你可以说,我要坐在大海上休息。高速公路是一阵强烈的风。远足 旅行则是一种坚硬的材料……”这是电影《狗牙》的开场白,《狗牙》是2009年的一部希腊电影。这个电影说的可不是现代诗歌的创作,它讲的是一个奇特的封 闭家庭,但这个家庭有着极权主义的全部秘密。
父母用高墙把房子给围了起来。他们反复告诉三个已近成年的孩子,高墙外面的世界凶险残暴,只有高墙里才安全幸福。他们还告诉孩子,只有开车才能出门,而要 学习开车,必须等到他们的“狗牙”掉落。他们家没有网络报纸,没有电视广播,没有任何关于外界的信息。孩子们在安静的房子里日复一日地玩着单调的游戏,当 一只野猫闯入庭院,儿子毫不犹豫地杀死了这个不速之客,父亲夸他干得漂亮:“猫,是一种及其残忍的动物,专门以吃人为生。”
在这个父亲的治理术中,有暴力——孩子们经常挨打挨骂;有洗脑——录音机播放的永远是“爱家主义”宣传;有贿赂——父亲给孩子们买好吃好玩的,甚至定期给 儿子送来性伙伴预防他逃跑……总之,父亲实施的是“教科书式”的极权统治。在这个统治模式里,一个核心要素就是对语言的改造。
大海是多么危险的事物。它蔚蓝,辽阔,深不可测,唤起孩子们的憧憬,简直是亚当夏娃面前的那只苹果。而沙发多么安全舒适,它上面只能坐着昏昏沉沉的屁股。 于是大海被定义成皮质沙发。当所有深不可测的都被定义成安全舒适的,神奇的都被定义成平淡的,飞驰的被定义成呆滞的,孩子们眼中的世界就成了一个“脱敏” 的世界。儿子从妓女那听说一个新词“鬼”,他问“什么是鬼”,妈妈面无表情地说,鬼是一种很小的黄色的花。
一切专制者都试图控制人的思想,但警察无法进驻人的大脑,于是只能控制思想的表达。语言因此必须被消毒,被驯化。一些词被妖魔化,另一些词被扎上蝴蝶结, 一些词被灌入硫酸,另一些词则被喷上了香水。多年的教育之后,一提起“农民起义”,我就想起了“可歌可泣”,一说到“地主”,我就想到了“剥削”,一说到 “国民党”,就想起“三座大山”……成年以后我知道历史并非如此非黑即白,但这些被“加工”过的词汇在意识深处留下的情绪反射却经久不去。以条件反射代替 思考,使每一个词语在展开其内容之前散发出某种“气味”,正是此类教育的成功之处。
重新定义词语只是阉割语言的一种方式,另一种方式则直接取消某些词汇的存在。《1984》里,大洋国发明了一种新的语言,叫做“新话”。赛麦是大洋国的字典编辑,他兴奋地告诉主角温斯顿,新话是世界上唯一词汇量在逐年缩小的语言。“你难道不明白,新话的全部目的就是要缩小思想的范围?最后我们要使得大家在 实际上不可能犯任何思想罪,因为将来不可能有任何语言来表达这些思想。”
让反动思想不可能找到词语来表达,这可真是一个控制思想的绝招,几乎相当于想吃椰子就是找不到砍刀,想烧水就是找不到容器。你想说“无产阶级失去的只有锁 链”?对不起,世上并没有“锁链”这个字眼。“失去的只有枷锁”?对不起,世上也没有“枷锁”这个词。镣铐?查无此词。绳索?查无此词。紧箍咒?这是什么 东西?……好吧,让你闹革命,无产阶级失去的全都是面包。
当然,不断增加敏感词的代价就是语言变得越来越贫乏。极端的例子就是文革大字报体,全都是“打倒”、“万岁”、“毒草”、“怒火”这样干瘪的词汇,汉语从 从一个水美草丰的田野变成不毛之地。郭沫若给江青写道:“你善于活学活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你奋不顾身地在文化战线上陷阵冲锋……”,甚至老舍也写过 “万岁万岁万万岁”。即使是极权的反抗者,也找不到自己的语言——他只能借用当权者的语言。遇罗克的《出身论》说的是人人平等的道理,字里行间却充满“捍 卫毛主席路线”这样的字眼。杨曦光的《中国向何处去》主张直接民主,但文中处处是“夺取无产阶级革命胜利”之类的八股。他们想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但 是他们能找到的“米”只是最狰狞的词句。
思想的钳制造就语言的饥荒,但语言的饥荒也恶化思想的贫困。一个政权的专制程度,总是和它的词语丰富程度成反比。《狗牙》里,驯狗师说:“狗可以象泥土一 样被塑造”。这样的隐喻真叫人惊恐,但果真如此吗?秋菊不懂得“人权”这个概念,但是她知道要个“说法”。普通人鲜有使用“民主”这个字眼,但是懂得“商 量”之精神。真实的情感总要找到它的语言出口,就象有翅膀的东西总想张开它的翅膀。《狗牙》的结尾,大女儿砸掉自己的牙齿,藏在车的后备箱里逃了出来。有 一天,她将穿过高速公路去远足旅行,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那时候,父亲再也不能向她隐瞒这个世界有多么神奇。
这部电影表面是讲一个与世隔绝的畸形家庭。看的时候每每惊叹,这样的电影怎么是希腊拍出来的,不是民主国家么,怎么对独裁制度理解得这么深刻。后来查了一下才知道,近代希腊也曾经是军事独裁的受害者,直到1975年才成立了民主政权。怪不得。
对此片其实不用多解释什么,隐喻很明显很直接,大家心知肚明。所谓极权,不管是小家还是大国,你们懂的,手段就是那些。焚书坑儒之类的既非前无古人更不是后无来者。闭关、愚民、高压,世界各地都有过或正有着同样参透奥妙的统治者。
片中的三个孩子折射出人们面对强权的种种心态以及所导致的不同命运。姐姐好奇心比较重,胆子也比较大。这类人往往是苦头吃的最多的,但也只有她有可能逃出去,看到外面的世界。男孩子最傻最听话,脑子被洗得最彻底,他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可怜可悲,所以偶尔有“好果子”吃。妹妹有撒谎精和暴力的趋向,这部分人将成长为统治阶级的帮凶和打手。
这个电影荒谬吗?我怎么觉得这么地似曾相识。现实不就是如此么,还是你也被洗脑了。
极权不仅存在于国家,也存在于家庭,人们内心之中其实深藏着极权的欲望,只要时机合适,它总会钻出来,控制着人们的思想及行为。极权总是以纯洁的名义,划定一个界限,将人们与外界隔离开来,不允许人们越雷池半步。它总是将外面美好的世界诬为漆黑一片,警告着人们如果冒险去外界会有致命的危险;同时它总是在内部制造着一种乌托邦,实践着自己蛮横的理想,其实那种理想那种纯洁已是污糟不已,那种所谓的爱让人失去自由充满了恐怖。
希腊的影片《犬齿之家》(又名《狗牙》)正是描述了这样一种极权的家庭。这是一个豪华别墅,有着大片美丽的花园,还有着清澈的泳池。别墅里绿草成茵,鲜花遍地。不过这个宛如天堂的别墅却位于杂草丛生人迹罕至之处,别墅周围都是高高的围墙包围着。别墅里生活着一家五口,作为家长也是独裁者的父母(主事者是父亲,他在外面经营着一家公司,同时也只有他具有走出这个别墅到外面世界的权力),还有一儿两女,他们正是青春年华。表面上看,他们一家生活幸福,应有尽有,享受着天伦之乐,父亲挣着钱让家庭生活无忧,母亲在家主着事,子女们则快乐地挥洒着自己的青春。不过影片一开始的镜头,就揭示出这个美好乌托邦的荒谬性:儿子与姐妹虽已成人,却玩着无聊的游戏(如将手指放在热水之下,看谁能经受的时间最长);他们所接受的知识,竟是父母精心构造的虚假知识(如母亲告诉儿子僵尸就是草地上的小黄花);他们的自由,只是围墙之内方寸之地的自由;他们的生活,是充满了程式化的生活;他们与外界没有任何的交往,没有电视只有家庭的录像供他们娱乐,唯一的电话深锁于保险箱内只供母亲与父亲联络之用;甚至儿子性的需求,也只能靠父亲定期从公司里带来女员工为其解决。
这个表面看似幸福和谐的家庭,其实已是暗流汹涌,矛盾密布。父母在家庭中拥有着绝对的权威,而且随时对其子女使用暴力。三个儿女心中也充满着暴力与仇恨,这种压抑着的暴力与仇恨,有时更加凶险,他们之间的冲突也时时很血腥。他们面对外面世界的黑暗虽然充满了恐惧之心,但毕竟年轻的心灵也有着对于外界探索的欲望,他们常常立于高墙之下,对着外面世界兴叹。电影的最初,我们只是很惊奇,惊奇于这个奇怪的家庭,惊奇这个家庭的荒谬,为他们的各种怪异的行为感到可笑。但随着镜头的深入,家庭内部的黑暗面越来越突显,我们的恐惧之感也油然而生,一股凉气也从心底奔涌而出,这与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所描述的多么相似啊。外来的女员工,给这个与世隔绝的家庭带来了新鲜的东西,也激化着这个家庭内在的矛盾。父亲害怕着这种变化,他决定终止这个外来女员工进入这个封闭之家。其实,任何极权对于外界的信息都充满着恐惧,因为外来的东西肯定会戳破他们精心编造的谎言,也会破坏他们定下的各种规条,威胁到他们的独裁统治。于是这个家庭只能走入更加黑暗与恐怖之中,他们竟让兄妹之间的乱伦来解决性的欲求。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这个极权家庭的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
犬齿作为电影名在电影中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意象。犬齿本来是动物固有之物,肉食动物尤其发达,在人类来说已是逐渐退化,但只要长出,就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脱落。而电影中的父亲却告诉孩子们犬齿的脱落标志着人的成熟,只要犬齿未掉,就证明他们还未长大,还不能适应外面的世界,还得需要他的保护。他实际上是想将孩子们终身置于他的独裁之下。同时犬齿在他的心目中还有另一层乌托邦的意味。犬齿是人类野性的象征,他试图驯服人的野性,也就是自然的本性。要想人失去自然本性又是谈何容易!在电影中他没有做到,其实在现实中,比他威力大得多的独裁者也难以做到。只有尊重人性才能维持社会的和谐相处,极权之可恶与必然失败也就在于此,可惜所有的极权拥护者却都未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他的大女儿为了能走出这个笼子,跨越那堵高墙,只能用哑铃砸掉自己的犬齿,来证明自己已经长大,已经成熟,可以见识外面的世界。
狗也是影片中的一个意象。父亲总想着找只狗来看家护院,同时防备孩子们的外逃,但狗得送到驯狗中心去驯服,得经过五个阶段的训练。其实这也是在喻暗着这个家庭对于儿女也就是他们子民的的驯服之困难。当狗还未驯服好,而人却已逃出。只是大女儿出逃的方式其实也深受这个家庭的规条与谎言的影响,她出逃之前先砸掉犬齿,以证明自己已长大;她选择了躺在父亲车的后尾箱里出逃,因为父亲告诉她人的双脚不能触碰外面之地。这不禁让人担忧,她即使出逃成功,在这种极权家庭里成长的她,还能适应外面的世界吗?这三兄妹其实还有一个哥哥,虽然在整部影片中他并未出现,但他却有着重要的意义。他是死是活,我们不知道,这个家庭对于他也是讳莫如深。也许他也是如他妹妹一样,逃出了这个家庭,毕竟青春的激情与人性的自由,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这部影片其实探讨着极权存在的基础,极权的存在只能靠编织谎言,只能靠对外界的封闭,只能靠高压的统治。但谎言只能维持一时,不可能永不戳破;而在这个自由交往的世界,想封堵外界的信息又是何其艰难;面对人性的复苏与被统治者自身的强大,高压的统治其实最后也会摧枯拉朽。对于自由的向往,对于与外界交流的欲望,是任何人也无法阻止的。《犬齿之家》看似很荒谬,但导演是在以小喻大,说的是家庭,其实暗喻的是国家,国家的极权,才是人们所真正担忧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犬齿之家》如同《一九八四》一样,会引起人们更多的思索。
“zombie”是黄色的小花;“bitch”指一盏大灯;当天空中的飞机掉落时,我们可以在后院捡起来玩;猫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生物,会咬破人的喉咙,把人撕成两半;最好玩的娱乐节目是和家人一起看家庭录像带;孩子们只有当犬齿掉落的时候才能离开家门……
如此看起来不合常理的事,在这个家庭中却是真理。
父母们将早已成年的孩子们豢养在一个大花园里,孩子们从未踏出过花园一步,花园之外对他们而言是未知与恐惧的存在。孩子们的生理已经成熟,而心理却停留在童年。父亲认为,这就是他们的乌托邦,一切不美好的事物必须剔除,但他却从外面带来妓女满足儿子的需求,甚至为了保住这个家庭的绝对封闭而让自己的大女儿与儿子乱伦。
在这个乐园中,父亲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母亲作为附庸则对父亲言听计从,他们想方设法维护乐园的与世隔绝,对孩子们进行洗脑,不允许他们与外界有任何接触,更不允许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为此,他以欺骗、威胁、恐吓等各种方式阻止孩子们踏出乐园一步。
”只有家才是最好的,外面的世界充满着不为所知的怪物和恐怖的黑暗。“孩子们这么想着。他们充满矛盾:尽管对外界充满好奇与冲动,但意识中却深深的刻印着恐惧与抗拒。 父亲告诉他们,只有当他们的犬齿脱落之时,他们才可以离家,去往外面的世界——而他们的犬齿永远不可能脱落。
影片的结尾,大女儿在父母的结婚纪念日上跳了一直癫狂的舞,然后在洗漱间用哑铃打掉自己的犬齿,偷偷爬进车尾箱,逃出了父母创造的“乐园”。
这也许是一部很沉闷的电影,整部影片的主要场景只有两处地方:父亲的工厂以及孩子们的家。然后是完全颠覆的世界观中冗长的对白;同时,这也是一部很有意思的电影——影片的开头,你会听到一些熟悉的词语,但它们的解释却会让你感到莫名奇妙,这种迷惑逐渐扩大,令人不由得受到好奇心的驱使而一步步陷入这个混乱的世界。影片画面唯美:灿烂的阳光,花园中鲜绿的草木,孩子们在游泳池中嬉戏,在花园中奔跑、玩捉迷藏……恍若置身于真正的乐园之中。然而,与之形成对比的却是这个家庭畸形的生存模式以及孩子们呆滞的神情。这两者,却微妙的融合在一起,让这一切都变得极具感染力。
影片如此含蓄而又直白的将极权主义以一种奇妙的面貌展现出来:象征统治者的父亲,象征附庸政党的母亲,被统治民众的孩子们,以及他们仅有的自由——花园。统治者们以父母的姿态出现,将民众囚禁于他们的牢笼之中,对他们的思想与私人生活给予控制和干预,毫无自由与人权可言,并将国家凌驾于一切之上,以一个仿佛天国般的理想社会代理现实社会,妄图切断民众与外国的一切联系。他们创造出一个所谓的道德伦理系统对民众加以干预,而当他们的统治受到威胁之时却不惜以实际上极其肮脏的手段来维持稳定。
尽管需要遭受疼痛,有些人还是逃走了,然而,大多数人依旧生活在这座虚假的花园里,如同行尸走肉而尚不知自己有多可悲。
《狗牙》是一部极权主义影片,大到可以隐喻政治、宗教、文化的极端控制,小到男权主义社会下的危机都可。纯白的服饰既是单纯也是无知,看似牢不可破的谎言思想和高墙紧锁却因为一名辅业妓女的女职工到来而崩溃,新鲜神秘的事物让囚禁的孩子有了好奇,进而怀疑,最终反抗。
兄妹乱伦这场戏里男人只出现在了镜子中,预示这是男权主义的虚幻和崩毁的前奏
大女儿的脱逃算不上彻底成功,甚至最后被带到工厂依然闷不吭声躲在同样钢铁汽车里便预示着结局的悲惨,受限于极权思想的她既不能带着犬齿也不敢双脚触地,但对于这个绝对保守的家庭无疑是一块石起千层浪,为了得到心爱的东西她可以放荡、服从、耍狠、伤人,代价的过程都不及真实的结果重要。她叫自己布鲁斯,我认为名字是个关键,虽然不知道她看的录像带是什么片子,但估计是拳击片,各种热血且具冲击性。父母给的名字是他们的希望,自己选的名字则是来自自我的愿望,这是认识自我的第一步。
可以料想第二个应该会是儿子,作为正在成熟起来的男性角色,他迟早会代替父亲在家庭中的地位。性事被父亲牢牢操控在手里的儿子最终很可能犯有俄狄浦斯情结,以此彻底摧毁父亲的绝对权威;小女儿的思想受奴役较严重,她既不发问,也不怀疑,全身心接受父母的“保护”,并且带有严重的自虐倾向,热衷玩被烫、窒息、昏厥游戏等。如果导演会将这个家庭故事继续下去的话,小女儿会成为哥哥的性玩具,最终在家庭分裂之际自毁。
妻子扮演的绝对服从副手向孩子们歪曲了所有的语言意义,一心一意传达着美好,例如“猎枪”是白色的小鸟、“僵尸”是黄色的小花。她在片中的作用和过去几千年历史上女性的作用相同,即繁殖和教唆。她自诩一生最大的荣耀是生了个儿子,而日常生活则完全以贯彻丈夫的思想为本能活动。
父亲工作的工厂无数次以绝对凌厉的线条和坚固形象出现,也反映了父亲冷漠、被工业化的操控欲思维。
可笑的是,片中父母以干净词语来代替带有恐怖、性、肮脏、暴力等不好意味的词语,以此竭力营造纯洁环境,却并未意识到语言本身的发音或形状都不重要,因为它本身所代表的涵义永远不会被抹杀。即便女性的阴部用“键盘”来代替,这也阻挡不了她们从中获得性快感和心理上的种种变化;即使婊子这个词变成了头顶上光明的大灯,也改变不了熟悉母语的人民在说出这个词时本能的厌恶感和发泄欲。更其甚者,儿子在性爱中虽然毫无经验,但依靠自己的本能还能挑选姿势,性自由之后带来的心理成熟必然会引发更多的反抗。不论是儿子和妓女,父亲和母亲,所做的都是FUCK,他们又如何能避免这肮脏词语之首的存在呢。
片中的人物说话时常常只出现半身,且下半身特写居多,也在暗喻这一家人思维被僵化后只凭欲望做事的本能,乱伦的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一九八四》里有段对话让人印象十分深刻,试图推翻英社极权的组织部下之一奥勃良在招募同伴时要问一系列问题考验他们的忠诚度:
“你们准备献出生命吗?”
“是的。”
“你们准备杀人吗?”
“是的。”
“你们准备从事破坏活动,可能造成千百个无辜百姓的死亡吗?”
“是的。”
“你们准备把祖国出卖给外国吗?”
“是的。”
“你们准备欺骗、伪造、讹诈、腐蚀儿童心灵、贩卖成瘾毒品、鼓励卖淫、传染花柳病——凡是能够引起腐化堕落和削弱党的力量的事都准备做吗?”
“是的。”
“比如,如果把硝锵水撒在一个孩子的脸上能够促进我们的事业,你们准备这么做吗?”
“是的。”
“你们准备隐姓埋名,一辈子改行去做服务员或码头工人吗?”
“是的。”
“如果我们要你们自杀,你们准备自杀吗?”
“是的。”
这段对话所暴露的政权本质极为可怕,但讲究说话方式像过山车般拐弯抹角的国人自然不习惯这种血淋淋的腹黑。一如片中的儿子杀死了一只柔弱的猫,习惯于依附强大思想来自我保护的人也会接受“猫是万恶之首”这样的措辞。
如果将本片单纯看做家庭教育片的话也未尝不可,父母用绝对的保护避免孩子受到外界的一切伤害,他们不坐飞机只玩模型、他们不谈恋爱只会做爱、他们不需上学只要会玩、他们不需交友只有兄妹作伴,这栋房子绝对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家长们心中最为理想的住所。这种教育方式虽然极端,但却给人极大的警示:如何正确教育、爱护孩子。
用一个家庭暗喻的极权或教育的方式都指向了一个结局:毁灭,只是时间长短而已。用训练狗的方式训养孩子,等着他们的恒牙脱落才肯放手,这种现象是否有些熟悉呢。
政治寓意这么强的电影,敢不敢看!
家庭和社会的束缚是一种无声的绝望
通篇都是在“展示”,因此会有太刻意的猎奇和指涉,其余还不错。
太他妈的可怕和变态了
僵尸不過是一種小黃花,花園外面是危險的世界......謊言只是大或者小而已,你我都一樣,誰告訴你蘋果一定是紅的甜的,海德格爾說:人們從來沒有真正解釋過什麽是蘋果,所有的解答都只是定義。
对强权政治教化的暗喻与揶揄,荒谬而触目惊心。身体正在萌发与渴望,人格却在咿呀学语的口唇期,如此错位造就了这怪诞家庭。甫一出生就接收的观念让儿子望着围墙外的飞机模型却不敢逾越一步。匍匐于地犬吠、舌舔获取欢愉、撕咬争抢物品,最后女儿用哑铃砸碎犬牙,也同时击碎了固若金汤的封闭家庭结构。
静默的画面,停滞的生长,暴力的瞬间。僵尸是小黄花,婊子是大灯,电话是胡椒瓶,海是木质扶手椅。人是动物。动物是怪兽。
多么和谐的社会主义之家哟~~~
这尼玛就素帕索里尼啊。集权封锁消息不可怕,可怕的是通过控制语言系统和常识系统来彻底地完成权力结构。各种不完整构图很有特点,声画关系也比较有想法。难得这个年代还有这样纯正范儿的重口味艺术片。
包括构图在内完全都是哈内克冷感的影子,触目惊心的情节里完美的政治隐喻。
哪里是狗牙,分明是犬齿。
!! 人口普查、义务教育任重道远啊!
开场的性爱戏迅速吸引我的眼球。围城式的家庭结构,变态扭曲的成员关系,暴力的场景堪比惊悚片,乱伦的桥段或许会让人稍有不适,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运用了很多新式寓言,凌乱之中又带着一些激进的意味。一场极权统治的冷暴力狂欢。
狗牙中的三个孩子可不可以理解为三种人民的现状 儿子是走狗一类 他对卑鄙的父母唯命是从 甚至可以残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猫来报效祖国 大女儿是人民中为政府机关服务的那一部分人 没有自己本来的意志 只希望能够安稳一点好奇心带给她的教训都是巨大的 而二女儿象征的是反抗者 所以打掉了犬齿
寓言故事,较刻意。不过孩子们倒是都很好。
苍白单调的电影语言在这部片子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寓言式的故事,高压独裁的隐喻,只是这种过于偏执的表现方式确实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妈妈,僵尸是什么?”“僵尸就是一种黄色的小花。”电影毫不花俏,极其荒诞却又格外现实,扭曲变态的家庭如同一个恐怖极权的国家。最后的镜头停留在汽车后备箱中而戛然而止,不管是闷死车厢还是逃出生天,其实结局都是一样。谁又能说,外面的世界不是另外一个“家”呢?btw,谁改的喜剧?★★★☆
以家庭畸情故事来隐喻闭关锁国政治,猎奇性大于艺术性。
疯狂啊
孩子们不常外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