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克武士

2018上海国际电影节，6月22号，这天上海在下大雨。虽然没有依萍去陆家要钱那天那么大，但也不小了。当天早上我八点半就坐在天山电影院看了三个小时说冗长不过分的《纽约公共图书馆》纪录片，困得不成人形，下午还是挣扎出门到大光明。

《朋克武士》是抢完票好多天之后，临时加买的一场，也是这次整个上影节我看的唯一一部日影。加买的原因是15号电影节前夜去听pre-talk的时候，有影人推荐到这部，比日本国内还早上映的“先睹为快”的电影，配的推荐词是“那些你熟悉的日本影人会以完全颠覆的形象出现”。这句话在绫野刚穿着丁字裤对着镜头甩屁股的时候冲击着我的脑海。

好，总之就是很随意冲动地买票要来看这场了。

celebration of meaningless

这是个有点Rick and Morty的磕了药一般的故事，但是逻辑是连贯的，除了老是出其不意地肘击你一下，不管是用造型还是剧情。

浪人挂为了在幕府（？）谋取地位而假冒甩肚党克星，为了达到一种抓住甩肚党余孽的效果，甚至不惜在路上滥杀无辜。这种功利心被幕府家臣的其中一派黑派利用，一举打击了相信甩肚党早已不存在的政敌。政敌白派因此被贬到遥远的屁屁村当耍猴人。而经过黑派的密探一番调查，甩肚党是真的已经销声匿迹了。这会儿电影才出现了对甩肚党这一人间邪教的完整介绍，太朋克的，太像现实世界里会有的东西了。信徒相信世界只存在在某种蛔虫的肚子里，要通过毫无意义地甩动自己的身体和肚子，让蛔虫感到不安，从而把你吐出去，臻于“呕吐时刻”。朋不朋克？后面的宗教仪式几乎就是一个大型音乐节现场。

好，如果甩肚党真的不存在了，黑派头头开始慌了，自己打击政敌的立场不就站不住了吗。于是派出怪、密探和智障喽啰一起去拜访隐居的甩肚党副领导人，求他重新出山做做样子，复兴甩肚党。

接着事情就失控了，来到了嗑药30分钟。副领导进了贫民区，用无意义的宗教仪式势如破竹纠集了超过1000人去荒野甩肚，还要放火烧城。此时此刻幕府主子和黑派头头正在屁屁村奚落白派耍猴人。那不行了，两边就要有一战了。只有10人军队的幕府，获得了，猴子的帮助。没错，会说话的猴子。而甩肚党副领导身边有个本来跟挂一起去找他的念力使用者，一个呆子。最后呆子开大，用念力把人人猴猴全部升到半空中炸成烟花。与此同时，1000多人的甩肚现场好多人都甩进了“呕吐时刻”。

没错，这个30分钟，的确是让人有点想吐的。

一番不明就里的鏖战之后，挂回到了城中，找到了副领导的侍女，一个一直对他有意思的女子，说“我们一起走吧”。姑娘说，好，然后一刀刺进挂的胸膛。原来！她是一开始被挂误杀的老人的女儿，一直伺机想复仇，手刃杀父仇人。

如果这在中国，估计就是无极和妖猫传mix的感觉，但是因为反正是异文化，你想怎么搞怎么搞吧。

那既然故事完整，场景荒谬又好笑，政治斗争和邪教仪式都很真实，那也不失为一部还不错看的电影。

别再吐槽《朋克武士》是个“神经病片”了，只要稍稍了解一下宫藤官九郎从前捯饬的电影，就不会奇怪他今天能有这一黜。

抛开总接行货的那些不讲，日本导演大致分三种，头一种讲究“润无细无声”，系温情治愈派系的，轻喜轻忧轻痛，从头到尾带着咖啡涩的甜，也提炼出了深度，譬如山田洋次，譬如行定勋；二种系狂暴残虐，或冷冽或热力或情色，多少都要追求感官刺激，可总有人能有一些别出心裁的设计让你过目难忘，譬如大岛渚，譬如若松孝二；三种就比较中二了，热血励志搭配一点玛丽苏，漫改当先，走保险路线。

可总有一些是游离于这三种之外的，唤作“鬼才”，宫藤官九郎便是其中之一。

电视剧先搁一边，我是从《真夜中的弥次先生和喜多先生》领教到宫藤先生的魅力，明明有一颗朋克心，却偏偏干电影编导这种名利场的活，大抵是为了生存，拿这份钱去贴补他的摇滚梦，于是夹带私货的意味就非常明显了。从《青春摇滚火花》、《真夜》、《少年手指虎》、《早死早投胎之地狱摇滚篇》，到如今的《朋克武士》，都是喜欢把“纯爱”、“梦想”，和“死亡”紧密联系起来，要我说，这就是摇滚精神的扭曲释放。

另一则，带着浓浓“少年感”去做这些戏，就得任性一些，可好的电影人是会在任性中彰显理性的，于是就有了《朋克武士》。

这部戏是越做越大发，越做越开脑洞的典型式“宫藤味”，角色全部的心理活动都摊在桌面上，每一个阴谋的梗都坦坦荡荡地交待出来，仿佛在告诉你“少来这一套”。紧接着，就是政局宫斗戏码的套路登场，宫藤桑用邪教的诞生过程来告诉你一个真理——所有的权谋者上位都必须通过暴乱。

这才有了“甩腹党”的出现，通过政客特有的蛊惑路数，率先集中了一批底层人，向上流社会发动癫狂的攻击。随后，人的原始贪念以及由此积累的智慧，再通过猴子来体现，由动物率领人类对抗走火入魔的信徒。接下来，好戏开场，原本以为尽在掌握的局面终于失控，杀戒与脑洞一起大开，人性的角斗场炸成了天边无数红霞。

事实上，宫藤官九郎做这样的戏不是第一次了，犹记他亲自编导的舞台剧《R2C2～机器人不玩乐队！～》，讲的是一个虚构社会，政府禁掉了摇滚乐，带着对摇滚明星父亲满满怨气的音乐人改造了一具杀人机器，让它为战争服务。也是各种天马行空的想像情节，爱情、友情，亲情，面面俱到的同时，也让你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给这个故事进行定位。

这种荒诞气质一直延续到《朋克武士》，剧情的神发展看似肆意得很，人物塑造和命运走向却始终在一个理性的框里呆着，每个角色的举动都有坚实的前史来支撑，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人，之所以会犯下这样的罪孽，都是有来由的。除却浅野忠信这条“野狗”彰显了一点玄幻的神性，其余人等个个表现合情合理，甚至包括畜生们。

宫藤官九郎就是这么样在理性中放飞，才成全了诸多的神作，你要让他规规矩矩弄个本子，也是有的。晨间剧《海女》就是极度控制了他的本性，目前正播的大河剧《韦驮天》亦是，但是作为观众，我们大抵已能分辨其中哪些桥段是“命题作文”，哪些又是他的“恶趣味”，这就是为什么《韦驮天》里金栗四三的奋斗故事没人在意，大伙儿都对北野武与森山未来铺起来的落语家成长线更感兴趣的原因，尽管那已经是老日剧《虎与龙》玩剩下的梗了，无奈它鲜明的宫藤标志永远那么引人入胜。

作为一黜黑色幽默政治寓言，《朋克武士》的狂野或许有费解的部分，浅野忠信后来怎么会进入一个类似白瓷杯的世界里头？甩腹党怎么就真的升天了？紫色闪电又意味着什么？显然，官藤桑哪怕做的是商业电影，也会通过它来鉴别“朋克知已”与“普通观众”。

01

他人都说是烂片，我笑他人看不穿

我昨天花了人生中的130分钟时间，看完了“大烂”新片[朋克武士](其实是去年的片子，也在去年的上影节上放过)，看完只想大喊“爽！不够！再来！”

如果只看豆瓣5.8的评分，如果只看大家相当猛烈的吐槽，那必然是让人抱着看超级烂片的心态去一睹其貌了。不过，其实我已经期待[朋克武士]期待了老久一段时间。

©️[朋克武士]海报

冲着豪华主演阵容怎么也该一看啊：绫野刚、北川景子、东出昌大、染谷将太、浅野忠信...不过我不是那么肤浅看脸的人啦(才怪)，像磁铁一样吸引我的是那两个神奇的男人，它的编剧宫藤官九郎和导演石井岳龙，鬼才和怪才的结合，好奇能捣鼓出怎样诡异斑斓的“屎壳郎味冰淇淋”。

其实我很想直接聊聊cult片导演石井岳龙，但鉴于石井导演在主流影迷圈没那么有名气，[朋克武士]也刚出资源不久，看过的人还不是很多，那我也只能先聊聊电影。

用石井导演的话来说：“这是一部怪异的喜剧电影，不可预测的，也是古怪的”。

[朋克武士]是怎么个古怪法呢？绫野刚大露屁股、大展69式武士技能包？染谷将太跳甩肚舞跳到“升天”？浅野忠信大佬的妆全程都没人能认出他来？这种程度的怪异，在电影里似乎也不是那么值得一提。

©️[朋克武士]中毁形象的刚哥和染谷

毕竟，它的高潮戏可是笨蛋邪教徒民众大战猴子军团，黄沙漫天、鼓声震地，张牙舞爪跳着甩肚舞的人群和飞奔而至数不清的猴子们乱作一团，人与猴为什么打起来、谁是正义一方反而显得不重要啦。

荒谬、乱炖、魔幻、胡闹、浮夸、意味不明，[朋克武士]就像是一锅大杂炖的怪味儿汤，骨骼清奇，汤底浓厚，味道难明。

电影里的“甩肚党”邪教教义听起来就像闹着玩：现世存在于绦虫的肚子里，而我们不过是绦虫肚子里的一坨屎，人人艰辛，所以要跳甩肚舞，将自己排出体外。乱世异象，另一边真正的清醒者是一只会说话的猴子，电影的旁白也是由猴子来讲述的。

©️猴子指导人类

©️宗教仪式像极音乐节现场

闹剧结尾，绫野刚主演的武士终于顿悟，从俗世脱身，自称“朋克武士”，不隶属任一社会组织、没有信仰，与世界划清界限，独立、清醒、自由，看不下去就来个斩杀干净，拂袖而去(当然，这里有个转折，就不剧透啦)。

随后，性手枪的《Anarchy in the UK》随之响起：我去他妈的狗屎上帝！我可是个无政府主义者！我不知道想要的但我能弄到手里！我要毁掉一切该死的东西！

[朋克武士]注定不是能被所有人喜欢的那种片子，但其实喜欢不来这种幽默感的影迷，人生也会少了很多乐趣啊。

[朋克武士]首先它原著小说就不是什么正经货，再说也不看看编剧是谁，“宫九”大家还不熟嘛，他的本子能有几部是按常理出牌的，《池袋西口公园》《木更津猫眼》《虎与龙》......除了乱来，就是更多的乱来。

©️宫藤官九郎，非常非常脑洞奇大的一位编剧，除了上面列的几部还有《海女》《对不起青春》《宽松世代又如何》[鼹鼠之歌][早死早投胎之地狱摇滚篇]等等(以后有机会再写他

不过，[朋克武士]的好看，其实功劳还更应该归于石井导演，石井岳龙的名字或许并非那般如雷贯耳，但他可不是什么没来由的导演。

石井导演的名字向来很少进入主流，因为他从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道开始，拍的就是奇形怪状的朋克摇滚电影，那些8mm和16mm的、非主流的、粗糙而又异常狂躁、生猛、动人的影像。

02

梦回80s，他是朋克少年

石井岳龙，这是2012年石井导演给自己重新改的名字，说起他的本名石井聪互，可能会有更多cult片影迷认识导演。

昆汀首先就是石井导演的影迷，[朋克武士]的编剧“宫九”也是，知名cult片导演、也就是[铁男]的导演冢本晋也是他的学弟，另一位赛博朋克先锋导演福居精进(代表作[匹诺曹964])曾做过他的助手。

要说对这一代独立电影人影响最大的人，石井导演都应该在谱系的最中心。

©️石井岳龙(石井聪互)导演

时间回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青年石井导演，是个死忠朋克少年。

他出生、成长的地方在福冈的博多地区，这里曾经到处遍布着美军基地，石井导演从小就在这里接触到了西方流行的摇滚乐，他组建自己的乐队、弹吉他，整个青少年时期成为朋克运动的一部分。

大学时，石井在东京的日本大学艺术系学习电影，那时候他已经意识到，比起音乐，自己更擅长的是影像，但是，朋克音乐深深扎根在他心里，于是，他开始热衷于将音乐和电影结合起来作呈现。

于是，有了他在学生时代的第一部8毫米短片[高中大恐慌]。短片拍摄时的1976年，他才不过19岁。

©️[高中大恐慌]

说的是一个高中男学生举枪杀死自己的数学老师，在学校引发轰动的故事。短短16分钟的电影里，狂躁不安的朋克音乐无处不在，快速剪辑、晃动的镜头、粗糙的摄影，加上躁动的音乐和青涩的表演，[高中大恐慌]让他在圈内一举成名。

紧接着，是他的第一部长片，16毫米胶片拍摄的[狂雷街区]。讲一个对现实不满的飞车党少年如何被右翼团体吸纳进去，又最终看清现实与之对立的故事。

©️[狂雷街区]海报

飞车党少年曾在一次对抗政府的冲突中，被斩断了右手，但这并没能阻止他复仇。就像科幻片中的赛博人一样，他全身披上金属铠甲，向右翼团体和飞车党发起进攻。战斗到最后，只有他一人活下来，伤痕累累，骑着摩托车踏上逃亡路。

[狂雷街区]是石井导演的大学毕业论文，风格上很明显受到了前一年乔治·米勒第一部[疯狂的麦克斯]影响，无政府主义式的虚无主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近未来设定、废弃封闭的狂雷街区、右翼势力、高度统治监管、还有狂暴的机械暴走族，[狂雷街区]已经有了日式赛博朋克的雏形模样。

©️[狂雷街区]

甚至可以说，是从[狂雷街区]出现开始，才有了后来的日本赛博朋克地下电影运动。

1980年，当石井导演凭借着[狂雷街区]踏上激情、爆裂的电影路时，冢本晋也不过才刚刚踏入日本大学的校门不久，他的[铁男]还远没个影儿。大友克洋的《阿基拉》漫画还要2年过后才开始连载，日后拍出过赛朋经典[死亡粉末]的泉谷茂还在玩乐队，而另一位日后拍出[匹诺曹964]的福居精进才刚刚来到东京。

但那时候，朋克音乐人和地下电影的联系无疑是最紧密无间的。很多人身兼音乐人和电影人数职，很多导演甚至本身就有自己的乐队，他们也会邀请喜欢的音乐人参与到电影工作，这种结合在石井导演的下一部作品[爆裂都市]里达到了高潮。

©️[爆裂都市]海报

[爆裂都市]的主演们本就是朋克乐队成员，The Roosters、The Rockers和 The Stalin的乐手们，还有真实生活在街头的暴走族少年。

两个小时的电影里，充斥着喧闹和愤怒的声音、古怪的装扮、混乱的行动，每个人都是朋克、怪胎或残忍的警察，街头骚乱不停、汽车追逐不断、朋克演唱会不间断、帮派战争不停、警察暴力不断，在荒芜的近未来世界，遍布着高速公路和工业废墟的东京，反社会少年们既清醒又癫狂着。

电影一如既往的古怪，一如既往的疯狂，又一如既往的虚无，宛如整个世界吸入了笑气般的迷惘、迷离、迷幻，又狂热，野性，燃烧。

©️[爆裂都市]

[爆裂都市]备受推崇，它被认为是可以定义朋克摇滚亚文化的电影，日本地下朋克运动的先驱，朋克时代最伟大的电影之一，甚至当代日本电影的起点之一。

它值得一切赞美，因为它影响了日本后来的几乎所有独立电影。

03

朋克，是一种态度

在这个“朋克”一词已被用烂的当下严肃地讲朋克，似乎本身就显得有那么点感伤。但至少在七、八十年代，朋克一词是足够严肃的。

性手枪在《God Save the Queen》里喊出“天佑女王，但没有未来”，在《Anarchy in the UK》呼喊“我是个无政府主义者！毁掉该死的一切！”但他们也不只是破坏，他们也自己动手创造，唱片自己录、杂志自己做、电影自己拍，“Do It Yourself”已然成为朋克运动留给后世最好的精神内涵之一。

©️性手枪乐队

而在那时候大制片厂体系逐渐崩坏的日本电影界，年轻导演们DIY的热情和想法也开始蠢蠢欲动了，石井导演就是其中的先行者。

早前制片厂时代，一个人要成为导演是要经过在制片厂从助理导演做起的，再经过逐渐晋升才行。但现在，只需要拿起8毫米的胶片摄影机，电影不再是高居庙堂的梦幻产物，谁也可以拍，什么时候都可以拍，任何自由张狂的独立电影都不再是梦想。

后来也成为导演的山本政志曾回忆起石井导演当时那些张狂的片子时，说到：“我当时认为，石井聪互就是一个傻子。但我也想成为那样的傻子”。石井导演的片子，对独立电影的后来者来说，无疑成为了理想到现实的起点。

石井导演也当然影响到了后来的日式赛博朋克，从[铁男]到[匹诺曹964]，从[阿基拉]到[死亡粉末]，那些充斥着工业噪音、绝望颓废和古怪疯癫的未来前景式影像，既是一个时代的印记，也是意味深长的未来寓言。

©️[铁男]、[匹诺曹964]等日式赛朋都深受石井导演影响

[高中大恐慌]、[狂雷街区]、[爆裂都市]，再到1984年的[逆喷射家族]后，石井导演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拍片，一方面是他想拍的那种电影很难获得资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导演并不想对自己妥协。当然，他后来也拍过[梦幻银河]这样的浪漫爱情片，但又很快回到了[8万伏特霹雳神龙]式的朋克风。

在视觉风格上从不妥协，所以才会有了[朋克武士]这样“瞎胡闹”的主流商业片，即使你很难想象，一部全明星制作的电影，最后呈现出来的却是如此微妙的“非主流”样貌。

千禧年的日本社会，早已和六、七十年代参与过学运的朋克一代完全不一样，或许，可以说整个世界范围内朋克已死，但石井导演仍然在拍他的朋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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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卷卷毛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 】

本文图片均来自网络

意识形态对立，每个人的追求都有冲突，也不可避免的相交。世界乱得很，每个人都因为自愿或不自愿的选择掉进肠道里被蠕动消化，最后排成大便消散于天地间。这么多哲学探讨有意义吗？没啥意义，但是你是个人，人生活就难免要思考，思考就走向哲学。我们又不是猴子一根大棍能捅到天上去，不过你的棍是不是也能让你上天堂呢，短暂就短暂呗，总比做一个只会摇肚子的猪猡要好。

我感觉摇肚子这个设定导演狠狠地讽刺了一下现在痴迷音乐节夜店蹦迪的那些年轻人，有些人懂个gs就去蹭热度装朋克，拜伦写“躲开半夜喧嚣的那伙，他们的快乐不过是虚妄”。

电影后半段时不时冒出来的那段吉他应该是the animal的《house of the rising sun》，超爱了。

宮藤官九郎編劇的瘋戲。邪教徒和猴子軍團大戰，劇情亂七八糟，整個劇組卯起來亂編亂演超歡樂。聽說有什麼政治隱喻，不過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像我這種不求甚解的江湖小笨蛋哪會在意這種事。 故事背景在江戶時代，凌野剛演一個中二病末期的江湖劍客，跑進某藩國散佈謠言有邪教到處肆虐會威脅到藩主，為耍手段還爛殺無辜，凌野剛自詡為對付邪教的專家，為了偷得一官半職當個武士。進到藩國後還介入內政兩派鬥爭。謊言越滾越大，一發不可收拾。 真正的邪教其實早已滅亡許久，但為了緣這個謊，凌野剛必須和狼狽為奸的家臣派系黨羽重新找到這個邪教，將大便教復活。落敗被貶去邊疆耍猴戲的落魄家臣，竟也挖掘了一個孫悟空，可以率領一億猴子大軍加入討伐邪教大隊。 故事聽到這邊相當混亂吧~的確是蠻傻眼汪汪的。我簡單說幾個重點好了，北川景子跟著大便教一起載歌載舞很美，視覺上既衝突又吸睛。中二教主染谷將太繼續發揮他的中二，個人覺得欣慰，希望他今後能這樣一直中二下去。 如果你希望看部正常的電影，建議不要看。這部很難看。但我愛大便教，某種程度上有點喜歡這部神經病的電影，謝謝。

译名可不可以背下锅？《パンク侍、斬られて候》，中文译名只翻译了一半！！甚至还有“超人剑客”一说，太可怕了！！因此大部分初接触的观众都以为这是部讲“正义武士”的片子。实际应该译出全名才能知晓端倪。译为：朋克武士，被斩杀了。另外“朋克”一词，究竟是否应该带上贬义的色彩，这点还不能下定论。但至少在这部片中，“パンク”与当下所说的“朋克精神”还是应该被划清界限的。或者说只是将音乐性体现在电影中，又或是一种结合音乐现场的电影表演展现，再者，连呈现出的朋克甚至都只是“街头朋克”那一支而已。

通片除了阿浓和神猴，其余角色皆是作为当代丑陋嘴脸而登台的，连主人公挂也不例外。

阿浓本为盲女，与父亲在街上乞讨。其父却被一浪人挂十之进斩杀，并扣以“邪教人士”的名号。挂十之进，一届盲流，进藩讨个职位，当上武士花天酒地。为此可谓“机关算尽”，先是造谣，而后又企图以“男色”进行诱惑；当密探又能力不足，最后作为卖丑的棋子，跟了家老大浦。而藩中两位家老勾心斗角，当权者榆木脑袋无所作为。鸡飞狗跳的一出闹剧里，没有一个无辜角色，更没有一位真正的武士。

民女阿浓的冤屈根本无处伸张，只能侍奉在甩肚元老身边。而挂自食恶果，竟然送上门来。骚乱的结尾，阿浓刺死挂，转身，吐出的气息净化了污浊的天空。这才是人间正道吧。而不是：我杀了你爸，叫你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然而当今，大部分人都将“丑恶嘴脸”当成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卖丑卖蠢，阿谀奉承，攀强附贵，颠倒黑白，责任推脱，渣男遍地......大荧幕上，演员们卖力在还原这种“丑恶”；宫九用大段大段的对白和整段整段的旁白，阐述故事，刻画人物，推进事件。没毛病啊！宫九一身正气啊。影片场景里的疯狂场面，现实里也比比皆是，并未放大多少的感觉。

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