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the good wife, 印象深刻的是Alicia对被控谋杀丈夫的女客户说的一段话:“关掉电视,丢掉杂志,关上窗户,化好妆,穿得得体漂亮,买几本好的小说。全心做这些小事。It is the little things that matter". 当时Alicia遭遇家庭变故,丈夫性丑闻入狱,自己也被卷入舆论流言漩涡,做了十几年家庭主妇,不得不再次进入职场为生计操劳。她对他人冷静的一番建议,其实是她如何撑过最黑暗时期的亲身经历。
纵观过去七季的主线,先是Peter出狱,官复原职,竞选State's attorney,竞选州长,竞选总统,Alicia度过实习期拿到正职,拿到partner,自己创办公司,竞选state's attorney。一路两人职场官场得意,有惊无险,没想到第七季急转直下,Peter面临再度入狱危险,剧情似乎又回到了起点。Peter还是同样老练精明的政治家,可是Alicia却不是当年手足无措的家庭主妇或职场新人。这一路她已经成长蜕变了如此多,她不会再回到过去。
Alicia一开始对于法律的理想化和执着,到后来代言大毒枭,代言变态杀妻魔,到学会利用法律的灰色地带为自己所用,在职场上她渐渐变得成熟、有主见和圆滑。最开始Alicia坚守自己的婚姻家庭,站在招妓的老公身边,到对Peter彻底死心,与Will缠绵一段,仍然因自己的内疚感跟Will分手。到后来她和Peter成了在职场互相帮助貌合神离的Power Couple. 时间到了第七季,她可以坦然地和情人上床,要求和形婚的老公离婚。这是道德滑落,还是个人成长,是一个复杂的话题,观众可以自己判断。成长是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以及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问自己的内心感受,一味遵守道德教导,是盲从。Do what is right. But more improtantly, do what you think is right. 可是只有性的关系,观感有些异样。
The good wife并不是传统意义的律政剧。它涵盖的远不止法庭上的辩论审判。有影评说the good wife的核心是politics政治:官场政治,执法政治、职场政治,家庭中的政治。它关注的是法律和人性中的复杂的灰色地带,没有绝对的对错,没有肤浅的道德高尚、正义至上、英雄主义。它细腻地描绘法律的复杂庞杂漏洞、各方的争夺制衡,没有敌人只有利弊的职场人际关系,家庭中夫妻间微妙的权力斗争和互相利用。
我喜欢的,是剧中角色权力斗争中的存留的一丝温情和真心。Will和Diana在办公室的拥舞, Will和Kalinda之间的义气,Kalinda和Alicia的terquila shots, Alicia和Cary在宾馆聊Cary的破碎家庭,以及Will死的时候,老奸巨猾的David独自流下的泪。在激烈的公司政治斗争中,这些片段更让人觉得弥足珍贵。
情人问Alicia:" What do you want?"
Alicia说“ You”。
Alicia 想要的是快乐吧。可是真的真心爱过她的一个人已经走了。她现在的情人只是想要轻松简单的性关系。真可惜,Alicia成长了这么多,该对Will说的话,却讲给了这位看上去并不想负责的床上伴侣听。
“他没有神,他没有情人——这二者通常能诱使人们培养美德。”——E•M•福斯特《莫里斯》
追到第十集,看完感喟不已。前几集已有铺垫,Eli喜欢上了精明强干又温柔大气的企业家Courtney Paige,见到她便如初恋小男生一样小鹿乱撞,接到她的电话口气立马变得软绵,就连用词也变得甜蜜柔情,简直可爱又好笑。这一集更是将他在甜蜜又终将失去的爱情中的种种喜悦、期待、挽回、失落、沮丧描绘得淋漓尽致,这还是那个圆滑世故、老谋深算的竞选经理吗?
和Courtney Paige滚完床单后,她对他讲她要回家,Eli这时还很迷惑,这么晚了还回家,回多久?她说一段时间,Eli又问一段时间是多久?她说一年吧。Eli恍然大悟,问到我们之间就这样了?她要安慰他,他连说了五个NO,然后说“我知道这种语气,我也用过这种语气。”她说我们在一起很愉快,他强颜欢笑地附和,心碎了一地。这是个特别庸俗的桥段,现在最平庸老套的爱情故事里,都不太屑于用这种桥段了,但陈词滥调放到这个剧集里,特别是放到已经拍到第七季的这个剧集里,实在是高明又妥帖。因为体验到爱情的甜蜜和忧伤之后的Eli终于开始对别人(Alicia)类似的情感拥有了同理心。
挽回无果后,Eli找到Alicia,说了下面一段话:“我开始关心一个人了,我对大多数人都不在乎,太麻烦了,需要花费大力气去维系(关系),但我发现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没那么难,我能形成这样的习惯吗?……但是她离开了。”Eli说这番话既是在哀悼自己的感情,也主要是为了向Alicia表示他六年以来的愧疚和歉意,当年他在Alicia和Will情感关系里的确扮演了一个蓄意破坏者的不光彩角色。虽然从Alicia的角度讲,即使当年他没有删除Will的语音邮件,两人也不见得能走到一起,但他毕竟是做了破坏别人幸福的事情,包括这一次的调查员,他以为并不是他做的,但实际上他是假他人之手又一次干涉了Alicia的私人情感。
Eli以前经常对Alicia说,我是为了你好,甚至还说“我总是沾沾自喜的以为我们算是朋友”,态度是够谦卑的,但并没有把Alicia真正当成朋友,她很多时候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以为自己关心她,为她着想,实际上并不到位,Alicia在成长,在变化,越来越明白自己要什么,但他还是以老眼光看待她。他的这次道歉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对朋友的坦诚,他在这一集里几次三番地强调“我不会再妨碍你的幸福”的保证,才显得真诚可信。
爱诱使人培养美德,福斯特说的实在是好。自己体验到了爱的美好,才会对别人的爱感同身受,自己希望得到幸福,才会希望别人也得到幸福。
《傲骨贤妻》拍到现在,里面的爱和爱情才真正开始好看了,也开始回归到生活的本质,也即是人(Alicia)究竟想要什么,名誉?社会地位?财富?尊重?恐怕都不是,人最想要的其实是幸福、快乐,无论通达的途径是什么,仕途高升也好,职场厮杀也好,投身公共事业也好,回归家庭也好,只要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才能发自内心的快乐。
而想要得到快乐,必然要经历社会关系中最本质的关系——(爱/爱情)亲密关系的洗礼。就像克里斯托弗•孟在《亲密关系》里讲的,“寻找真挚永恒的亲密关系,其实就是寻找自我”。在亲密关系中,人们才不只是想得到什么,而且希望不计回报的付出。换而言之,爱会让一个人变得不自私,变得更美好。
七年前,一场新闻发布会,一阵镁光灯闪烁,一条走廊,一个巴掌,Alicia走进我们生活,带着屈辱,带着迷茫。
七年后,一场新闻发布会,一阵镁光灯闪烁,一条走廊,一个巴掌,Alicia从我们视线中走远,带着痛楚,带着坚毅。
七年间一次次走过那条把所有情绪都压缩升腾的狭长走廊,如一遍遍轮回的涅槃,把Alicia的人生重置,翻开一页页新的篇章。
“从受害者到施害者”,这个编剧得出的太匆忙而略显突兀的结论,却让我们再一次看清这部剧的真正落脚点——GOOD。在女权、政治、婚姻等种种标签的埋盖下,太多人忽略了这部剧最大的野心——关于人最本质、最纯粹的善恶的探讨。
在614“Mind's eyes”的剧评中,写过“一直觉得Good这个词是该剧的‘剧眼’,相应的更想用中文的‘善’来探讨。The education of Alicia在我眼里是一个Alicia不断在自己人生观中定义Good的过程,从作好一名贤妻经营好家庭的善到作为一名律师解决他人困难的善到如今竞选SA为社会服务的善。每个阶段都是更深一层自我实现方式的觉醒。而这里有趣的悖论是,仿佛愈是要实现更高层次的目的善,愈是要用“不善”的手段。”(原文:
//movie.douban.com/review/7892382/)
在结局中,把本剧讽刺艺术推向最顶峰的是,当Alicia历经反复终于有勇气实现"happy life and control fate"的最高程度的自我觉醒、掌控之善时,却不得不伸出了把别人推向深渊的手。"与怪兽搏斗的人要谨防自己因此而变成怪兽。如果你长时间地盯着深渊,深渊也会盯着你。"尼采的这句话是对结局的最好注解。
从《黑道家族》中Tony Sopranos的成功塑造开始,“反面英雄”的主题在美国电视开始兴起。如《绝命毒师》中的Walter White, 《广告狂人》中的Don Draper。不同于以往典型反面人物,编剧把重心大量放在构造这些人物的行为动机、逻辑上面。不是直接给人物定性,而是把人物放入当时的时代背景中,放入为生计所迫中,让外部环境推动人物的行为抉择,一点点试探、“压榨”出人在环境中的反应力。面对这样的人物,我们的情感是复杂的。厌恶,同情,无奈,其行为种种缺点夹杂在无奈的大环境下,指责的声音往往被一声叹息取代。
金夫妇无疑是怀抱着塑造这样一个女性反面英雄的野心来构造Alicia的。其野心其实一直埋藏在此剧的剧中剧“Darkness at Noon” 的运用中。“Darkness at Noon”是一部不断出现在TGW中Alicia观看的剧集,尤其是Alicia面临着人生的重大转折时。“Darkness at Noon”中的主人公也是一个善恶属性模糊的角色,剧中有这样的一段话 “People just think there are black hats and white hats, but there are black hats with white linings. And white hats with black linings. And there are hats that change back and forth between white and black. And there are striped hats.”这无疑也是金夫妇对于TGW探讨黑白之间灰色地带的心声。
TGW中这种道德边缘行走最典型的人物不是Alicia,而是Will。Robert King在很多采访中都表示出对于Will这个角色的偏爱。可以说,Will是他实现带领Alicia进行道德抉择、探讨的灵魂人物。所以当W离去时,RK的痛心和愤怒绝不仅仅是因为剧终Alicia失去了一个情人那么简单,而是失去了一个一起发展人性道德多层性的重要人物。哪怕后来有Johnny、Ruth、Lucca这样的人物引入,由于铺设的急促,也远远不可能完成Will本应该在剧中实现的作用和价值。这大概也是最终把Will再次带回Alicia生活中的原因。尽管可惜最终这份野心的完成度远远没有前面提及的剧集那么高。然而Alicia无疑成为了女性反面英雄形象的标杆和先锋。
个人对于TGW的定义一直是悲剧性的,对于这样的结论倒也坦然,有遗憾的只是过程的急躁。木心有两句话想在这分享“人文主义,其深度无不抵于其悲观主义。”、“我曾见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
514中,Rayna问Alicia“ What do you want Alicia?” 她回答“ I want a happy life and I want to control my fate.”Alicia这句话是我眼中其最精髓,甚至都没有之一的台词。
幸福,掌控,一对看似和谐相承的人生愿景。
而纵观全剧,这两个关键词从来就没有在其生活中真正意义上同时存在过。孤离,失控才是生活的主旋律。Eli对Alicia说“You can't control fate” 一语成谶。
TGW看似能量满满,一路高歌,像堂吉诃德似朝命运挥动手中长矛,但其本质上从来就不是励志的。它是灰沉的,是嘲讽的,是反鸡汤的,或者说是另一个层面上的鸡汤。浓浓的宿命论轮回说始终萦绕全剧。悲喜几番轮转,去改变,去挣扎,去突出重围,却始终被命运的大手狠狠地摔回原地——一任任情人的离去,与Cary Diane的分分合合,与Peter的阴晴圆缺。欲摆脱孤独,却从来握不住知己红颜;欲实现自我,却从来难逃机关算尽;从未想遗世独立,却只能日日夜夜独守杯酒,任痛苦像海浪般一遍遍撞击胸口。
毛姆说:“随着我们年岁的增长,我们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上帝。”
似乎年轻的时候,我们都认为自己是西西弗神话中那个推着巨石上山的西西弗,痛苦着,徒劳着,但总认为自己在驾驭着命运,创造着上帝。
但渐渐的,开始发现,随机世界里,对自己掌控力少一些信任,对世事流转多一些承认,有的时候未必是坏事;或许反而是某些妥协,才让我们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当我们不再执于控制之际,恰恰是我们最大程度拥有自我,拥有快乐之时。这可能也恰恰是Alicia从来都无法同时实现Control与Happy的原因。
焦灼本质上大都来自于单向感,回不去,到不了,把每一个节点都当作终点,一脚一脚踩在绝路上,惶惶不安。从前以为是怯避才会把线围成圆,把圆化为空, 现在倒觉得,那是真勇敢。
如Ruth所言,当意识到人生无意义之际,或许正是人生意义开启之时。如MAD MEN中,Don一直痛苦于无法找寻到人生的意义,而恰恰是在意识到终极意义的无意义之后,懂得拥抱别人,拥抱自己。如Alicia在一次次意识到“You can't control your fate”后,终究原谅别人,也原谅自己。713 最后Bar Scene中大笑,是对轮回的感怀,是对命运的坦然,也是对自我的释放。
生活,往往就是一个个悖论的重叠。荒谬是本质,漫不经心的释然常常是对待严肃最得体的姿态。
世界的荒谬本质决定了在其间行走的人的悲剧属性。宿命轮回让人无奈,而更无力的是,世界是个小牢笼,自我是个大牢笼。当奋力挣脱外界套在身上的枷锁时,或许一不留意就踏入了自己性格弱点的笼子里,逃进私欲膨胀里。
曾经问过别人“如果经历种种理解所有,但最终并不能让我快乐,这有什么意义。”现在似乎渐渐开始对这个问题有了自己的答案,快乐不是人唯一、甚至不是必要的目的。感受存在才是。
只要还选择生存,就必须像西西弗一样一遍遍推着巨石上山,以痛苦感知存在,以重复代替完成。
只要还选择生存,就必须像Alicia一样,拉一拉衣服,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昂起头,从走廊那头从头再走过。
最后
谢谢TGW。我会一直记得那条承载着泪水心碎刚强的走廊,记得那因缘际会诞于斯泯与斯开开合合的电梯,记得bad timing,记得那日阳光正好微风轻抚下Alicia发丝轻飘一脸静好。
Bye The Good Wife, Bye Alicia.
看到Diane在Kurt回答前一刻竭力昂首挺胸走出法庭时我真难过。。。最后一巴掌解气。结尾真好。
从丈夫被起诉开始,到丈夫被起诉结束;看似回到原点,其实已天翻地覆。(跟Will最后的道别很泪目)Farewell,哪怕回到一个人也会坚强优雅的Alicia...
翻译完了最后一集,泪目得不行了。。。我的青春有这部剧陪伴,真好
人呐,其实蛮需要结局的,不管如Cary般成功地开始新人生,或者Kalinda那样的黯然退出,哪怕是Will的bad ending;因为有了结局,我们可以接受、消化、然后继续。可惜更多时候,我们活得很像Alicia,生活就是不给你任何结局。
7季追完,真女神还是Diane。即便在现实中有妥协、有折中,依然是不失初心的真正的女性典范。至于A姐,摊手无话可说。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到底要什么。看似精明理性,实际每个人生重大抉择的当口,永远是潜意识驱使在做决定。
This is to the seven years, of theirs and of mine.
看了一半多,感觉艾丽西娅简直成了荡妇,如果与威尔出轨还是处于对丈夫的极度不忠和曾经校园美好感情及对威尔在其最危难的时候施以援手的感激,那么与有着迷人的微笑与性感的胡须的调查员的出轨,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与放纵,中途弃剧的感觉油然而起。
50岁的Alicia挨了一记耳光而哭泣,此时的她没有了婚姻,没有朋友,没有事业,子女疏远,失去了一生的最爱,甚至可能失去了再爱的能力,她有太多的理由去哭泣,但是她很快的整理好了身上的套裙,擦干眼泪,昂起头骄傲的走向镜头,从而为这7年画上了一个句号与开始。
Alicia真的是女性典范...这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实在是...
还好终结了,最后两季水平下降好多。
a姐逐渐变化了,我喜欢这种变化,不过真的get不到调查员的魅力,外国人可能觉得他性感的不要不要的。而且他歪着嘴笑的样子,满脸写着我就是性感之王,太像黄晓明耍帅了。我最爱还是DIane
烦死了JASON那个人设。结局也结得很潦草,都没给我的戴安女王一个特写。
“In the end, the story of Alicia isn't about who she'll be with; it's about who she'll be.”
很喜欢这个结局,生活没什么大团圆的结局,生活只会继续。
Peter再帅,Jason再酷,好媳妇心也永属Will Gardner。
如果让国产编剧来写,Peter爱她,Will爱她,Cary爱她,David Lee暗恋她,各路法官也爱她……
傲骨贤妻于我是强心针,每有低落看看她的世界,尔虞我诈,极度现实功利,亦不缺温情与宽宥,就能激发我的斗志。
TGW是部不折不扣的成人剧,那句烂俗的话怎么说来着,孩子讲对错,成人讲利弊。这里并非推崇扭曲事实颠倒黑白,而是现实复杂,人情微妙,常有灰色地带。TGW作为上佳之作,妙就妙在人设之多样和饱满,法律案件触及社会问题之广而深,以及大量交叉的灰色地带,风平浪静之下暗流涌动~
这剧,快要满分了,在这里打分的都是中国有头脑,有品味的精英中产或有志青年,我还需要说什么吗?
Will再出现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崩溃大哭。七季,跟着Alicia Will Cary Diane Kalinda等等一起走过,史上最好的美剧之一,教会我什么是善良是正义是牵挂是不舍是前进是回忆是爱。以及,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果真还是爱人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