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史诗

现实中不会有这样的女人。

这是我听到的最多，关于田苏菲的评价。而我始终坚信，这样的女人——存在！

严歌苓成功了，她用一部“女人的史诗”将女性的情感百态刻画的淋漓尽致。于是，我们看到了田苏菲这样的至情者；我们看到了伍善贞这样的“务实”者；和苏菲妈这样的“强者”，与善贞妈这样的“弱者”。

田苏菲并不简单。苏菲妈对苏菲的评价就一个字“傻”。在镜头前，我们也的确看到了一个不太聪慧的女人形象。小菲缺乏女人的柔情似水，而举止间多了那么一点愣劲儿。让人不禁替她担心。因为天赐的一个简单脑瓜，天生的一副好脾气，她本可以活得更洒脱自在，越简单越好。可偏偏，小菲在爱情上跌跤了。也是因为这幅简单的脑袋瓜子，让她执着于这个闷骚的男人。而最可怕的是，这男人并不爱她。

谈到这，我不禁想说。这也正是田苏菲存在的原因。即，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是什么支撑她独自爱了这么久，就是这份疏离。欧阳萸根本没看得上小菲，他费尽心思的只是找出了小菲配不上他的理由。演戏太过，不懂诗词，读书少，没有心灵上的沟通。而小菲努力追寻的只是不断完善自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配的上欧阳。她所追求的只是一个一直跑一直跑，对她都懒得理会的人。可越是懒得理会，小菲越渴望刨根问底儿。那个航标越神秘，她越执着。

当渐渐的，渐渐的，爱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当生活已经变成机械性的运作，欧阳萸妥协了，小菲也似乎没有那么热烈了。但是喜欢欧阳萸已经是小菲生活的一部分。她履行着一个妻子应有的责任与义务。而却一直不知道，她不仅仅是那个不能理解欧阳萸的小菲，也是一个不能被欧阳萸理解的小菲。欧阳萸的痛苦，她也有。那就是不能被对方理解。所以，在文工团，小菲有了一个暧昧的弟弟。连她自己都认为，她这样是想被欧阳萸重视的。

我们。何尝不是这样爱着。回头看，小菲用大半生的付出换来了他男人的一笑。而那男人却什么都负担不起。让人欣慰的是，小菲还是换来了她想要的爱情，尽管她付出太多。当青春与激情都消失殆尽的时候，她也会哭着对都汉说，那还能怎么办呢？是啊，义无反顾的爱了，还能怎么办呢？还好，还好，她身边有都汉这样的男人。在小菲缺失父爱的情感里，都汉既是兄长又是父亲。都汉是男人世界里的小菲，只是他的爱更豁达。所以一直认为都汉是全剧最赚眼泪的一个人物，他临走前仍要为小菲捧场，让我结结实实的哭了一把。他的质问仍然萦绕耳边，“如果跟了我，你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可是没有如果，小菲落泪，但是却不代表后悔。就如同都汉一样。

《一个女人的史诗》中最生活的角色莫过于善贞了。如果说苏菲的角色还有点戏剧化，那么善贞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现实。她虚伪，但是不邪恶。她会撒谎，但又达不到背信弃义的程度。她只是在现实面前多变换了几种身份，但却也有着坚实的信仰。之初，没有人比善贞更革命。之后，没有人比善贞更明确。善贞的几次划清界限都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她选择把人生看成赌局，每走一步都像押宝，要么荣誉在身，要么一败涂地。而我同情她，她没有错。她爱了，只是不彻底。她革命，是真心的。她和老刘结婚，是真心的。她爱儿子，是真心的。她离婚，是真心的。与母亲言和，是真心的。包括后来她想复婚，也没有半点虚假。每走一步，在那样的社会与境遇中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所以，她最后也拥有了新的家庭与爱情，善贞不是坏女人，只是除去了些童话般的幻想。

苏菲妈与善贞妈是全剧两个很重要的角色。虽然并不是女主角，但却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两位寡妇，两种人生，对比鲜明。苏菲妈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强者，她一个人撑起一个家。一个人养大苏菲，急了就会骂街。而没有人看到她的眼泪，精打细算，脆弱的自尊不容许任何人侵犯。正因为内心过于怯弱，所以把自己伪装的很强大，来抵御外来的攻击。保护女儿，又保护孙女。不肯原谅苏菲，又要偷偷的跑去看戏。苏菲妈有着孩子般的心灵。永远昂着高傲的头，却永远让人无法忘记，她偷偷借钱时的忐忑。防御是苏菲妈的常态。

善贞妈恰恰相反。她随时哭穷，随时告诉别人自己有多可怜。她不介意向别人示弱，只为了保住自己私藏的金条。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而事实却是，苏菲妈活得很艰辛，善贞妈却似乎很滋润。养活了两个孩子，还有余钱可以向苏菲妈放高利贷。

女人，有一百种。每个男人都渴望遇到苏菲这样的女人，却往往不知道珍惜。每个女人都应该像善贞这样有所保留的爱，但命运却不一定垂青。苏菲妈劳碌又固执的走完了一生，却没有真正的享过一天福。可能善贞妈是无悔的，失去面子没什么，关键是活下去。

什么样的女人都存在。每个女人都有她该有的活法。

在所有的爱情故事里，我最喜欢两种：一种是男主角憨厚得紧，老实巴交、谨小慎微地追着女主角的，不管是若即若离还是牛皮糖似的粘着，他小心、专一、沉静，最后故事像颗棉花糖一样地结局，柔软、轻巧，甜得发腻；另一种是女主角机灵得紧，热烈地追着男主角，乐观向上，伤感稍纵即逝，她执着、坚定、自信，故事的结局像个太阳，浓烈、灿烂，温暖得灼灼燃烧。
对这两种故事的偏爱，也许是出自于我立场坚定而态度不甚鲜明的对于女性主义的推崇。这两种故事中的任何一个，让我看到的都是强势的女性，不管是怎样的形式显示，都是优秀的、可爱的、占主导地位的。
而《一个女人的史诗》，并不属于我偏爱的故事，它简直甚至恰好相反：男主角既不憨厚也不专一，女主角虽然热烈但爱得卑微，伪装成细水长流的爱实质断断续续，像个濒临死亡的人，气若游丝。
但是这样的故事有一个好处，它可以让你的心脏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像被人捏着轻轻揉着，力度不重但无法忽略，让你的心脏始终保持着一种柔软的不适感，而这种不适感恰巧极其容易向自身的对立面转化。
于是，在一个有些让人觉得太柔软的故事里，偶尔的热烈像冬天的炉火，一点点熨帖着冰冷的皮肤，心脏，抑或其他。

*** ***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觉得我应该跟她结合，我从来没这么肯定过。……她的性情爱好，都跟我很接近，你知道我一直不愿意跟别人交谈，但是跟她有说不完的话。”
“那你和我呢？”
“对不起，我想我伤害你了。”
“不是的，我问你跟我有话说吗？”
“……”
“你，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
“问你呢。”
（点头。）
“那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的单纯。”
 “就只有这一点？”
“……”
“就只有这一点也好。”


这段对话是我刚开始看剧不久的时候记下来的，如上述的那样，卑微的女主角，和一个心猿意马的男主角。
她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因为他恰好就是她喜欢的那个样子：大眼睛，高鼻梁，颀长的身形。而且他还救了她，心理学上著名的吊桥效应在那个炮火纷飞的时刻发挥了作用，她专注地看着他的侧面，然后定格，之后是不断的回味，直到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对他来说，在烽火中保护她的刹那，连记住都没有必要。

很多人都说，在爱情里，首先爱上的那个就输了。
这么说她输得太彻底。
他兴奋地叙述自己对另一个女人的爱慕之情时，她大煞风景地问“你喜欢我吗”，他艰难地说“我喜欢你的单纯”，她说“只有这一点也好”。
只这一点怎么就好了呢？
物极必反，一个人单纯到极点了，是会显得愚蠢的，她就是这当中的佼佼者。而一个人太专注了，难免就会忽略太多，这点她也做得不赖。
在责任感的问题上，她爱上的男人做得很差，但也许还没有差到极点，这一点或者值得庆幸。于是他们在一起了，就像两个世界或者两个星球，因为轨道、空间的瞬间失衡，居然交错甚至相连。

欧阳萸是个孤傲的男人，如果问我，我会嫌这个男人太布尔乔亚。生活太过精致，人未必消受得了；而人太过精致，也经受不起生活的磨炼。在被批斗之前，欧阳萸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生活，如方大姐所言，他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而一个人假若把自己看得太高——即使这种骄傲是有根基的，世道会把他从高处扔下来。他也许有骄傲的资本，但还不够扎实。一个不肯面对现实，一直活在过去或者自己意淫出来的未来的人，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生活的。
在这个故事里，欧阳萸仿佛一直是正确的，他的眼光站在时代的尖端，但是脚步却陷入了时代的洪流，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地整个被洪流吞没。
把他从洪流里拉出来的，是那个他几乎连正眼都不瞧一下的田苏菲。

田苏菲原本也并非懂得生活的人，但是单纯、乐观的人总是比较坚强。欧阳萸被历史的混乱摧毁，短短几年里，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颓靡而苍老，原本的犀利被畏缩取代，而同样曾经意气风发的田苏菲却沉淀了下来，虽然粗糙了，但是结实了。

在这个故事的开头，老练的欧阳萸挟带着布尔乔亚式的浪漫迅速击败了田苏菲，她像个莽撞无措的小孩，一步一磕绊地走着，他像个哥哥，沉默，也像个爸爸，威严，她简直无法靠近。然而在年华溘然逝去的时候，他依然英俊但沧桑的容颜变得消沉脆弱，老人般佝偻的腰好像已经无法支撑沉重的身躯，他渐渐习惯了在难过、恐惧的时候蜷缩在她怀里，像个小孩。田苏菲不但是他们女儿的母亲，也成为了老小孩欧阳萸赖以依靠的女人。

在这个故事里，有个单纯的女主角，有个浪漫的男主角，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然而，他们一样坦诚：一个是源于对虚伪的厌恶，一个是因为不懂如何虚伪。
依然是物极必反。人太诚实了，一者会显得愚钝，如天真的田苏菲；二者会显得莽撞，如愤怒的欧阳萸；三者会显得无耻，如勇往直前的田苏菲；四者会显得刻薄、残忍，甚或恶毒。不管是聪颖如欧阳萸，还是憨直如田苏菲，在愤怒的时候都会把坦诚化作口不择言。互相数落总是伤人的，而诚实的指责又最最伤人。田苏菲是单纯，但在感情的领域她又敏感得惊人，以致于她偶尔的犀利会把欧阳萸刺得遍体鳞伤。
也许，在涉及爱情的时候，双赢比单赢还要容易。

在这个故事里，即使最后看到欧阳萸像个初恋的男孩般偷偷看着田苏菲，我依然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赢。田苏菲曾经有过很好的选择，她辜负了都汉，而都汉从来无负于她；欧阳萸重遇孙百合时贪恋得半秒都不舍得移开的眼神，很难让人相信他已经放下。
但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子的，不完满，有点小小的温馨，有时爱得浓烈，有时爱得淡雅，有时也许只是看上去像是爱。

*** ***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的名字，但却不喜欢这个故事和这个名字相配。因为这样好像就承认了爱情是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必得花尽美好年华酝酿与经营。而我相信的是，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史诗，但未必与爱情有关。值得穷尽一生去追求的除了爱情还有很多，浓烈而灿烂的色彩并非只有爱人才能给予。生命向着一个目标奔跑的过程是壮烈而绚烂的，也许田苏菲的目标只能是欧阳萸，但是一个女人的史诗并不非得是一个爱情故事。
然而，不管是爱，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如果觉得值得，那就向着它奔跑吧，即使耗费一生又何妨？

      <一个女人的史诗>看完很长时间了．剧中我不想多描述其他人，只想说说我对小菲这个人物的理解，也许捎带的能谈谈她的妈妈和善真的妈妈以及小菲嫉妒了一辈子的孙百合．
　　小菲让我看到了很多＂别人和自己－－人之初，性本善＂的影子，让我爱怜，也让我痛惜，让我骄傲，也让我难过．她的人生象琥珀，透明的，里面凝固着什么样子的昆虫或者什么别的东西，一看便知，非常纯粹．也正是她的心太过于容易被发现，从而导致一系列的误解．精神世界生活模糊或者不纯粹的人根本不懂她心里的活动，也不理解她的一些＂奇怪＂的行为．
　　善良，天真，活泼，热情，简单，无私，这些美好的词汇都是小菲的．她的第一件＂傻帽＂事，用她妈重复一辈子的话说是－－８岁那年，让一个拍花子把身上一件崭新的棉袄拍去了。我看那，不是人家抢的，是她自己傻，经不住人家两句好话就自己脱下来送给人家了，跟她那死鬼爸一样．她的第二件＂傻帽＂事，用她妈打她骂她时说的话是－－人家善贞家在城里开了好几处厂子，人家有没有钱啊？人家多有钱啊，可是人善贞穿你这么时髦的绿毛衣了吗？这是上海带过来的时新样子，我没舍得卖了，织完拿回来给你穿了，你可倒好，被女学生做家政课借去就不还了，你就骗我蒙我吧，你这一辈子啊，脑子永远搅不匀，不是太稠就是太稀．她的第三件＂傻帽＂事，是放着忠诚可靠的都汉师长不嫁，和一个清高自闭有艺术才华的团级干事欧阳萸发生了一夜情并怀孕了．被她妈妈发现再次狠狠的骂了她－－你说你，人搀着不走，鬼扶着直转，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的第四件＂傻帽＂事是婚外情，为了刺激欧阳萸能在乎她，和比她小六七岁的大学生演出完一起散步，并坐他的自行车回家．男孩子哭的时候，她还傻乎乎的出于安慰来拥抱他，结果被团里发现并对他们进行了处分．这次她妈妈骂她的话改了－－我告诉你，你和谁相好我不管，小雪是我的孙女，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敢把这个家弄散了，我把你的腿打折．她的第五件＂傻帽＂事，是欧阳萸被隔离审查后又被下放，革委会让她写大字报，让她揭露欧阳萸的资产阶级作风和对党不忠的事实，并让其离婚划清界限时，小菲从不听话，最后被贬到锅炉房烧锅炉．用一直暗地里敌视她的同事马丹的话说－－你小菲终于也有了让我佩服的德行．
　　这是主人公一生做的五大＂傻帽＂之最，当然了，其他小＂傻帽＂还很多．连妈妈都把她骂得惨不忍睹，可想而知其他人在背后是怎么样嘲笑她，他们怎么知道小菲是如此简单善良又热情的女人？他们怎么会明白呢？有些事有些人，永远也无须沟通，因他永远也不会懂．可是现实是多么的滑稽，交友不慎，或者祸从口出，一句玩笑话，或者你叮咛需要保密的话，没过几天发现朋友知道后，朋友的朋友以及朋友的同事大家都说的热火朝天．让人伤心的问题是，几个人乐此不疲地贬低你时，熟悉你的人不但不站出来辩护还微笑点头．从小菲，从明星，到我们普通的女人，似乎无一例外的都对这种事情采取沉默的态度，大家都认为风波会过去，不要跟俗人一争高下，优秀的人要把时间留给自己好好利用，不需要找当事人理论（朋友劝我的话）．换做我，至少在别人贬低我朋友时，我会当场纠正并指责（大学时还因此把一女生骂了一顿）．闲话少叙，言归正传．当小菲和那个小白脸（她妈管那个第三者叫小白脸）东窗事发后，那个大男孩居然因为害怕在审查时把责任都推到了小菲的身上，哭着说是因为小菲勾引他才犯的错误．而小菲呢，在单独审查时一直沉默，什么都不说，也不解释，也不哭泣，最后把小白脸都感动了．我觉得很多时候，往往在事情尘埃落定后才能发现很多你不曾预料的结果，只是这时后悔已经晚了，顶多是亡羊补牢．有些女人的可悲就在于此，有些男人的可恶也在于此．凡间的天使要学会自己疗伤，因有些人长了嘴主要就是为了吃饭和批评别人的．
　　可是女人也会嫉妒的发狂．这也是女人的可悲．王菲在＜笑忘书＞中唱到－－从开始哭着嫉妒变成了笑着羡慕，生活是怎么样把握了我皮肤，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是的，只有经历了才清楚．小菲得知丈夫和孙百合谈恋爱都谈到结婚的地步了，心里非常清楚对于才华横溢品德高尚又目空一切的欧阳来说，孙百合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就开始了漫漫嫉妒的路程．欧阳写小说，里面有百合的影子，清丽，脱俗，才华横溢，卓尔不群，这些小菲一辈子也做不到，她于是拼命地和欧阳吵架，甚至用婚外情来吸引欧阳对她的重视和嫉妒，可是人家欧阳压根就没任何感觉，不嫉妒，不生气，还帮小菲把下放农场的处分改成在团里闲着暂时不演主角的处分．这确实是一种无比的信任，可是这也是一种讽刺，小菲在欧阳的心里只是女儿的母亲和给欧阳操持生活的妻子，爱情只是个影子，小菲她很难够到．经历了许多波折和生活的磨难，在四十多岁时，因为欧阳身患重病被上海著名主治医生孙百合治愈后，小菲终于开始变成了笑着羡慕．她有一段和欧阳的谈话－－欧阳，从前我很嫉妒这个女人，可是现在我不再嫉妒了，我为什么要嫉妒呢？你能和一个这么优秀的女人为伍，我应该高兴，这说明我的丈夫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她治好了你的病，从此以后我要一辈子感激她．现在她还是单身，我觉得很可怜，你正好要复查，有时间多到上海来看望她，我没意见，我是真心的．　
　　每每剧中有如此感人又优美的谈话出现时，会配一段钢琴曲，很动听雅致的一段曲子，（我一直想在百度里搜出来，也没找到．）叫人自己也想变成天使．另外一段配此钢琴曲的话语也让人很难忘．小菲生完小孩不久（７个月）就想回团里和同事一起到朝鲜表演话剧，欧阳反对，理由是孩子太小．这也是小菲说了一段让欧阳凝住呼吸的话（前半辈子，欧阳很少对小菲的话在意过），小菲说－－欧阳，你知道吗？每当我站在舞台上，就好象忘记了自己，完全投入到了剧中的人物．我觉得表演让我的生命丰富了，延长了．　这段话配上优美的钢琴曲和欧阳对小菲少有的凝望表情，真是画龙点睛之笔．
　　小菲是一个有着许多缺点的女人，可是小菲也是一个优点非常鲜明非常突出的女人．平常小巷里出来的平常的女学生，被人稀里糊涂带去参加革命，凭着热情和皮实在演员当中成为一个小有名气备受团长和战士喜欢的年轻女孩．也是由于都汉师长的公开追求，让善贞及其他一些女孩心生嫉妒，冷嘲热讽．在欧阳当上艺术学院的校长后，备受女演员羡慕的官太太小菲却出人意料的来了一次婚外情．欧阳喜欢和作家一起喝酒作乐，小菲不管妈妈骂得多凶，把存折的钱都拿出来给他们买菜买酒，花光了还借钱．都汉寄来的n多部队的肉罐头，小菲不舍得吃，都把它们做成了下酒菜．后来欧阳的胃出血犯了，她出来当着酒友的面和欧阳吵架．谁知被当中的一个酒友诬告到省里，说院长的太太是河东狮吼，影响院长和他们的创作，哎，真是滑稽，白吃白喝那么久，还要反咬一口．在欧阳下放到红星中学农场干活的六年里，小菲不离不弃，一直等他，把家里不舍得吃的鸡蛋，鸭蛋，用各种线头织的毛裤都送给了欧阳，不肯划清界限被派到锅炉房烧锅炉，从无任何怨言，还告诉欧阳，锅炉房暖和，冬天不冷，人都长胖了．如此一般的好女人，欧阳做为一个男人能不感动吗？他开始爱小菲，爱她的真，她的纯，他开始看小菲的戏（此前从不看小菲的话剧，说她老使蛮力表演，不够含蓄．），在都汉去世，小菲连着哭了三天，他不嫉妒，不烦，一直陪着她，还准备了小菲最喜爱的萨其马等她哭饿了吃（弄的我那段时间老买萨其马吃，都１０年不吃萨其马了．）．一个女人如诗，不是穿的漂亮，不是锦上添花时别人的奉承，不是犯错误时受到的诋毁，是用一生谱写的光辉篇章，读一首女人如诗，读一生方知．
　　
 

“仰慕一生，追逐一生，却还是在各自的世界里悲戚欢乐。”

有些东西，努力可以得到，有些东西，穷尽一生，却无法走进。

就像田苏菲，走进了他的柴米油盐，却走不进他的精神世界。那样的米色风衣，那样洋气中略带小资的打扮，都只是他心中的那一个影子；那笨笨的爱，那为丈夫的衣食而奔波付出，也只是他的一阵沉默。

是爱么？用他有着优雅侧影的一瞬，锁住了她光辉灿烂的一生。

从此，拒绝了都汗的温暖安逸，走进了生活的苦辣辛酸。在病房，在农场，捉青蛙，弄鸡蛋，尽力去满足他的生活，而他，轻薄的一句用“我需要一个能与我说话的人”来掩盖身边红颜，是的，那份精神上的昂贵与奢华，岂是小菲靠读名著就能满足得了的？于是，她只有在充满猜疑和假想的生活中执拗的付出着卑微的爱，用一份简单的情感笨拙却细腻的书写出一生。名为史诗，用鸡零狗碎拼得荡气回肠。

这就是女人，无论是以花为貌，以鸟为声，或淡泊如水，枯如落叶，在记忆深处，或许都有那样一个影，在有月无月的夜晚，想起，便且叹息且祝福。

   看电视剧《一个女人的史诗》，在一份感情顿然失意之后。它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虚掩的门缝钻进来，铺满整个心房，让那个乍寒乍暖的世界有了一种恒温的维系。“女人极易把爱情当作生命的信仰来顶礼膜拜，爱情的种子一旦在心里萌芽，甚至无须阳光雨露的滋润也能疯狂成长，根须枝叶密布于身体的每个角落。”这是“B小调在雨后”在豆瓣上的一段话，深表赞同。严歌苓女士笔下塑造的田苏菲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我同情她，田苏菲；同时，我又那么嫉妒她。我们身旁有很多这样的女子，或许我自己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同情；可是这个世上能有几个田苏菲呢？所以嫉妒。30年史诗般的爱情，史诗般的人生，就犹如一泉涓涓细流顺着一道道生活的脉络潺潺而来，安静而震撼。她用最笨最真挚的方式爱着一个孤傲叛逆的男人，在反右、三年自然灾害、文革这些“群众运动”中始终不离不弃，就那样固执的爱着，一生。她知道自己走不进他的内心，她一生都在为这件事笨拙地努力着，痛苦着。只要能看着他、守着他，只要他健康、快乐，她就能满足。可是“幸福”，存在于她的憧憬里。

    什么是幸福

   用田妈妈的话说，都汉对田苏菲，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他这辈子就喜欢看田苏菲“演戏”，只要是她演的，每场偷看，带着家人看，带着部队来看。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都汉看见台上的田苏菲瘦了，回家马上给寄了一箱的罐头。田苏菲收到的时候哭了。可是，那因为是愧疚和感动。田妈妈，一直念念不忘都汉，她坚信如果苏菲嫁的是都汉，她们这辈子都是“享福”的，而不是那么遭罪。就如文革后，都汉见到苏菲的苍老时痛心地说：你不嫁我，你也不能嫁给他啊！他不能这么糟蹋你。在他心里，田苏菲永远都不应该苍老。而欧阳雪也说过：我看你跟那个都伯伯倒挺配的。

    如果田苏菲嫁给了都汉，她一生都不需要因为政治风波担惊受怕，不需要考虑能不能演主角，更不需要为柴米油盐奔波劳累，可以服服帖帖地做她的首长夫人，还有一个视她为珍宝的首长丈夫。可是，她宁愿受处分，未婚先孕嫁给了欧阳庾，并死死地追随一生。为了能有人陪欧阳庾聊天，为了为那些聊友准备酒菜，田苏菲不惜问人借钱。当那些“酒友”把他们家吃得山穷水尽，欧阳庾又与人产生暧昧情愫时，他们终于吵架了。而欧阳雪与妈妈的一段对话道出了田苏菲这辈子的死结。深刻，又不可奈何。我听着，那么哀伤。

       小雪：妈妈，你爱得太笨了，就跟你上台演戏一样，把牛劲全使出来了……不过我看你也没办法。爸爸也看得出这点，你就是没办法，就得那么待他，就得那么上台。妈，你们俩当初是怎么谈恋爱呢？年轻真是恐怖，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人都会碰到一块儿谈恋爱。你跟我说说，你怎么跟爸谈恋爱的？
        田苏菲：我死追他。
        小雪：这你不用告诉我，我早明白。
       田苏菲：你怎么明白？爸爸跟你说的？
        小雪：你看我爸是那种人吗？
        田苏菲：那你怎么明白？
        小雪：这还不好明白？你现在不也死追他吗？妈妈，我就喜欢你这样，坦坦荡荡的，不像别的女的，做事说话都特假。可是我一直都不明白，就算你们俩谈恋爱是个误会，也不该误会到成家啊。
        田苏菲：因为有了你。
        小雪：那时候不能做手术啊？
       田苏菲：就算能做手术，我们也不会去做的。
       小雪：为什么呀？做了手术，你们就没有必要硬凑到一块儿结婚了。
        田苏菲：那就没有你了！
       小雪：没就没呗，总比每天看你们痛苦好。
        田苏菲：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良心，你看你爸爸多爱你啊！
        小雪：你知道我怎么想？我觉得只有外婆爱我是正常的，你们爱我都不正常。
        田苏菲：怎么不正常？你这孩子太复杂了……
        小雪：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有了我才不和爸爸分开的，你真的很爱他，可爸爸……
        田苏菲：小雪，你不知道。爸爸非常爱妈妈，也非常爱你。
        小雪：这我都懂，我知道你们都很爱我。可你不知道，我从小就看你们的脸色，你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
        小雪：妈妈，其实我很同情你，你那么爱爸爸，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的全部呢？

    她爱他，用自己笨拙地方式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可是，他并不理解他，也无法了解他的内心，她更不愿意承认他并不爱她。可是，连16岁的小雪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可是，文革时期欧阳庾的一句“小菲，我想你了。”让她雀跃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哼着小曲对着镜子傻傻地自恋，那时，她已经是一个17岁的孩子她妈。我深刻地体会到，这就是幸福，用几十年的坚持获得的幸福。或许在别人眼里是那么平常的几个字，在这里却变得浓烈。
        
    当爱情不能两全的时候，嫁给一个爱你的人，还是嫁给一个你爱的人？这是很多人需要去选择的问题。对于一个类似于田苏菲这么一个对感情固执的人，只有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才能幸福。面对一个桀骜不羁的“精神贵族”，这个过程是痛苦的。很久以来，我一直憧憬那个红色年代，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自由，可是磨难可以成就太多而今无法成就的东西，那是一个特定时代授予的礼物。我更珍惜田苏菲“人推着不走鬼拽着只转”式的单纯和善良，这个社会太缺乏，可这样的人更容易受伤害。

    精神的孤独者

    欧阳庾的一生，是孤独的一生。他内心孤傲狂放又充满激情，可是外表却永远冷酷如冰。对于他来讲，与田苏菲的结合只是为了给自己的错误买单，他为了承担责任放弃了与孙百合的红颜情恋。那是一个可以走进他内心，消解他孤独的女子，她懂他。但是，他还是那么毅然地忍痛与百合分手，同苏菲结婚，选择了自己继续孤独的人生。

    婚后的生活，欧阳庾一直在寻找“红颜知己”的影子。陆琳、方大姐的侄女，甚至于他为苏菲买的围巾和灰色呢大衣……他的世界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孤独地巍峨在那里；而田苏菲就是那个不知所向的攀登者，站在山脚下望洋兴叹。

    他试图多很多次愿意与田苏菲聊些东西，比如叫她不要那么费劲地演戏，可这辈子都学不会婉约；比如告诉他读点莎士比亚的东西，她也只因为他而莎士比亚；比如建议她“越是年轻越是不要穿年轻的颜色”，可是她还是围起了花围巾；比如他要求她安静地让他写点东西，可是她还是说着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他努力过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的，可是精神的差距太大，他无奈地放弃而更加沉默。而他的政治理念和追求又与那个时期的现状那么格格不入，让他对自己几十年来努力拥护的党一次次地失望，他的叛逆和抗争的力量对于整个社会来讲太弱小，只能隐匿在历史的洪流里。

    尽管年轻时他那么不在乎家人的生活，尽管他对苏菲的爱情那么淡然，可是我并不痛恨这个男人，反而愈加同情。关牛棚时，当看到伍善珍为自保跟刘岱川提出离婚划清界限时，他看到眼前的妻子自己省着不吃而每回来都为自己带好吃的，他流泪了；当田苏菲笑着调侃说，如果单位让她写与他划清界限的申报材料，她就写他怎么热爱党，他流泪了……在那个众叛亲离习以为常的时候，她还那么傻傻地爱着他，他感动了。患难的真情，挖到了一个人的内心最底层，依然是那么纯净透彻。他的精神不再那么自私高傲了。依然冷酷的眼神里依稀之间能泛出几处柔情。

    到最后，我的内心深处，那么嫉妒田苏菲，她那么淋漓尽致地爱了一个男人一生，并能守着他，穿过麦田，守候到了最终的幸福。她的爱情在那个年代是疯狂的，不顾处分，不顾事业，不顾生命。
 
    城市的喧嚣早已冲淡了人们的追求，我已在虚无飘渺的精神与现实中遗忘了如何去拥有而无所适从。如果还有勇气，就去做点疯狂的小事吧！依然单纯而善良。规劝自己。

花了很长的世间断断续续看完了电视剧《一个女人的史诗》。
前年在网上看了小说前九章，觉得语言不够文学，不是很吸引我。

再看电视剧主要是因为赵薇，柏邦妮博客上说她这部戏演的很好。
我不是赵薇的影迷。一直觉得她演技一般，但是做人不错，直率真朴。
常常很惊讶为什么她演技平平，却大戏不断，肯定还是有两下子的。
姚木兰那种雍容华贵，气度不凡的女人她不适合。
她就适合演小菲这种没心没肺的死心眼的人，很本色，很感人。
曾经觉得赵薇老的很快，在《情深深雨蒙蒙》里面她的脸已经衰败了。
但是这个戏里面，她很漂亮，散发着一种很健康的人间烟火真实的美丽。

我喜欢这个年代的人。活得很有活力，有激情，有理想，有追求。
我喜欢这个年代的人的纯真，他们对生活和社会的热情，很执着，认真。
电视剧情节从头到尾都不是很吸引人，主要是小菲这个人物让我坚持了下来。
就像几年前看《青衣》一样，女人心中信仰一样的执著，是我最喜欢看到的东西。

看这个电视剧，一定要调整好心态才行，理性一点旁观的心情去看。
绝对不能以伦常的心态去看，那样的话会给气死的。我是死去活来。

要是在以前，我可能不会站在小菲的立场，因为她用一个孩子把欧阳萸套住了。
以前我一定会支持孙百合，因为他们互相理解，心灵相通，在一起才能碰撞出火花。
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的立场变了，不知不觉地站在婚姻里了。

感触很深的是，一个怀才不遇的男人最伤女人心，甚至只能给女人带来伤害。
他们自视很高，但是总是没有出头之日。于是就很抱怨，觉得女人连累了他们。
不管女人怎么呕心沥血付出，都打动不了他们，还觉得女人的付出是应该的。
怀才不遇又自暴自弃的男人更是讨厌，好象天下人都不理解他们。
不尝试改变现状，只会愤世嫉俗，怨天尤人，简直像极了一个怨妇。

另一个深刻感触是，和自己爱的但不爱自己的人结婚是一种折磨，尤其是仰望的爱。
不过这个世上有一个人能够让自己爱的这么强烈，像信仰一样来坚持，也是幸运的。
独角戏一直不醒来也是一种幸福。

可以说这个电视剧看得很郁闷很气愤，觉得小菲为这样一个男人付出一点都不值得。
觉得刘烨演的欧阳萸一张死样怪气的，对小菲笑不出来的脸可真是让人倒足了胃口。
常常是在落难的时候小菲支撑着他，得意的时候他又属于别的女人了。

可是小菲却甘愿不断牺牲，她看着男人喝汤时满足的神情，让人心里很难过。
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底能付出些什么呢？有几个男人能配得上女人的深情！
爱情需要对手。可是欧阳萸他连嫉妒都没有，他根本不正眼看小菲。
当他终于给小菲发牢骚的时候，小菲欣喜若狂，觉得他那些话终于和自己说了。
可他说和你说又有什么用呢。他从来都没有正视过小菲的爱情，心底里不接受她。

小菲质问他，你有什么话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别人能理解你我为什么就不能？
他冷漠地说，有些事情你永远也不会懂的。是的，小菲向往的境界是她不可企及的。
她激愤地说，你别把自己弄得这么难懂好不好。
这可真让人绝望，这是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与你同行的绝望。
是不是一些东西永远只适合留在心里去向往，而不要走近。
感情，心灵，精神境界，也需要门当户对。

失意的欧阳萸为了排解苦闷，整天花天酒地，辜负小菲的感情。
我简直太气愤了，觉得为他付出太不值，不由得感叹——文人无行啊！
他们假借心灵苦闷，追求灵魂相通，思想境界的需求，做一些卑鄙的勾当。
真的那样苦闷的话还可以理解，但很多人实在是一边当婊子一边立牌坊。
什么心灵，艺术，思想，精神的苦闷和需要都是堕落和辜负他人的借口。
嫁给这样的文人就等于自取其辱。

你不要那么傲气，你呀，嫉妒了一辈子，也不愿意承认，有什么意思呢。
我看你呀，也不缺乏七情六欲，就是有时候吧，愿意显得自己特别脱俗。
俗有时候是人之常情。

欧阳萸确实是这样子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清高了一辈子，文艺了一辈子，也不见有什么旷世作品拿出来。
可是他的不快乐却得到女儿的理解，小菲的直率和实际却让女儿难堪。
女人为了操持一个家会唠叨，还会和金钱较劲，显得庸俗不堪。
男人才不管那些，只会在女人的唠叨声中显得不耐烦和苦闷，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他们偶尔和孩子聊聊天，谈谈心事，讲讲人生呀，理想呀什么的，显得脱俗有深度。
因此，在孩子心中，妈妈不过一个柴米油盐的庸常妇人，而爸爸则有内涵有理想。
他们轻而易举得到同情和理解，是伟大的，受尊敬的。
真是太不公平。

那张被风吹乱的文字，写着她飘泊不定的往事。
一笔挥洒不出的乱世，都有她陪你走过的影子。
写一首女人如诗，每当动情之时，婉转的相思。
回忆是永远邮不去的地址，却是你唯一寄托的方式。

有时候，会听一下赵薇唱的这首歌。突如其来的就非常感动。
觉得如果有那样一个人，即使他不爱我，我还是会爱他，不管什么寂寞代价。
文革中小菲不肯和欧阳萸划清界限，经常给他送饭，关心他，他终于感动。
因为有了爱情，不管面对怎样恶劣的对待，小菲都能够心平气和挺过去。
被下放到工厂烧锅炉时，她还一边干活一边豪迈地朗诵诗词。
如果没有爱情，一定早都垮下来。
看到欧阳萸来锅炉房找小菲，我觉得如果能够等到那一天，我也愿意。
我也会像会像小菲一样绝望地等待。我就是喜欢这种死心眼的傻女人。
女人的等待是如此艰难，寂寞绝望，愈加显得珍贵。

看到最后，欧阳萸竟然得了绝症，这真是让我太恼火了。
如果他死了我就太讨厌这样的结局了，真是这样的话他的辜负就太大了。
他死了我会更恨他，就像一个世俗的女人那样恨他。他应该活着善待小菲。
还好，他没有死，他爱了一辈子的梦中情人救了他的命。
最终，他终于不再摇摆，回到了小菲身边。

他拿着伞，准备去车站接小菲，给女儿说：你妈她会不会淋着？
一句话，就能让我俗气地落泪。似乎她一生的辛苦付出，终于值得。

——太好了，你终于去看我演戏了。
——我看你演戏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了，最重要了。

一生守候等待，到老才唤回他的真心。不值得。
整个的青春岁月，就是在绝望的看着一个最爱的人如何辜负。
但是，换了我也许还是会等的。我就喜欢这种傻帽。
喜欢这种把爱情当做信仰一样虔诚皈依的女人。
这也不是用值得不值得来衡量的事情。

欧阳从来不看小菲演戏，到最后终于去剧院看了。他们终于刻意携手走完人生。
当你真心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会突然发现一切障碍都不存在了，只有美好的感觉。
以前的所谓不能苟同，无法理解统统都不在话下。
所谓的心灵不能沟通，不能互相理解都统统无关紧要。
只要这一刻依然相守就好。

就这样走进你的生命，人生步步艰辛，却让心贴更紧。
幸福再远不过一生找寻，夕阳满归径，一片暮色万里青。
就这样看着你的眼睛，人生百年无凭，都托付给痴情。
岁月再苦不过一杯茶茗，将往事撇清，于沧桑处品真情。

这个题目，是看到一半的时候想到的，现在也不肯换掉。
不值得的付出——只因为心有不甘。