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年

《本命年》是部好片，不写两句对不住它了。
没想到，原来在杨德昌不停的让自己电影里的年轻人杀人之前，大陆的第四代就已经在捣嗤这残酷的青春了。就因为电影里的年代正是我所经历的，环境是如此熟悉，又打上了“本命年”这种醒目的题目，所以这种残酷就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因为是年轻人，在杀人的兵刃选择方面还是相对单一的，像《麻将》里那样用枪的还是少数，更多的是善于用刀！和其他的优秀残酷青春片一样，《本命年》里杀人的场景也拍的很出色，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铺垫，就在你正反复咀嚼姜文同学的表演时，突然就刀光划过了。非常突然！面对此情此景，你除了蹦出一句“我操！”以外，就只有张着嘴傻愣的份了。
拍出如此残酷的电影的谢飞，是个挺儒雅的导演；而就像儒雅的李安要在自己的电影里亲口说出“这就是中国五千年性压抑的结果”一样，儒雅的谢飞请姜文帮忙，用他的镜头表达了那个年龄的性压抑，那个时代的性压抑。这里不得不赞姜文，二十多岁的年龄，就能表现的这么驾轻就熟、得心应手，这只能用天才这个词来解释了。
24岁，一个人的第二个本命年，电影里姜文演的全子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经常会触景生情的回忆一些小时候纯真年代的事情，两个扎着红领巾的小孩，走在铁轨上，说着天真的话。我记得24岁的时候我也是喜欢回忆，回忆小学，回忆中学，种种的点点滴滴。再结合近年来网上比较流行的怀旧八十年代的动画片、连续剧、零食、游戏之类的东西，我想起《阿司匹林》里的一句台词：“有人说回忆是人变老的标志，可是现在连80年代的人都在拼命回忆，所以我说，回忆不是一个人变老的标志，反复回忆才是。”24岁应该还不能算是老，因为那时候我还是个学生，而且就是在我的学生时代里都算不得什么显赫的年份，那最多就是个开始成熟的年龄，可是成熟是什么呢？大概就是变老的委婉用语吧！
最后再说说拍电影的年代，1989年，一个中国改革开放发展的哏节，后来有不少片子都喜欢拿那时候说事。而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也是现在不少片子喜欢找的大环境，通过各种符号性的元素来表现那个年代，现在看来奇怪的发型，迪斯科，大喇叭录音机，小商小贩，等等等等，现在的第六代们不乏其人，也不乏其片。不过，就像如果真想感受一下清代社会，看一摞的正说清宫帝王将相也抵不上看一部八十回的石头记一样，与其在二十一世纪的电影里找那种怀旧感，倒不如直接去感受那个时代的电影的原汁原味，它没有目的性很强的符号，而是纯粹的自然表达。
电影最后的一组镜头，是逆人流而行的姜文，谢幕般的倒下，这让我想到了之前的《黄土地》和之后的《霸王别姬》的结尾。中国电影，还是很喜欢放一个很有意思的结尾的。

”人的命运就像天上飘落的雪花，它们原本都是洁白无暇，但落在何处却不能自由选择。有的落在僻静的地方，保持了原先的纯净，有的却任人踩踏，染上了污秽。”

    刘恒如上解释自己的作品，也许他认为李慧泉的结局是受到了命运的捉弄，即使他自己如何想出淤泥，想浪子回头，命运却将他生生往死胡同里逼，像极了他家的北京胡同小房子。

   

    谢飞执导、姜文主演的《本命年》是一部颇有味道的老片子。
  在经济大潮全面铺开的80年代末，浮躁和趋利让真实情感越来越淡漠，甚至消失。主人公李慧泉到银行取的钱从一千元变到一万四千元，然而真爱却始终与他无缘；在另一个舞台上，业余歌手赵雅秋的穿着从礼服变成了齐胸装，仅仅为了演出价多出5块钱。
    李慧泉成功地成为了万元户，然而除了钱之外他却一无所有：狗肉朋友以办彩礼为由借了他的钱，却去赌了个精光；唯一的好友从牢里逃出，拿走了他300元远走天涯；让他心动的赵雅秋在提升着演出场所档次时越发世俗，毫无所谓地跟老流氓崔永利上了床。
    李慧泉用积蓄换来的纯金项链成为了一件无法送出的礼物，他的生命也随着小混混的那一刀消逝在天涯。他的悲剧起源于好友的一刀，又终结在那一刀上。他的墓碑上或许会写有“个体户”的字样，这是中国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也是最早经历迷失的一批人。
    要了解这批人的心路历程，崔健的《混子》和沙子乐队的《消费者之歌》是他们最好的写照。《本命年》于1990年发行，片中故事发生在1988年，这一年李慧泉24岁。推算一下李的出生年份，不难看出导演的深层次用意。这是80年代末一代人的迷失：理想破灭了，幻梦惊醒了，可我们除了刚刚积攒的一点财富，还剩下什么呢？

借以此文，向这世界上如今被旁人视为混子的所有追梦人以表问候。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最重要的是——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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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以后我有孩子，且我的孩子恰好又想了解作为他/她们爸爸的我，年轻时候的故事。那么这部电影，则可以替我，将2013这一年，发生在还没娶妻生子、正处本命年的我身上的有关一段年轻时候的故事，告诉给他们听。让他们得以知晓，在那个“为了一张票子能捅了你，连亲爹妈都能批发了”的时代中的这段时间里，作为他们亲爹的我，是如何活着......
                                                                                                              
                                                                                                               ——题记

      
       首先我想说的是，我真的非常喜欢这部电影。哪怕出于当时的制作水平有限，录音效果实属拙劣。但对我而言，这并不重要。因为，重要的是——即便是把它当做一部电影纯粹地看，就我对电影的喜好来说，我是非常喜欢此类格调。更不用说、巧合的是，这部电影，竟跟我眼下的生活如此雷同。以至于让我在看这部电影的同时，几乎全程都无法不情不自禁地将自己代入其中，去感受、去领悟。而正是这一自然而然、顺水推舟地代入，则让这部令我倍感亲切的影片，牢牢地存留在了我的心间。

       所以，正如喜欢一个人的道理。在此，对于影片本身，我就不再多加评论。想看专业影评的各位看官，那么，在这里，你就可以跟我互相告别。

       而下面，我只是想借这部电影，向大家说说我自己。

       我，是个和看到此文的你们大多数人一样热爱艺术的家伙。上学的那会儿学的是美术，平时，也写诗、写歌、编剧、写小说、画画。而这，基本也就是我从十几岁开始，一直活到到今天的生活中的主要内容。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而今，我虽画画百张，诗写百首，歌也凑够了一张专辑，编剧也算是有一堆，且长篇小说写了两部......但，我主要的工作。却跟上述此类艺术形式中的任何一样，都没有丝毫的关系。而是——下面我会说到、现在你们不难猜到的，某个职业。（当然，这也跟我的艺术创作很垃圾有关。）

       在我如今所租住的房间，跟电影中姜文所处的房间，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当然，估计当下单身男屌丝的房间。除了比电影中的姜文多出一个电脑、一部手机之外。其它一切，也大致相同，不仅只我一人。）在我房间电脑桌正对的墙壁上，贴有罗伯特德尼罗跟布拉德皮特的海报。当然，跟大多数单身男屌丝一样，也少不了几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模特的海报。

      而导致我如今故技重施、重操旧业，跟初中时期一样有心将此些海报贴于墙面的原因。则是因为同样在今年，和我相处了四五年的初恋女友，于半年前，被我和她的父母一同送往车站，在我们一行四人的汪汪泪水中，去追随了一个她喜欢的，此前在我们的恋情中，几个充当着“第三者”人中的一位，离开了我的身边。令早已习惯了多年和她生活的我，在她走后，出于寂寞孤独冷。以及除此之外，在这个跟其它诸多城市一样，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加紧开发各种楼盘的偌大城市之中。没有一个朋友的我，此时此刻，何其孤独！何其孤独！而贴于墙面，旨在聊以自慰、达到让房间充斥人气作用的目的。

      但这，我跟你持相同的态度。那就是，深知怨不得别人。除了自己那颗早已匮乏了瞎闹腾的骚动的心，则全是因为，正如你我都明白的那点——一切的选择，多少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孤独这点，便是我的选择之中，诸多必不可少无法避免，注定要付出的代价之一。

      今天，当我在这个马甲号上写这些狗屁不是的文字之时，偶然看到我跟她在四五年前刚认识时的聊天记录。看完以后，我笑了。那个时候的我，是24乘亿计K的无敌高纯度很傻很天真的我。
   
      当时，我们聊着艺术和理想。然后，就一路聊在了床头上。接着，一睡 ——四五年。

      在这跟她同床共枕的四五年里，年少无知的我总是忍不住地幻想，觉得自己再过一段时间，我的艺术事业就会取得一定的成功。就会租个、甚至买个——大一点的房子。不用每月再为了那二十平几百块的房租，那么足不出户、省吃俭用。让她能感到更为舒适地，和我比从前更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而那时，对于此段恋情充满自信的我，则从未曾料到。数年之后，她比从前快乐，则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去和另外的人生活。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常常跟我说。我对我那几个如此电影中姜文身旁的为数不多的朋友，比对她好太多。节省的钱，他们一来就请他们吃喝玩乐。他们不在，和她相处的时候连买个雪糕都只给她买，不买两个。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总是感到不是滋味。心想，有一天，我一定会买个冰箱，然后在冰箱里，放满各种食品。而如今，当我在想起她说的这番话后，则会陷入到某种自责里面。长久地心想——“是啊，为什么当时不能把节省下来的钱全部给她花掉，为什么不常常陪她逛街。如果我做到了这些，是不是她就不会去找那些别的男人，是不是就不会最终离开我，去跟另一个男人生活......”

      抱歉各位，扯地有点远。

      其实我并不是在表露可怜，我只是，想借此说明一点。那就是——每当我如今想起这些有关我的此段初次恋爱，我自身诸多不周的地方时。我想，可能对于脆弱如我的人们，在首次恋爱结束后，被甩的一方大多也会表现地跟我一样，很多时候在公交上，就会忍不住不知不觉地矫情流泪。

      而此时正值夏日。所以，有时我也会像电影尾声中坐在出租车上的姜文所做的那样，在戴着墨镜的时候，就流下了眼泪。随后，便在匆忙观察四周环境、 乘人不备时迅速将墨镜取下，急速擦干泪水。

     如此，一遍、一遍。

     而不戴墨镜的时候 ，每逢此状突发。我则使用各种滑稽举措，譬如大口呼吸、瞪大眼睛、快眨睫毛、转移注意力、暗示自己作为男人要坚强.......等等一切，好让泪水回流、起到停止落泪的作用。

     听说，这样很伤身体。但，我管不了那么多。因为，此时此刻，伤心总是难免的，你我何苦在乎身体......有段时间，这总让我感觉一天莫名其妙流出的眼泪，要比那按比例喝水撒出的尿，多上个几酒杯。

     一周之前，当我从发小处得知我一小学时期常常跟我厮混，频频借我磁带练唱好汉歌，跟我喜欢武松有所不同的是，他喜欢林冲的一个在我记忆中瘦高个（我知道，看到这里你们肯定会觉得，儿时的他是一个对历史人物比我更有品味的家伙。因为，如今我也这么觉得。）的同班同学。如今不仅当了导演，还开了家自己的影视公司之后。

      那种感觉，正如我发小在QQ中对我所言——“ 尼玛，我虽然跟他不是同行，单单是幼儿园同学这一层关系，就把我打击的……何况是你，既是同行又是同学......”
 
      说这个，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各种生活中的失落、打击交织在一起的我，现在有多挫败。而我的理想，则像电影中那个逃犯朋友般。时不时被现实逼到走投无路，又时不时重回身边。但在我的潜意识中，我从未想到过要对此拒绝，让它不再近身、不再重现。哪怕明知这现实总是对此虎视眈眈，搞不好，连我自己都会为此完蛋。但是，作为仍有梦的我。却一直将这令我深深明白，不曾真的离去的一切放在心中，等待着，开花结果的一天。哪怕我的青春，在最终消失殆尽时，真会变得如同我大号的某位友邻所言——“最可悲的，不是你拥有一段苍白而无可追忆的青春，而是你的青春从始至终都只是你一个人的狂欢。”......

      好了，下面让我来揭晓谜底。告诉你们我如今到底是在做什么，以及在我做什么的时候，我想些什么的事情吧。

      首先，我必须承认的是。正如看到前文，你们想到的那样。我，是在摆地摊。而说到我为什么在摆地摊，不是在干别的。其实这说起来有点可笑且非常简单。那就是——第一，因为我觉得其它给人打工的工作，时间太规律，又得被管束。

      最重要的第二，则是我向父母隐瞒了我大二就退学的事实。而按正常学习时间算到今天，又恰好是我该毕业的日子。所以，事到如今，当家里停止了供给我的一切生活费之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没文凭又没技术，处境如同电影中刚出狱的姜文的我。除了去做男公关，那只能去选择摆地摊。

      所以，出于不善言谈、酒量太烂、床技一般等等的一系列无能缺陷。于是，百无一用的我，便只能选择了后者——去摆地摊。

       而在我决定好摆地摊后批发货的时候。我心想，成本一块钱的东西加上邮费，我能卖到三四块想必也是极好、也能赚到钱的。我以为我的这种薄利多销的销售观念运用到实际买卖中，效果一定很好。但当我的货到了，最终出摊之后。

       那一天，先不说要不是我表姐在，我紧张到摆摊的时候全身肌肉僵硬。并且，也正是在表姐和其男友的帮助下。我才知道，一块钱的东西你完全可以卖十块，对方还觉得便宜。你卖地便宜，人家还觉得东西不好之类的一系列我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考虑周全的，有关顾客消费心理的道理。

      同时，我也眼见为实。如同所有摆地摊的朋友知道的那样，摆地摊，有些地方不是你你想摆、想摆就能摆。有些地方，得面临城管。有些地方，要收费。有些地方，有小偷。有时候，天气不好摆不了......

      时至今日，当我保持着每天带着一灌用前两年配套买的，后来菊花生虫没再动过的冰糖，加新买的菊花，泡制的满满一罐茶水，装在什么材质防漏水塑料杯。抽着那被每天抽十几块钱烟的我表姐的对象，每次在我递给他总会被拒绝的，其不爱抽的六块钱混合型烟草的烟的两点习惯。

       就那么背着装满一大袋重量接近我体重的货。一手提着折叠桌、一手领着装着折叠凳跟两个夜间给卖的东西照明用的充电灯的袋子，前往行人多的步行街，坐够四五个小时。在收摊后，重新背着那跟我体重差不多的货回来，连续已摆了好几天之后。

      当我在今晚睡前看到这部电影的昨天白天，我不仅刚出摊就被几个姑娘偷了一个进价最贵的东西，一天也没卖几个钱，还给管理出摊地方的社区工作人员交了钱，还差点丢了手机......结合这一天的出摊经历和我的往事记忆，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确实让我对自己的人生和生活，止不住地唏嘘不已......
 
      而你们不知道，我父母很要强，对子女的要求亦是如此。所以，当从小就令父母感到常常失望，学习差、爱闯祸、爱逃学、没有荣誉感的我，头顶个在诸多国人的观念中无比优秀的姐姐。当出于没有毕业证，而对拖各种关系门路，给我找了各种工作的父母搪塞各种理由。又不知在春节到来，彻底面对他们时，该如何对他们交待此一退学事件，以及不知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的我。

      在意识到自己对于未来毫无头绪地生活在这个犹如一团团废纸铺展而成的嘈杂、荒谬，矛盾、荒唐的每个人都能自说其圆、所有人却自相矛盾的世界上时，谁明浪子心对我而言早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切的一切，直叫我真想在这一团混淆视听、不知所措的乱麻中，带上如今所有的钱，去往一个我喜欢的地方。在抵达之后的当天白天，在那里吃喝玩乐一番。当夜幕降临，入住某家酒店后。便在酒店房间浴缸中注满温度适宜的水，然后，脱光衣服、一丝不挂地躺进去。再然后，就像你已经料到我要做什么那样。将两手腕双双划开一道口子，跟我这瘦弱的身体一起浸泡水中。最终，在那一片令人感到晕眩的血色中，整个人，就那么慢慢地沉没浴缸、整个意识，就那么按计划进入空虚。

       最终，彻底闭眼告别这个我活了二十四年的世界。

       我只是很惶恐，对于未来，不知道自己是会成为阳台上在去年冬天她过生日时，我送她的那些如今已风干许久的凋零玫瑰与百合。还是会成为阳台上，那个我买来多年，如今不仅坚挺生长，而且还另辟蹊径、节外生枝地在其原本肢体上，长出一个新球的仙人球。但愿，能是后者。
  
       对了，最近我刚刚写完了自己新的长篇小说，准备过段时间把下个月的房租赚好之后，就将摆摊工作停一停，专心修改新小说。然后，在跟往常一样试试投稿，看看能不能有幸出版，好得以安慰跟证明一下自己。能让我在这事成之后，哪怕还是得做类似这种摆摊的劳苦工作。但至少，起码会对将生活如今过的一塌糊涂的自己，多少带来一个小小的交待。能让我多少，会比现在更乐观、更从容一些。不会每隔两天，就会在一天中的很多时候，从头脑中闪现出一系列的自杀念头......

      今天，天气闷热。前面下了一场让我以为今天出摊工作就要泡汤的阵雨。现在，雨停了。而我也说的够多了。所以，就到这里。以及，祝大家心情愉快。我，去出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